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轻轻地，一点点地往里去，摸到温热的肌肤，感觉到他跳动的心声，兴奋地抬起头看向心仪的男人。

苏墨玉冷寒着面容，双目直直地看向前面！

“玉！”她的声音很是轻柔，如水般，踮起脚尖去轻吻那双红唇。

他的双唇很凉，却让她很是痴迷，只轻轻地点了点，身子便发软起来，无力地靠着苏墨玉怀里。

曾，她去过青楼看过男女欢爱，知道如何地挑逗起男子的情yu。

虽然不曾在男子身上用过挑逗的招数，可还是相信自己能在今夜成了苏墨玉的女人！

她的手指游走，又快，又是温柔，双目不时地看着苏墨玉。

苏墨玉勾了嘴角，由着她吻弄自己，然而，眼底的寒光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玉，抱我上床！”她偎依着苏墨玉的怀里，没有挑起苏墨玉的欲望，反而让她自己身子越发湿热，难受地喘着气息，无力地磨着苏墨玉的身子。

苏墨玉低头，看着她发红的面颊，伸手捏起她的下颚，冷笑道：“怎么就这点招数？”

他笑笑，满是不屑！

他，苏墨玉从来不是什么东西，想要的一定得到，不想要的没有人逼得了他！

陈兆愣了一下，柔声说道：“帝君，别忘了陈家！”

她看出苏墨玉的拒绝，搬出陈家来！

苏墨玉笑了笑，向旁走了几步，盯着裸露着身子的陈兆：“朕给你机会！”

他已经委屈自己，站在那里由着陈兆勾引自己。可惜！

“陈兆，今晚，朕真的很难对你感兴趣！”苏墨玉嘲讽道。

陈兆顿时起了怒气，不是她诱惑不了苏墨玉，而是苏墨玉不肯配合！“帝君，你难道不想要陈家的兵权吗？德馨太后和秦慕容两家对你的帝位可是虎视眈眈！”

苏墨玉捏了拳头，他此时发现自己真的没用，可以为了帝位答应陈兆把皇后之位给她！

“陈兆，朕说的是事成之后！”冷冷地说道，他忍着！“事成之后，你要怎样就怎样！”

陈兆见此，想了会，刚说了“好”字，苏墨玉已经快步走出了宫殿。

他再呆下去，一定会杀了陈兆，得罪陈家，把帝位送给德馨太后。必须得冷静，他可以应下皇后之位给了陈兆，但是不可以再做出对不起夙儿的事！

他的人，他的心，都只能是夙儿的！

看着离去的苏墨玉，陈兆眼眶滚出眼泪，咬牙恨恨地说道：“苏墨玉，你给我等着！”

她十九年来的第一次勾引了，竟然输的这么惨败！从她脱衣裳时，就没有得到苏墨玉一眼，没有一丝反应！

等着，都给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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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玉与陈兆进行一场交易，用皇后之位换取陈家的兵权，他下了决定后，曾有一丝动摇，害怕沈苏芩知道后，会怨他。可是，他不会就这么让帝位落到太后手中，也不会让陈兆得逞！

在那时，抱着一份侥幸，不管发生什么事，夙儿都不会离他儿而去！

可有时候事情并不能如他意，就是帝王也不能！

德馨太后这夜咳了很久，她一直一直地咳，心早被侵蚀地烂的，每次地猛咳都似乎要将五脏六腑给咳出口。

她好难受，好难受，就想这么结束自己的一生。

可是，不能！对自己说，再忍忍吧！只要过了明日，明日就好！

再多的时间已经等不住了，秦裴答应了，洛烨轩应下了，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得到帝位。

天朝的位子又是她的，她会在得到帝位后，杀了苏墨玉和苏墨痕，不会为宫家留下一点隐患。

至于沈苏芩的幸福，已经是她不能顾及的！

咳得太厉害，也累了，迷迷糊糊中好似看见她的帝夫对着她笑，又似看见苏臻。

被惊醒！再也没有睡意，她杀了苏臻，苏臻也杀了！下了地府后，不知道他们谁胜得多些！

在这个折腾厉害的夜里，也只有被关在石屋的沈苏芩睡得最安宁！黑漆漆的四周，分不清白昼和黑夜，睡了又睡，只有睡梦才不会让她想起那些事情！

苏墨玉也好，德馨太后也好，她都累得不去梦见！

——

一夜在掌间，穿梭得极快。再醒来时，沈苏芩被带出石屋，外面阳光让她觉得好些刺眼。

德馨太后站在床边，唤她：“饿了吧，起来吃点吧！”

过了一晚的时间，太后看上去更发憔悴，她面容雪白，好似被吸了干血，双颊处便抹了厚厚的胭脂，才看上去好些。

沈苏芩应了，起身走向桌上，稍稍吃了些东西。

她没有去问德馨太后为什么会将她放出石屋，心底是大致清楚，时机到了！

“今日的天气真的很好！”德馨太后坐在桌边笑道，她看向被狂风吹猛吹的枝头，笑着说道。

沈苏芩看了几眼，没有回话，而是问道：“这些天，可记得吃药？”

“没有！”太后一愣，回道。

沈苏芩是真的待她好，而她？心底带过一丝内疚，可很快地被其他东西盖住。她现在不能心软！

“都快死了，还吃什么药！”她接着说道，对生死看得比仇恨淡多了！

可以不惧怕死，但是怕不能在死前报了仇，夺回天下！

“夙儿，若是今日事成了，我会告诉你件事！”德馨太后突然说道，说这话时，她面色很凝重！

“哦！”沈苏芩淡道，没有在意她要说的什么。现在还有什么事值得她在意的？

“太后，帝君来了！”顺公公掀开内帐，走进来。

德馨太后听到苏墨玉到了，勾了嘴角微微一笑，比她料得早多了。如果苏墨玉今早不来，她也会去请！

时日无多，每个夜里她都惶惶恐恐地等着，生怕没了命夺回帝权！

“请帝君进来吧！”说后，也没有示意沈苏芩躲起来，然后带着沈苏芩走到大殿去。

大殿是嫔妃和帝君觐见她的地方，这里从苏墨玉夺回帝权后，就一直冷清着。

沈苏芩没有选择，只能跟着德馨太后，她也想知道苏墨玉在帝位和她之间选择什么？

答案心里就算清楚，却仍然不死心！

苏墨玉进殿，远远地一眼便看见站在德馨太后身边的沈苏芩，几日来的担忧在见到人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沈苏芩撇开头，不瞧他，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二人，一个是洛烨轩，一个是陈兆。

洛烨轩知道今日的选择，做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他留信老夫人，请老夫人不要怪罪自己的不孝，也在信中断了母子之情，若是输了，好不拖累洛家。

陈兆依然是身男装，但是眉眼多了娇媚，特别是看苏墨玉时，眸子是那般地含情脉脉，只让沈苏芩心底烦闷。

“夙儿，原来你在太后这里，快点过来！”苏墨玉开口对着沈苏芩说道，丝毫不提她无故失踪一事。

德馨太后拉住沈苏芩的手，轻拍她的手背，说道：“帝君，夙儿在我这很好，我们母女俩过得很开心！”

这是第一次德馨太后在众人面前不掩饰她与沈苏芩的关系。

“夙儿，在这陪着娘！”她拉住沈苏芩的手，不肯松手。

沈苏芩低头，因为感觉到德馨太后极其冰冷的手，看着她极瘦极瘦的手掌，没有扯开，而是更靠近一步。

不管德馨太后对她多不好，这是她的娘亲，不会改变！

苏墨玉眉头紧了紧，不悦沈苏芩不听他的话。

“太后，身子可好些？”苏墨玉客气地说道，是虚情假意的关心，他恨不得德馨太后快些死掉。

当年没有杀德馨太后全是看着夙儿的份上。

“越来越糟糕，可能活不了几日！”德馨太后淡笑地实话实说，都这份上也没有再客套下去。

“帝君，有件事哀家想同你商量商量？”德馨太后说道。

苏墨玉站在下头，抬起头看着德馨太后，说道：“太后请说！”

德馨太后沉默了一会，这时候秦裴该行动了吧，攻城门了吗？

“帝君，哀家想要帝位！”她开口直接说道。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德馨太后有野心，可是听到她这么直接地说出口，都怔住了。

“哀家想要帝位！帝君你让出来吧！”她说得轻淡，好像同苏墨玉要件不足为道的东西。

“太后，晚上没有睡好吧！”苏墨玉冷声说道，帝位？是他父皇用血汗打下来的，怎可能说给就给。

“哀家睡得极好！”太后不温不怒地说道，“帝君不愿给，我也要！”

她说得坚决，一定要得到帝位！

他们之间早知对方的心意，就是少了挑开的时候，随着德馨太后的话，殿内亦是寒亦是热，充满怪异的气氛。

沈苏芩不说话，垂着头看自己的双鞋，她已经阻止不了这场争斗！

“太后也太过自信了，想的就要的到吗?”苏墨玉冷嘲道，“而且太后是将死之人，何必争着要！死了以后，不过一堆黄土，这帝位还不是朕的！”

意思明了，德馨太后这副残躯拖不了多久，她一死，帝位当然给了秦夙，而秦夙的不就是苏墨玉的。

“哈哈！”德馨太后忍不住地大笑，苏墨玉想到的她怎么会想不到？“帝君，若是本宫赢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活下去吗？”

她对苏墨玉早起了杀意，只恨当初不及时杀了他，让自己留下这个一个祸害。

果真是狠！苏墨玉心道，面容依然平静，冷声说道：“太后，女子为帝，天下人早就不容！”

南朝一灭，女子为帝成了一段往事，而在南朝虽有明理的女帝，但各代女帝自己在情感纠葛中甚多，在政事上并没有什么可载入史册的事。

听到苏墨玉如此不屑地谈论女子为帝，德馨太后甚怒，怒声吼道：“胡说，南朝百年基业要不是你们苏家狼子野心，怎会灭亡？”

她一动怒，连连猛咳，沈苏芩及时地送上茶水。

“女子为帝本就是可笑之事！”苏墨玉看出此事能刺激到德馨太后，故意挑着说：“看看南朝女帝，有几人对她的臣民做出成绩？像华安女帝，凶残成性，连着自己的亲夫都可诛杀！再像晋安女帝，放弃自己的帝位委身为朕的先辈——启微帝。这些不足以说明，女子为帝是个笑话吗？”

“混账！晋安帝在位四年，南朝安平，而嫁给北朝启微帝，还不是你们的阴谋？华安帝开国初期，若不镇压怎来得的太平盛世，她帝夫勾引外人对付南朝，这种男人不该杀吗？”气得一口气说完，之后捂着心口直直大咳。

对于德馨太后来说，不许别人污蔑她南朝先帝！

太后如此地激动的表现引起苏墨玉和陈兆的讶异，洛烨轩是知晓她的身份，但看着德馨太后咳得死去活来般，心底竟然难受起，不想她为了一个过去的帝位痛苦地活着。

“太后，怎对南朝之事如此在意？”苏墨玉问道，德馨太后来帝宫时，那时他只有四岁，很多事情记得不清楚。只知道后宫来了一个女子，很得他父皇的喜欢，是秦幕侯爷的妹妹。

而苏墨玉曾查过秦幕的家世，秦幕是独子，家中并无妹妹，那时只当德馨太后是秦幕的义妹。

对，他想起来了，德馨太后来帝宫那年，南朝被灭，南朝末代女帝被斩杀乱兵中。

这事，他记得很清楚，因为是那年帝宫人人谈论的事！

“帝君，可猜着本宫的身份！”德馨太后喘过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冷笑着看着苏墨玉皱紧的眉头！

陈兆亦是猜到，因为德馨太后谈及南朝女帝的神情太过不正常。

“玉，难道她是？”陈兆抬高了声音，特别唤着“玉”字时，带着绵绵的情意。

苏墨玉不悦地瞥了她一眼，他快速地看了一眼上来的沈苏芩。

沈苏芩不管他们争什么，只当自己是聋子，在旁伺候着德馨太后。

“猜到了！”德馨太后笑笑，看着苏墨玉，又道：“苏臻掳朕入宫的时候，你才四岁，还以为帝君记不得了！”

果真是南朝末代女帝！听到德馨太后自称“朕”，苏墨玉心道，随后，再想起沈苏芩与德馨太后的关系，那夙儿不也是宫家女子！

当时，先帝灭了南朝，将南朝王族赶尽杀绝，没有剩下一个宫家人，连男子也没有。

竟没有想到德馨太后会是末代女帝，而夙儿会是宫家人！

“苏臻二十年前夺朕帝位，杀朕帝夫，今日，此仇非报不可！”德馨太后恨恨地说道。

她话音刚落，殿外一阵喧闹的脚步声，一侍卫慌乱地进殿，跪至苏墨玉面前：“帝君，秦侯爷率领大军攻入帝城！”

慌张的声音和殿内诡异的气氛极其地不配，苏墨玉暗了眸色，挥手要侍卫退下。“下去！”

他冷静地出了德馨太后意外。

在德馨太后和沈苏芩都吃惊他的平静时，陈兆用了娇柔的女声对苏墨玉说道：“玉，我去了！”

她说后，挑衅地看了上头的沈苏芩一眼。

这声音，这对话，这眼神，以沈苏芩聪明才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苏墨玉真的与她好上了？

原来，那日陈兆的话不是骗她的，苏墨玉一直对陈兆有意！沈苏芩一想，心底一痛。

德馨太后也看出苏墨玉和陈兆的暧昧，笑着说道：“原来帝君借助了陈家的力量，怪不得有恃无恐！”

她说完，喝了口水，稳住气息，又道：“倒让我没有想到原来陈兆是个女儿家！帝君真是艳福不浅！”

“女儿呀，这男人可真是不可靠！”她又对沈苏芩说道。

沈苏芩抬起头瞥了一眼苏墨玉，又很快地低头，轻应道：“是！”

苏墨玉知道沈苏芩误会了，可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

一旁的洛烨轩是震惊极了，陈兆竟然是女的，而是与苏墨玉有一腿，那沈苏芩怎么办？心底替沈苏芩打抱不平，这一来，他今日帮德馨太后，不觉得有多少愧疚。

殿内的人因为秦裴攻城，没有多少话好说，都坐下，各自品茶，想着心底的事。

而外面血腥满地，不断地听见刀剑声，呐喊声。

陈家的兵力比起亲慕容家，稍稍逊了些，可论心计，陈兆更甚。她只需对秦裴说上几句话，便让秦裴无心应战。

德馨太后对于外面的战况并不心急，就算秦裴输了，她的胜算亦是极大。

过了许久，想是外头打得差不多，逐渐地安静下来。

苏墨玉和德馨太后的面容上并没有露出对结局的在意，反而平静得怪异。

德馨太后的筹码不在秦裴，苏墨玉知道陈兆会赢，所以他们都不急。

最后的结局，是陈家赢了。秦裴以谋反的大罪被押到帝宫外，等候苏墨玉的处置。

秦裴的失败，德馨太后没有焦急，没有烦躁，她看着走进来冷笑着陈兆，亦是在嘴边滑出阴冷的笑意。

“德馨太后，秦裴输了，你还想做什么垂死挣扎吗？”露出真面目，陈兆不会假装男子下去，她用女子的声音嘲讽地说道。

说时，双目是看向沈苏芩。

得知秦裴造反，沈苏芩猜到他为何这么做？又听到他输了，不禁担心起，大哥犯下可是弑君大罪！

德馨太后很冷静，对着沉默的苏墨玉，笑着问道：“帝君，陈家和秦裴这一站，怕是元气损耗了吧！你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而我除了兵力，还有她！”

说时，努力地稳住自己，起身，从袖中快速地掏出一把匕首，横在沈苏芩脖间。

沈苏芩只觉得脖间冰寒，心一颤，听到德馨太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怕，试试他有多爱你？”

其实德馨太后五脏六腑早伤败，她是凭着执念撑到此时，沈苏芩如果要从她手中逃脱并非难事。

可是，为了德馨太后的那句话，沈苏芩由着她挟持。

人有时候真的不该如此地计较，若是沈苏芩迷糊些，不是很好？

苏墨玉爱她，这不是足够了吗？偏要让他做出抉择！

“帝君，交出帝权吧！”德馨太后冷笑着说道，她的身子有一半是倚靠在沈苏芩身上，衣裳宽大，外人不能轻易看出这端倪。

苏墨玉没有回话，双目从见到雪亮的匕首时，就变得越发冰寒，眼底充满了杀气。

德馨太后真的够狠！夙儿可是她的亲生女儿！要是她敢动夙儿一根寒毛，他非将她挫骨扬灰！

“放开她！”苏墨玉出声说道。

“可以，写下诏书！”德馨太后回道，她也想知道男人的爱到底有多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