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许多事,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譬如你何时生,又几时死,没有人知道,再譬如你不知自己的心几时会伦陷。
莫凉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贪念,上邪所给予的温暖,即便是那只是昙花一现,她也不在乎。
不知道自己睡的有多沉,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居然在马车上。
上邪枕在她胸前沉睡,呼吸平稳,但面色略显苍白,自己消失的这几天,他明显消瘦了,而且睡觉的样子也很疲倦,看得莫凉下意识地心疼。
然后,再想到那神秘的暗盟,莫凉又忍不住心酸,微微一叹息,他这个地宫宫主做的还真是不容易呀。
“好好的,你叹什么气?”上邪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睁着修长邪肆的凤目,含笑看着莫凉。
莫凉微笑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感觉你睡着的时候,比你醒来的时候要可爱多了。”
“你睡觉的时候才可爱多了,”上邪第一次用近乎赌气般的语气,跟莫凉说话。
莫凉一愣,“啊?”半响没反应过来。
上邪眼神邪魅而又愉悦,“你不知道你醒着的时候,很像只牙齿锋利的母老虎。”
“你才母老虎!”莫凉佯怒,冷哼道:“母老虎算什么,我比母老虎凶残多了,简直就是母夜叉,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再被我给抓住什么把柄。”
闻言,上邪嘴角弯起一道漂亮而又妖邪的弧线,眉梢与眼角全都是笑意,眸底全是制不住的喜悦流泻而出。
“玄王爷你傻了,被我骂了,还笑的那么开心?”莫凉挑眉,戏谑道。
上邪握住莫凉的手,轻吻一下,“小妾刚刚说的‘再’,孤不明白,孤什么时候被你抓住过把柄么?”
莫凉甩开他的手,重重哼了一声:“你的把柄,你自己心里明白。”
“哼嗯?”上邪挑眉看着她。
莫凉微微皱眉,“你的佳美人呀!”
“那也是把柄?”上邪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哦,原来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
闻言,莫凉禁不住脸红,“你想那里去了,才没有!”
上邪嬉笑不停,伸手搂到莫凉腰上,“以后家里再也不怕缺盐少醋了!”
莫凉将他推开一点,以很严肃的口吻道:“你不要没个正经了,话说,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被寻阳帝抓走的吧,你到是说要怎么对付暗盟?”
兀自地笑着,半向后,才轻声道:“除了寻阳帝与暗盟之外,还有谁能令你这般无声无息地从孤面前消失呢,不过……”
莫凉接话,“不过什么……”
“你说暗盟?”上邪挑眉。
“暗盟你都不知道呀,你这个地宫宫主怎么当的,暗盟是三年前成立的,暗盟发展的很快,而且很诡异,分别由左尊与右尊掌管,是专门来对付地宫和你的,他们以比秘术更邪的傀儡术控制人,让这些人神志不清,这一生都听其命令行事……”
“原来是这样!那所有的一切就全解开了。”上邪目光一亮,笑的高深莫测。
莫凉皱眉看着他,“解开了什么?”
“你这是从那里得知的。”
“是残月告诉我的。”莫凉答道:“你是不是早就查在暗盟了?”
上邪冷‘嗯’一声,看着莫凉的凤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薄唇勾起一丝邪佞,“他对你很好呀!”
“嗯,很好!”莫凉轻轻一应。
上邪眸光似刀子一般,狠狠的剐在莫凉身上,“那你呢?”
莫凉愣了半响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毫不畏惧回视他,不答反问,“我喜欢谁?难道你不知道么?”
低头苦笑,上邪轻吻在莫凉的嘴唇,前所未有的温柔。
莫凉本来气的想推开他,可是忽然之间,她又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什么暗盟,什么天下,天什么乱七八糟的,统统都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以前,她只想过执子之手,可是却从未想过与子偕老,现在,她想两人都能好好活着,执子之手,与子相互折磨到老。
良久,上邪放开莫凉,忽然提高嗓音道:“流风,找间最近的客栈投宿。”
闻言,外面的流风便打马疾驰。
而莫凉听闻后,脸顿时像火烧一般,不敢看人,天啦,跟这妖孽在一起,还真是什么名声都没有了。
上邪突地哈哈大笑起来,“真难得,孤家小妾也会害羞。”
“害羞?”莫凉抬头,狠狠瞪着他,不甘示弱地回道:“你那里看到我害羞了,我这明明就是期待的喜悦。”
“天啦!”上邪又惊又笑,好不邪魅愉悦,“孤还真没见这般直接的女人。”
“且,这算什么,还有更直接的呢!”说罢,莫凉立刻移到上邪腿上,然后迅速吻住他的双唇。
马车内的气氛与暧昧再次升温,香艳之极,极为少儿不宜,幸好马车适时给停住,否则莫凉就真的破了,她打死也不在马车里那啥的规矩。
是夜,莫凉沉静睡去,而上邪则出去了,莫凉中途醒来,看上邪还没有回来,便想起身去寻寻。
那知她一起身,便闻到一股极淡的青烟,全身上下立刻便感觉到酥软,莫凉面色一凝,立刻又移步躲到床侧的角落里。
有些昏昏欲睡同,莫凉眉一蹙,从衣内翻出一支银针刺入自己的风府穴,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正在此时,莫凉听得窗户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咯哒一声窗栓被人拨开,莫凉警惕地看向窗边,身体还没有恢复,再加上手脚有些没有力道,怕是有些难以抵挡。
这人是谁?是暗盟派为杀她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有一个黑衣蒙面人从窗户那边纵身而入,缓缓朝床边走来。
莫凉躲在床侧的阴影下,看着那黑衣蒙面人渐渐走近,伸手一把掀开了床边的纹帐,随即身形一凝,似在意外床榻上竟然没有人。
不了解来人的底细,再加莫凉身体有些发软,只用双眼紧盯着这黑衣人,希望他在床上寻不到人后,便会就此离开。
可那黑衣人却相当地执着,他放下纹帐后,就着依稀的房里微弱的月光四下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