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君怡拉住父亲的手,“有什么嘛,补一次婚宴不就得了!当年不告诉你,是怕你阻止我嘛!况且他当时真的不爱我,”君怡说着就气嗔的用手捣了一下君顗安,“告诉你了还不是让你陷入内疚和痛苦中不能自拔!”君怡实话实说,与其让父亲追问,还不如自己老实的主动交代,占得先机。
“你看这孩子,”君父对谢文恒笑道,口气中有着溺爱,“真是不把家长放在眼里,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连我也瞒,还瞒了这么久。”转而又对君顗安说,“怡儿这丫头,从小就被我宠坏了,有时候做事固执的很,她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得多担待一些。”
“君怡她非常的好。”君顗安笑道,“当年我们结婚时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君怡怕你知道后担心,当时我们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就慢慢的相爱了!”怡儿说让他随机应变,说相信他的能力,连他自己现在也不得不相信自己了。他编起谎话来,真是天衣无缝。
“什么一段时间,有一年多好不好?整天给我摆着一张臭脸,好像我欠了你十辈子的债似的!”君怡不满道,开始翻起了“旧帐”。
“那是谁整天和我作对来着?”君顗安笑着反问。
“是你先摆一张臭脸还是我先和你作对的?”不翻到底就誓不罢休。
“那你们,是怎么结婚的?”听了半天,谢文恒也懂了一些,又有一些不懂。他们两方都不愿意,却结了婚,因为家长的关系?
“还不是他妈看上了我!”君怡道。
“还不是我妈看上了她!”君顗安道。
异口同声的回答,相当的具有默契。
两人意外的对望一眼,君顗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君怡也知道,但是君顗安不知道君怡知道。
“呵呵!”君父开心的笑着,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相爱。“那你也不用瞒我这么久啊,在一起了就告诉我,非要等到你哥哥来对我说。”看得出来他们相爱是一回事,心中却总有一股疑问。儿子比他更了解怡儿的婚事,为什么他听他的意思,好像他实在忍不住怡儿的生活,才向他“告发”?怡儿生活的很好,儿子没必要那么自责与痛苦,即便怡儿当年嫁人的最大原因是为了她哥哥。
“我哥哥他不相信我过的好嘛!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刚开始时我是骗他说我过的好,后来真的好的时候,我请他去我家,结果……”君怡狠狠的盯了君顗安一眼,“谁知道他那天不知道闹哪门子的脾气,当着安安的面跟我生气,让哥哥误会。后来我再说,他就是不相信了。”
又聊了一会儿,方姐准备好要做的菜,君父说要自己去做饭,迎接女儿的到来。因为早已习惯,君怡也没说什么,去厨房打下手,君顗安也去了,只是让君怡站在厨房里看。
进了厨房,君顗安才发现李家厨房和别的家较不一样。油盐酱醋锅碗瓢勺都有两份,一份和平常人家的放法一样,另一份东西都稍小几分,放在厨房一角里很低的桌面上。君父坐着轻便型的小轮椅在炒菜。君顗安终于知道君怡的菜为什么做的那么的好吃了,原来君父以前是厨师。
只炒了一个菜,君父就嫌君怡站在厨房里占地方,请谢文恒进来炒一个他拿手的菜。君怡也就乐的轻闲,让她老爸去试探个够,自己和方姐聊起了天。
晚饭的气氛很好,君顗安发现君父有的菜做的比君怡的好吃,有的就没有她做的好了,还笑着说她青出于蓝胜于蓝。
吃了晚饭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聊天。李家是三室两厅,以前也就是君父一个房间,君怡的哥哥李君安一个房间,君怡一个房间。后来因为君怡和他哥哥常年在外,而君父又需要人整天照顾,开始时君怡就让保姆在自己的房间住了下来。后来请了谢文恒这个高级一点的康复师,刚开始和前两个康复师一样,住自己的地方,后来因为谢文恒家远,又是租住的地方,君父也就让他住进了李家。反正李家的房间也大,等儿女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合住一间房也就行了。等休息的时候,君父说;“顗安,你今晚就和我住一个房间里吧,可以陪我说说话。怡儿就让她和她方姐住一块儿。”
君顗安心里其实有一点不太愿意,知道他时刻被君父观察着,不能让他觉得他不敬老,正要答应,被君怡抢了先。
“爸!”君怡拉长了声音,有点不满,“要说话明天也来的及啊!哪有夫妻不住一个房间里的。”
君顗安也不在意和君怡少待一晚上,本来要替君父说话,突然灵光一闪,也就不言语了,任他们商量去。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君父和谢文恒住一个房间,君怡和君顗安住一个房间,方姐住一个房间。
刚进了房间,关了门,君顗安就一把抱住君怡:“我很老吗?”他冷声问。
“不老,一点都不老,正年轻着!”君怡笑道。
“可你很不满的说我比你大六岁!”
“你个笨蛋!我要不说你老,我爸也会觉得你老,我要是说你老了,他反倒不会觉得你老了!”她只是不想她爸觉得他的年龄比她过大一点。她不介意,她爸就有点介意,她要是有点介意,她爸反而就开导她,他自己也就不怎么介意了。这是人微妙的心理。
“你还是嫌我老!”她说的话是没错,就是听着不舒服!
“哪里呀!”君怡笑着拍拍君顗安的肩,“这样多好啊!男人四十一朵花,等你一朵花的时候,我三十四岁,也算年轻,不算人老珠黄。不然我和你一样大,到时我不是老了吗,你不要我了怎么办?等你老的时候我刚好也老了,不正好吗?”
“可你先给谢文恒介绍我,没先给我介绍他!”一处平了,一处不平又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