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凉怒道:“你放开我。”
上邪柔声道:“你舍得为了一个外人生孤的气么?”
闻言,莫凉更怒了,奋力挣扎,“他不是外人,他是我哥哥。”
“孤怎么不知道你有一个这样的哥哥,”上邪话里酸气冲天。
莫凉现在可管不着那么多,满脑子都刻着残月的脸,那张脸曾经是那般的冷淡,那般羞怯,褐色的眼,高挺的鼻……如今,它全都破碎了,化成无数的碎片在莫凉脑里乱飞。
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好容易逃了出来,结果却死在上邪的手里,莫凉没办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她真的害怕了,她受不了,头一次发现自己良心受不了……
上邪突然软了,全身压在莫凉身上,将脸埋在她颈窝,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他眸光幽深如潭,语气近乎哀恳,“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孤不还手还不行么?”
莫凉回眸,狠道:“我想杀了你!”
静默一会,上邪忽然笑道:“想杀了孤,也要等你身上的毒解了,等你的武功完全恢复了才行,等你完全好了,你就把孤杀了给他报仇,好不好?”
莫凉简直不敢置信,到现在上邪居然还有心情说这种俏皮的情话,莫凉那个气呀,语无伦次:“我讨厌你,以后都不想再到你了。”
上邪目光一变,紧紧抿住唇。
“我要回去,我要回天然宫,永远不想再看到你了,”莫凉转身对着上邪继续叫道。
上邪顺势压在莫凉身上,用力吻住莫凉的双唇,满头青丝流泻直下,铺天盖地一般垂到她的身上。
莫凉可恨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抵挡上邪的热情,只得屈膝踢向他的要害。
上邪闷哼一声,愤怒抬头,却看到莫凉毫不畏惧地正瞪着他,一双原本带怒的眼眸慢慢转为柔和,伸手轻抚莫凉的发,悠悠道:“原来小妾生起气来的模样,也是这般漂亮。”
闻言,莫凉对于上邪的无赖,顿时崩溃:“疯子!疯子,就知道胡言乱语的疯子……”
又是轻叹一声,上邪很是委屈地柔声道:“孤不是都认错了嘛。”
莫凉一把将他推开,转身躺到床上,被子一掀盖到头顶不再理他,这只自大的妖孽,认错就以为天大的恩赐一样,这让莫凉不由地想起道明寺的名言,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小妾……”上邪也随她钻进被子,伸手来搂莫凉,声音颤颤而小声的唤道。
这一声近乎撒娇的低唤,让莫凉全身一震,转头狠狠瞪着上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妾,孤好想你,”说罢,身子便缠了过来。
“滚!百里上邪,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的小妾,我也不做小妾,你不要胡说八道,”莫凉恼怒的吼道。
上邪的眼神,瞬间变得深不可测,“孤这一生,从没这般恳求过别人跟孤说话。”
“哈!那我要不要与玄王你说,我真荣幸!”莫凉讽刺道。
上邪不答,只是手上抱的更紧了,温热的鼻息直喷在莫凉的脸上,弄的莫凉全身发烫,只得瞪大眼,“你给我下去?”
眸光的沉重而又深沉,静静地看着莫凉半晌,上邪才淡淡的说道,“你累了,那休息吧!”语气里无比的失落。
莫凉转身呆呆的看着上邪消失的地方,愣愣的表情像似被雷劈一样,然后厥了厥嘴再次反身。
上邪离开了,就没有再来过,二日来连个人影都没出现过,倒是流风一直在照顾她,每次看到她都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时却又化作一声叹息。
终于,在不知多少次叹息后,流风对莫凉说:“王妃,您这是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王爷。”
莫凉望了望流风的方向,眼中有一丝淡然,随即望回来,懒得理他。
“王妃一定要这个样子么?王爷是很难过,他其实……”
莫凉冷笑:“他杀的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难过什么?”
流风面不改色道:“王爷其实没有杀他!”
“什么?”莫凉吃惊的看着他,随即冷笑道:“你休想骗我,我明明看到残月死在我面前!”
“他已经让王爷派人送到海棠宫了。”流风叹息,“可不要同王爷说,属下已经告诉你了。”
莫凉茫然的望着远方,残月没有死,而去了海棠宫,那为什么上邪要告诉自己残月死了?难道……吃醋……
片刻后,莫凉笑了!光影打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紧闭着薄唇在微微颤抖,心里空寂如林,心神紊乱,她想去找他。
莫凉轻轻推开上邪的房门,看着那个面前这醉生梦死,浮生一梦的一幕。
上邪斜躺在软榻上,如墨的发丝倾落一地,如火的红衫似漫珠沙华一般,绚烂盛开在他周边,铺满了整个软榻。
他微微仰起下颚,半瞌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在那精致的脸颊上,透出两道迷人的倒影,红唇微启,一手执起一只精巧的白玉酒壶,放在头顶,手腕优雅一低,那白玉酒壶中的酒,便精准无误地落在他口里。
“上邪!”莫凉轻松的声音打破室内的沉静,上邪手里的白玉酒壶瞬间落在一旁,溅起一榻的酒液。
“……”上邪薄唇轻颤,可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将目光在莫凉脸上来回移动。
莫凉依然懒懒看着他,“我不想喝白粥,我已经唱了两天的白粥了。”
闻言,上邪先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随即红唇轻微勾起,邪魅而又妖娆,“你是病人,病人应当口味清淡的。”
听得此话,莫凉瞪了他一眼,“那种淡而无味的清水白粥,我才不吃呢!”
上邪笑开了,明媚的好似阳光:“那你想吃什么?”
“想吃你!”莫凉话音还未落,一个身影便朝她欺压而来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来,莫凉的双手便被反扣在头顶压在墙上,而他单手撑墙,不带任何犹豫,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
吻,铺天盖地,似乎要将莫凉吃了,似乎要将她的吸食干净,再将在她融入自己骨血里。
浅酒人榻共,软玉身心拥。
唇儿相凑,渐闻声颤。
身儿相弄,微红酥涌。
臂儿相兜,番纵无缝,成颠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