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盏,则是放在离床不远的桌子上,东倾月几次欲言又止,总想解释一下,承认下错误,但总是开不了口,他很不习惯,以往,都是她如同一只小蝴蝶般在他身边转悠,如今,她却带着疏离离他远远,心,空了。
房门外突然有道陌生的女声响起,"御膳房宫女来为静妃娘娘送冰糖燕窝。"
正在看书的李清瑟一愣,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低头看书,心中却暗暗惊讶,这静妃就是好手段,明明不受宠却也过得有滋有味,还有燕窝喝,啧啧啧。
东倾月在宫中自有一套生存方式,他有的是钱和银子,而这宫中,除了权便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花到了位,那些宫女太监甚至如同伺候皇后那般伺候他,这些银子,也是他来寻找凤珠的活动资金,由教主拨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知道了。"一边说着,东倾月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接过燕窝付了银子,重新将门关好。
东倾月哪喝什么冰糖燕窝?这分明就是女人才喝的东西,这冰糖燕窝是他特意找自己渠道买来的,为的就是...负荆请罪。
来到李清瑟面前,他犹豫地将那装着燕窝的托盘想她的方向一靠,心中开始纠结地思索要怎么劝她喝下去,没想到...李清瑟连头都没抬,直接伸手端起那托盘上的燕窝,仰脖便喝了,经过冰镇,带着丝丝香甜,不错!
为什么不喝?这是她应得的!
本来已经想好一半词语的东倾月瞬时惊呆,眼睁睁地看着李清瑟将那空的碗直接撂到托盘上,那好容易挤出来的半句话也硬生生咽了下去,更加不知所措。
她心中暗笑,知道他想认错,其实心里的气也消了很多,静妃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冰冰冷冷的能做出这些事绝对没另外意外,但心中那无名火还是存在的,这气,还得赌!
东倾月无奈,见她重新又看起了书,他也只能回到之前的位置,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应该做什么。以往无人之时,他都习惯性调戏练功,但在李清瑟面前也不好如此,罢了,他也从床头抽出一本医术开始观看。
室内安静,只有两人偶尔发出悦耳轻微的纸张翻页的声音。
只不过,李清瑟是真的专注于书本,而东倾月眼在书本心在她人。
一声呵欠,她困了。
已经夜半子时,她将那书本合上放好,来到门边的水盆简单洗漱,而后脱衣服直接爬上床的里侧,拽过被子便呼呼大睡,完全无视某人。
等了一会,室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东倾月也放下了书本,在柜子中取出一条被子,在床沿小心躺下,还是被对着她,心思却无法平静。那颗心蹦跳,声音甚大,他有些怕被她听见。
将床帘撂下,床内便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四处弥漫着清瑟身上所带馨香,暧昧氤氲凭空而起。东倾月紧闭双眼,但那一幕幕美景却在他头脑绽放,他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冲动,他想让她枕着他的胳膊,他想搂着她入眠。
李清瑟睡了,迷迷糊糊,状似死猪,完全不知自己竟被人搂在怀中,甚至还如猪一般拱了一拱为自己找寻了处更为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低头看着臂弯中熟睡的人,他知,今夜难眠。
清晨,第一缕清晰还未来得及射进房内,李清瑟的双眼忽地睁开,看了看枕边的"睡得安详"的静妃,想到昨天的事,笑了一笑。算了,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人无完人,他刚开始不相信她也是对的,人心险恶。
想到昨天自己喝了他的燕窝,她扑哧一下笑了,因为回忆起他昨日尴尬的表情。
小心翻身下地,穿上衣服,穿上鞋子,简单洗漱后推门而出。站在院子中间,吊了吊嗓子,而后大吼一声,"小朱子,出来晨练了——"
其实就在清瑟即将醒来瞬间,东倾月便将她放开,紧紧搂了她一夜,放开后才发现自己心口已空。
站起身来穿好衣服,透过窗子看着院中央的两人,又在做奇怪的动作,只不过,今天李清瑟十分认真,竟然在...教小朱子打拳。东倾月一时间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声音还不小。就她那三脚猫功夫还能带徒弟?
他的笑声李清瑟听到了,回头一望,看见他透过窗子正观察自己,心中烦躁,"笑什么笑,笑话我?笑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有本事你来教,若不教就别在那站着笑话不要疼,没劲。"她满面通红,不是气的是羞的。
东倾月一愣,被李清瑟一说,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赶忙调整了心情,转身走出房门。"好。"
正在专心教小朱子跆拳道的李清瑟一愣,好?好什么?难道是...
赶忙回头用一种略带期盼的眼光,"好什么?"声音微微颤抖。
东倾月冰冷的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隐含笑意,"教你武功。"
"教...教我...武功!?"她不相信自己耳朵,他真愿意教她武功?太棒了!简直太棒了!
"嗯,你想学什么?"如果教她武功能让她消气的话,他愿意教她武功。
"什么都想学。"李清瑟很高兴,一把放开小朱子赶到东倾月面前,一扫之前对他的横眉冷对,心情大好,"只要你教的我都学,放心,我是个好学生,一定专心学。"小狗腿似的跑到他面前,仿佛刚刚那赌气之人根本不是她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