“那景桓哥哥说完了那日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今日的事情?”她笑意一收,回头来作出生气的模样。
“今日?”景桓一愣。
云瓷哼一声,“云儿三日前就给景桓哥哥报信说我病好了,可是景桓哥哥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来?!”
“我去了边北一趟,今日才回来,这不就匆匆赶来见你了吗。”景桓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边北?”云瓷一愣,“景桓哥哥去哪里做什么?”
边北,就是北越国地界的最北方,那里的好多城池,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边北。
同理,北越国地界的最南方,也叫边南。
临风阁就处于边北的某一座城池里,她才刚从边北回来,景桓去那里做什么?
“找一个人。”景桓苦笑。
“找谁?”云瓷看他脸色,就知道此去肯定是没找到的。
“一个叫商夷的老翁。”景桓摇头苦笑,“父皇很看重他,若是找到了他,说不定会得到父皇的赞赏,可惜了,此去却是空手而回。”
商夷。
云瓷心里一动,她记得这个老头儿,据说他看遍天下书,知晓家国事,因此名声大作,是个学识很渊博的老头儿。
前世景桓也去寻过他,最后无果而归,倒是景柠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找到了那老头儿,并将他请了回来。
虽然皇帝不怎么喜欢景柠这个儿子,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景柠也确实在各位大臣的心里增加了个好印象,这为他以后夺权,也是奠定了一部分基础的。
前世她作为帝后时,商夷可没少指责她为后不尊,说她身为帝后不伺帝王,犯了七出之罪,要景桓废后,还是景桓三番五次的将此事压了下来。
“那老翁是在边北吗?景桓哥哥如何得知?”云瓷奇怪道。
景桓一叹,似乎因为这次空手而归有些丧气,“这次去边北,原本是想去踏雨楼买消息的,可不知为何,这踏雨楼竟然咬死了不做这门生意,偏偏踏雨楼又是东璜国的势力,虽然分支遍布各国,却通通只归东璜国管,本王一时奈何他不得。”
又是踏雨楼。
云瓷心里也是一叹,安慰他道:“景桓哥哥别担心,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呢?”
知道云瓷实在安慰他,景桓也没有把这话当真,只是点点头,叹了口气。
几番叙旧后,送走了景桓,云瓷回屋将放在柜子角落的宽大黑袍和金面具翻出来,叹了口气。
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她还得再干一票。
商夷那个老家伙虽然说话讨人厌,但是对于景桓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在老皇帝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也是抓住朝中重臣赞赏的好机会,这个机会,会让景桓以后登上帝位轻松很多。
她得帮他。
这辈子,商夷决不能落入景柠手中,成为景柠的机会!
这件事情得抓紧,趁着她的嗓子还低哑着,也趁着景柠那边暂且还没有消息,她要尽快帮景桓拿到这份消息。
深夜,交待完王伯的云瓷,再次坐上了马背,一路往边北狂弛。
几天后,她抵达了踏雨楼所在的城池。
这次,她没有像去临风阁时那么有底气,这里毕竟是踏雨楼的老巢,万一随风就在里面呢?正主遇见冒牌货,还不一巴掌拍死她?!
好在,当她出现在踏雨楼的内部时,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岔子。
瞧见她脸上的金面具,踏雨楼里跪了长长的一排人。
“主子,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十七呢?”一个带着银面具的人走过来,恭敬的行了礼后,忍不住好奇道。
“本座另外安排了他一些事情。”她淡淡道。
“主子的声音怎么了?”听到这沙哑的声音,银面具一怔。
“不该问的别问。”云瓷冷冷瞥他一眼,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果然,银面具立马闭上嘴巴。
“这几日可有人来问商夷的消息?”云瓷巧妙的带出商夷这句话来,想要先侧面打探一下消息。
银面具颔首,“主子料事如神,北越国的安和王景桓前几日果然来问了,属下都按照主子的吩咐拒绝他了。”
云瓷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原来景桓在踏雨楼没买到消息,是随风搞的鬼?他为什么要针对景桓?
云瓷皱眉,“你跟他怎么说的?”
“回主子,就按照主子说得,告诉他踏雨楼不卖商夷的消息。”银面具道。
果然是在针对景桓!
随风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瓷不解,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大事要紧。
她平缓下声音,淡漠道:“把商夷的消息拿给本座。”
“是。”银面具依言离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份纸卷。
云瓷接过,顺手打开。
为了以防意外,她想要先把地址记在脑子里,这样,即便这张纸卷丢了,她也知道商夷那老头子在哪儿。
看完之后,她将纸卷重新合上,提步便走。
“本座还有事,你们不要跟来。”
银面具不敢阻拦,谁知道主子是不是心情不好,他还是不要凑上去找死了。
就在云瓷离开之后不久,一个黑袍金面具的高大男子缓步走进来。
银面具一怔,意外的道:“主子怎么去而复返,可是忘了什么东西?”
随风目光凉凉的透过金面具看向他,“你说什么?”
“主子刚才不是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吗?”银面具不解。
随风面具下那双狭长的眼睛缓缓眯起来,“还说了什么?”
“让属下们不要跟来,还…还拿走了商夷的消息。”银面具原本不疑有他,只是正常回答,可说着说着,他发现主子身上的气场冷了下来,这让他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有异常。
“主子。”一个铁面具的男子快步进来,单膝跪地,“主子,妄姬求见,就在门外。”
听见“妄姬”的名字,随风狭长的眼睛里显出些不耐烦,“不见。”
铁面具跪在地上,似乎在犹豫些什么,最终还是咬牙开了口:“主子,妄姬让属下给您传话,说花罗刹她自己厚葬了,那日说她想回踏雨楼的事情,她希望您在给她个机会。”
花罗刹…
那日?
他已经三年没见过妄姬了,何来“那日”之说?
随风的双眸眯起,“让她进来。”
“是!”
片刻,一身紫衣的妄姬走进来,温顺的跪在地上,“主子。”
上次主子骑马离开之后,她想了很久,觉得既然楼主愿意再去临风阁,那就说明她还有机会可以回到踏雨楼,她想再来试试。
随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里强压着对这个女人的厌恶,“本座前几日可是有见过你?”
妄姬一愣,“是。”
“本座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给本座说一遍。”他凉凉的道。
妄姬依言娓娓道来。
听完,随风冷笑,手掌在桌子上沉沉的一拍,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张桌子就这样化为一堆木屑。
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在座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一群废物。”他凉凉的吐出四个字,拂去袖子上保留的木屑,“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他清楚,自己的属下应该是被这张面具给迷惑了,毕竟这面具是由东璜国皇室定制,天下没有几个人能仿得出来。
而如今有他的面具的,就只有云家那个小丫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