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小弟现下紧张万分，生怕自己做不好这个护院工作！”曹草一脸谦逊地说道。

“啧啧啧。”江豹连啧三声，听得曹草心生反感，“曹兄此言差矣，有大哥给你做后盾，你还怕什么？”江豹说着人也走过来挨着曹草，自来熟地以肘捣了捣曹草的胳膊，脸颊倏地贴近曹草的肩膀。

曹草一惊，急忙不着痕迹地朝一旁挪了挪。然，那江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再次靠近曹草，鹰钩鼻还十分猥琐地朝曹草的身上嗅了嗅。

“江兄，你这是在做什么？莫非是看着姑娘们的清凉着装就醉了？”曹草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再次不着痕迹地同江豹挪开一步距离。

“呵呵呵，或许吧，不过，曹兄，你的身上好像有种我们男人所没有的香气，很好闻，也很醉人呢！”江豹笑着回道，细长眼闪过一抹猥琐的余光，倏尔一把握住曹草的肩膀将她拽到门板后的阴影里，整个人将她圈在门板与两臂之间，淫邪地伸舌舔了舔厚若香肠的嘴唇，声音森寒，“我江豹从不对女人动粗的，不过现下不成了，为了再尝试一会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我不得不对你这个女人动粗了！”

曹草蓦地瞠大双眸，一脸的惊惧之色，声音颤抖道：“你……你想做什么？”

见状，江豹一脸得色，色迷迷地掐着曹草的下巴：“放心，我会让你在死前爽到极致的！”

闻言，曹草的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一个词语——先奸后杀？

“嗯……啊……讨厌啦……你好坏哟……别这样嘛……啊……”

路过此处、听见其声之人，男的热血沸腾，女的娇羞满面，个个皆感欲火难耐，想要像他们一样来一场激烈动荡的床第间的抵死缠绵。

不多时，那声音歇止，门板后的阴影里一双若黑曜玉琉璃般乌溜溜的晶亮眼珠左右来回滴转着。待发现周围恰好没人经过时，眼珠的主人啪啪拍了拍趴倒在地昏死过去的男人的那张肿得跟猪头似的脸，狡黠自语道：“放心，我很善良的，绝对不会让你死，而且还会让你爽得很够本！”

醉月楼前楼二楼靠西的一间厢房内，一身着桃红色衣裙的妩媚妖娆的女子正坐在琴案前抚琴。琴音自她那葱白般纤细的指尖流溢而出，缠绵低柔迂回，正是坊间流行的色情小调之一的曲子——侬侬迷情。

这等低俗的曲子只能弹奏给那些色迷迷的爆发户大老粗听，一般自诩有些才情的年轻多金的公子哥是不屑听这类曲子的。

女子抚琴的指尖倏尔一抖，琴音登时破掉，发出一声变调刺耳的“吱嚓”声，而女子那雪白的指尖亦不幸被琴弦割破，一道细细的血痕显露出来。

“姑娘？”随侍在旁的小丫鬟惊呼一声，急忙抽出绢帕去替女子包扎。

女子推开小丫鬟的绢帕，直接将指尖塞入口中吮吸，那模样性感而挑逗，但当事人本身却好似并无这样的自觉：“我没事，只是这眼下就要上台表演才艺了，只会弹这类曲子的我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花魁的！”

香炉内焚着薰衣草的香品，清雅的香气弥漫开来。

“姑娘……”

小丫鬟似是想说什么，却终究作罢，因为那缠绵低柔的曲音再度传来，停停歇歇，断断续续，期间还夹杂着抚琴女子的抱怨声。

诸如——“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或是——“真气人，我难道真的就没有做花魁的资质吗？”

亦或是——“不甘心呐，我好不甘心！我要做花魁啦！”

小丫鬟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女子那近乎于孩子气的抱怨声，想笑又不敢笑。女子名叫董尧尧，是去年冬日进的醉月楼，因面貌姣好，身姿妖娆而深受众多老色鬼的喜爱。不过，她的才艺不佳，琴弹得一般，歌舞也一般，是以，过了新鲜期后，她的客人就只剩下一些爆发户大老粗。她不甘心，决定在今年的花魁竞选中夺得头牌，坐上花魁的宝座。

不过，照此般光景看来，她的花魁梦遥遥无期。

“哗啦——嘣咔！”一阵刺耳的琴音将思绪飘远的小丫鬟拉回现实中来，紧接着便听到董尧尧那近乎于泄愤的磨牙声。

“姑娘，您饿了吧？吃点东西吧！”小丫鬟在董尧尧消停的空档，急忙端着点心碟子奉上。

“凤儿，你看我现下有心情吃点心吗？端下去，端下去！”董尧尧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您已经一天未吃东西了……

“没有可是，我要继续练习，我还就不信邪了！”董尧尧说着，十指再度抚上琴弦，靡靡之音再度传出。

突然，“嘣”地一声，琴弦居然断了，董尧尧气得当场掀了琴案，叉腰骂道：“什么鬼东西，居然连你也跟姑奶奶我作对，看我不烧了你……”董尧尧那姣好的脸庞微微扭曲，“凤儿，把这破琴给我烧了！嘁！”

“呃……”小丫鬟凤儿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当处。

“凤儿，你耳朵聋了，快将这破琴给我烧了……”

“噗呵呵呵……”

一串忍俊不禁的低笑声突然自门外传来，董尧尧一惊，立时便警戒地喝道：“谁在外面？”

门外的笑声嘎然停歇，窗户在无声无息中被人推开，一抹黛色身影立于灯火照不到的阴影里，窗户随即又无声无息地关闭。来人正是曹草。

董尧尧下意识地向后一撤身，凤儿亦惊得以手捂住张大的嘴巴，考虑着是该叫还是不该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