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再也承载不了,那些决提的热泪。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泪水串串跌落,是温度的飘散,是情感的宣泄,是爱的倾吐。
唇边艰难的扬起,泪水依然在纷飞,心底在吐露,"唐文昊,我祝福你,祝你幸福,虽然,这份幸福与我无关,但,只要你是幸福的,那么,我想,这就是我的幸福。还有,我爱你,此生不变!"
……
日升日落,时间的脚步,从不会因为任何的原因而停止,它依然是从容的姿态,淡然的见证,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它是公平的,从不偏坦。
是键盘敲打的声音,工作似乎成了我们逃避的藉口,自那一日之后,他们再没有遇见,是刻意吗?
沈凌薇没有时间去思考,她把自己埋进图纸之中,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忙碌,写写画画。
她似乎真的很忙,假日酒店的动工在即,她在致远和酒店之间两边跑,每一处的细节都用心,亲力亲为,她的认真是出了名的,而这一次,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MICHELE,我先下班了,今天我过生日哦,约了男朋友庆祝,你会放人吧。"秘书华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几天,他们一伙人,全都在加班,看着上司忙碌,他们自然也是自觉的留下,陪着她一同努力。
华子的声音,她的眉眼,此刻,全都写满了幸福,写满了甜蜜,那是张扬的,掩盖不住的。
沈凌薇扬了扬唇,说道:"当然,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华子,你通知大家,都下班吧,改天找个时间,我请你们吃饭,慰劳大家辛勤的付出。"
"真的吗?MICHELE,我替他们先谢谢你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也不要太晚了,明天见。"华子兴奋的扬声,随后,立即就迈开步子,跑去了工作间,向大家宣布。
看着那一个年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铺天盖地的孤寂,又扑面而来,唇边的笑容,慢慢的敛去,笔在指间,无力的落下,沈凌薇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的仰靠在倚背下,闭上了双眼,一并隐去那些伤痛与失落。
心底的疼痛仍然在继续,酸涩在鼻间和眼眶,似乎又开始滋生,她好痛,思念的痛,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她,她快要崩溃了。
夜幕已经降临,一排排的路灯,有序的开启,点亮了整个城市。属于夜晚的灯光,周而复使的继续开启,繁华是城市的主题,而繁华的背后,却依然存在着孤寂,在每一个无人的角落,孤寂无孔不入,侵占着那些空洞的心灵。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只有那一盏灯,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沈凌薇驻足在窗前,目光幽幽,飘渺而空洞地凝着远方,凝着那无际的天边,仅有的几颗星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处在那一望漆黑的天幕之中,这光,却显得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珍贵。
很久以前,在上学的年代,依稀听说过,天上的星星比喻成是有情人的眼泪,沈凌薇此时回想,发觉有些比喻,真的挺伤感的,那璀璨的星光,与晶莹的泪珠,其实也是有相似之处的,一样的珍贵,可,却也只是相对的吧。
在爱你的人面前流泪,对方会心疼,会感动,反之,即使你流尽了身体里的泪水,也是无用的,爱的天秤,那两端,要得到平衡,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是要汇集俩人的力量,共同努力的。
盘古初开,有多少的人为爱一字伤心过,他们淌过的泪水,恐怕可以汇成一整片**了吧。
眼泪,伤痛,有没有尽头呢?爱呢?是否也有尽的一天。也许有的,只是,爱已尽,心,也会随之一并逝去,而剩下的,只有那荒芫的躯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滞留在尘世之中,等待着另一世灵魂的召唤。
玻璃之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孔,不觉间,泪水已悄然的滑落,无声亦无息,抬手胡乱的抹了把,没有人珍惜的泪水,实在是不应该这样常落,何苦为难自己,只是,那道理是懂的,那情感的控制,却是艰难的。
车厢之中,掌握着方向盘,穿梭在霓虹闪烁之中,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这个城市生活了有些年了,可每当安静下来,每当静静看着属于这个城市的一切时,沈凌薇还是会忍不住,特别地想念家乡的那一片天空。
她想,每个人都会有乡愁,这是植入血液之中,拔不掉的情感归依。不管你离开多久,离开多远,都不会忘祛那一个生你,养你的地方。
拿出钥匙开了门,迎接自己的是一室的冷清,黑暗,女儿不在家,阿姨也放假了,自己是有多孤单,孤单到没有勇气去点亮灯光,借着窗外一丝光亮,摸索着换了鞋,踏着沉沉疲惫的步伐,把自己抛进软的沙发之中,把自己这抹孤寂的躯体抛入到黑暗之中。
……
高楼耸立的商业区,外墙都是冷硬的,死板的,透着威严而冷漠的气息。
下班了,黑漆漆的一片,不复白天的繁忙,此时,披上的是属于夜晚特有的宁静与沉默,只有那寥寥几盏灯光,仍然不知疲倦的坚守着。
笔尖触及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虽然已过了下班时间,可作为集团的总裁,总是有着签批不完的文件,与做不完的决策。
雕塑般的俊彦之上,是专注的神色,有着认真工作特有的魅力。
倏地,眉宇轻蹙起来,唐文昊把手上正在审核的一份文件,摊在了助理面前,"艾木,这些文件怎么是董事长审批的?"
致远董事长唐晋年,即是唐文昊的父亲,这几年,因为身体和各方面的原因,集团的事务几乎都放开了手了,除非必要的会议,他是极少露面的,更别说审批这些日常的文件了。
可唐文昊仔细辨认过,文件上面的签名的确是父亲的亲笔,怎么回事?林格呢,这个家伙干什么去了?
艾木皱眉,心里也弄不清状况,正想开口说话时,却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那铃声格外的响亮,清晰。
心,有一瞬间的停滞,唐文昊翻开手机,是唐雪的号码,那一刻,竟然有种无比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是已经都结束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是会忍不住生起一丝希翼。
这几天,他刻意错开了办公的时间,理不清这种举动的意图,只是觉得隔着这样的距离,是不是会让她好过一些。
不知为何,脑海里每每都会想起,那一天,她那张倔强的面孔,还有那些决绝的话语,心底都会感到一阵窒息,还有一股莫名的烦燥。
屏幕暗了下去,唐文昊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忘了要去接通了,习惯的点燃烟,吸了一口,那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和鼻息之间蔓延,凝着指尖那明明灭灭的光亮,心思有些浮浮沉沉的。
直至铃声再一次响起,他才缓缓收回凌乱的思绪。
"小雪。"唐文昊沉稳的嗓音落地。
唐雪此时人已经在机场了,林格正在办理登机手续,原本早就应该要出发前往日本的,却是因为院里有事,实在是脱不开身,等到处理完以后,便是到了此刻了。
"哥,还在忙呢?"唐雪是知道自家大哥的,工作狂人一个。
"嗯,有些事要处理,你现在在哪?背景有些吵。"唐文昊抬腕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段,就算在医院值班,也不会有如此吵杂的声音,而唐雪一般都极少去PUB的场所的,心中自然生起了疑问。
"我在机场,哥,再过几个小时,你就会看到小妹我了,还有林格哦。"唐雪笑了笑,说道。
唐文昊抬手掐灭了烟头,皱眉问道:"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意思是我跟林格,我们俩要来日本。哥,集团的事呢,你就不用操心了,老爸说他会全权处理好的。"唐雪耐心的解释一遍。
"胡闹!小雪你自己一个人疯就够了,怎么还把林格扯上,集团的事务这么多,把它全推给爸,这成什么样子。"唐文昊嘲电话厉声吼道,心中怒火升起,这个林格,他就是这样给他交待的,等他回去,非得好好惩治他不可。
唐雪被这一声吼的,耳膜都几乎被震碎,"哥,你冷静点,是爸亲口答应的啊,他让我们放心去,不用担心的。"
"你们来日本干什么?玩?就算玩,也得等我回去,小雪,你不是三岁孩子了,做事怎么还这么鲁莽,也不事先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唐文昊觉得这个妹妹真的是个问题女孩,让他到现在还在操心。
唐雪被大哥训得甚是委屈,撇了撇嘴,"我这不是想着来助你一臂之力吗?"
"什么一臂之力?"唐文昊伸手松了领带,捏了捏疲惫的眉心。
"追嫂子啊。我知道你肯定是搞不定的,放心,等我过来,一准帮你追回来。"唐雪拍着胸脯,说得溜溜的,丝毫没给唐文昊留面子。
唐文昊这下是气炸了肺了,他清楚,这其中肯定是少不了林格这家伙的参合捣乱的。
"小雪,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把机票给退了,你们俩个都不准来日本。"唐文昊习惯性的下达命令,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这招对小雪是不管用,自家大哥的脾气她可是清楚的,越是这样说,越是说明事情肯定是遇到了瓶颈了。
"哥,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喂。"原本通话中的信号,倏然被切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唐雪利落地把电话挂断了,唇边扬起了胜利的笑容,她决定的事,怎么可能被唐文昊几句话就打败,况且,她还肩负着老爸老妈的嘱咐,绝对是要把沈凌薇带回来的,这么艰巨的任务,饱含俩老人心中的希望,是绝不能试都不试一下,就轻易放弃的。
唐文昊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好半天才回神,他忽然有些无耐的失笑,自家妹妹这是来真的?还有父母那边,肯定也是知道了,可这一次,恐怕他们注定是要失望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