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这个手臂也曾经给过她很安心的感觉,这不是一双寻常的手臂,它给她带来的感觉不是第一次,还记得小时候,她父亲去世了,她以为自己要一个人孤独地在跑丢的树林哭泣的时候,他却出现了,并给予了她这个安心的手臂让她依靠,那时她就第一次感到了被人保护的感觉,那是多么美妙,好想一直就这样下去,也不管世界变成怎样,不管时间流失多少,她很留恋那个时刻,想永远停留在那一瞬间,可是,自尊心并没有答应她这样做,最后她还是恋恋不舍地推开了那个温柔的臂弯,而现在这个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突然不想顾及什么自尊心,不想理会眼前这个是她曾经很讨厌最看不起的男人,有种想永远停留着现在的想法。但是慢慢地,即使有他的依靠,四周无边无际的黑,却还是让她的神经不自觉的越绷越紧,胸口也随之越来越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缺氧窒息。
“怜……”她有些艰难的自干紧的喉咙吐出声音。她感觉呼吸有些窘迫,胸口开始闷痛起来,血液好像冲上了大脑上面,脸开始有些红,好像发烧一样,周围的空气越来越不够用。
察觉她的声音有些微弱和奇怪,好像有些急促,怜皱紧了眉头。糟糕,她该不会是呼吸困难了吧,“梨纱?你怎么了?怎么声音成这个样子。”等到怜发觉情况不对时,梨纱已经几乎无法呼吸了。
“梨纱,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吧,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醒一醒!”
“怜……我……我的胸口好闷,好痛,还有呼吸很困难……”梨纱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完整的一句。
“梨纱?你别动,我过来一下。”怜止不住满腔的担忧之情,他从声音判断出她所在的方位,大手往黑暗中一捞,准确的抓到了她。
“你你想干嘛?你别过来,我我要叫人的。”梨纱睁开痛苦的眼睛,看到眼前隐约的黑影,她艰难挤出一句。他干什么啊,想吓死人啊,突然朝她冲过来还抓住她,难道他想趁着这个机会而她有虚弱不能反抗的时候要强?她?
“不是的,我是给你一点空气,让你呼吸回来。”怜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抓紧她的手臂正不安地颤抖着,完全泄露了他的心情。
给她一点空气?这么说……不就是,他要给她做人工呼吸吗?天啊,这怎么可以啊!
“你快给我一边去!你想的倒是美好,趁着现在这个黑乎乎的环境,还有我现在虚软的样子,你要给我做人工呼吸,别骗人了,谁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些什么鬼主意!我才不……不要……”她羞窘得立刻激烈挣扎起来。她才不要怜替她做人工呼吸,怕黑已经够她馍的,他还要替她做口对口,那种羞死人又陌生的感觉,啊,一想想就觉得丢人,太难堪了。不不不,丢脸死了,绝对不要,她绝不!激烈的情绪让她的心跳得更快呼吸也益加窘迫起来,天,梨纱发现自己快要到临界了,她猜想她肯定快窒息了。
许久,他没有听见梨纱发出半点声响,却察觉黑暗中那急促紊乱的呼吸,二话不说,他断然俯身将唇印上她的,一口清新的空气也跟着灌进她的嘴里。
虽然百般不愿,但他无疑是她的救命天使。像是即将溺毙的人,她饥渴的大口吸着从他口中渡来的空气。即使是求助于他,而且还是这么亲密的接触,让她觉得羞窘而丢脸,但现在可是生死交关的危急时刻,她哪顾得了那么多?
总算,在他耐心的一口一口,替她输进新鲜空气下,她终于逐渐恢复了顺畅的呼吸。在最初的惊悸过后,随即他们两人都意识到,这已不是人工呼吸,而是个吻!他们彼此都极力想抗拒,想摆脱这种暧昧而奇妙的感觉,但两人胶着的唇却像是融成了一体,毫无一丝空隙的继续紧贴在一起。他的气息闻起来带着些许淡淡的酒味,恍恍惚惚醺醉了她的意识,浑身虚软无力的靠在他伟岸的胸膛,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喘不过气来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是这次是在她没有强烈反抗的情况下的吻,竟然有一种特别的感受,她的气息是如此香甜,让他无法抽身。沉醉在她甜美的气息中,怜几乎忘了自己正被困在这小小的电梯里,置身于这辈子最糟的处境中。吻着她柔嫩甜美的唇瓣吐纳间尽是属于她的淡淡香甜,环抱着她柔软身子的手,同样盈满一把馨香。两双唇忘情的相互纠缠着,急切得好像非要把对方所有气息都给占为己有似的,双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起来。
在他狂肆的吻中,梨纱彻底瘫软在他怀里,比起刚刚,她呼吸窘迫的情况更加严重了,心口又热又紧,好像快炸开来似的。糟糕,这下她发现自己不只有幽闭恐惧症,还有心律不整的毛病!要是他再这样给她一次人工呼吸一次吻,恐怕他们这辈子永远也别想离开这儿。
“够了!停!”梨纱勉强拾回理智,将他用力推开。老天啊,她怎么像个荡妇一样那么享受呢?难道她表面看起来很清纯,但实际上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不对!一定是怜。她应该马上就要拒绝掉才对啊!可是她刚才是怎么了,居然那么长时间都不反抗,她平时的性格,绝对是非常抗拒的!但是她面对着他的吻却一点不会感到恶心或反感,相反她觉得那种感觉很棒,想飘飘欲仙起来。虽然她很感激他给了她新鲜空气,让她现在总算回复了点精神,但是这样子来“治疗”也未免太大胆了。
怜也有些气息不稳,他缓缓地坐好,盘着脚,任由急促跳动的心跳慢慢恢复成正常频率,黑暗中微喘的气息提醒了他,他刚刚竟犯下连他自己也莫名所以的冲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