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东倾月时昏时醒,但即便是醒来,也只能幽幽看两眼清瑟,眼中带着些许迷茫,不过一会又陷入昏迷。也许他一直以为自己死了,而一切都是幻觉,任李清瑟在一旁怎么解释也没办法。
这两天,清瑟根本不敢休息,她不停地对他说话,生怕他这昏迷一睡不醒。
黑色马车浩浩荡荡,杀气腾腾,虽然换了教主,但熠教就是熠教,代表着血腥。准备出摊的商人,已经出门的百姓见到这迎面而来的黑色车队都大惊,赶忙退回家去。
这一队马车直接冲向公主府,把管家吓了一跳,急急关门,赶紧叫人从后门去玄王府向玄王求救。
"开门,本宫是李清瑟,开门,开门!"清瑟也不管什么礼仪,大喊着自己名讳。
门丁赶忙开门,见到一身黑衣的李清瑟也是一愣,赶忙跪倒,"见过公主,公主您可回来了。"
清瑟管不着这些,直接奔向府内,"凌尼呢?凌尼呢?"她相信凌尼能救下东倾月。
管家赶忙赶来,看到公主,老泪横流,"公主殿下您回来了,驸马他...病了。您不知踪影后,驸马便自责,大病不起。"
清瑟一听,差点晕了过去。靠,她要疯了,这一病怎么都病了?她还需要凌尼救人呢,凌尼自己倒是病了。"他人呢?"虽然这么问着,但却冲向了凌尼的房间。
此时的她不仅仅是着急东倾月的病,也着急凌尼的病。
门打开,是凌尼随行的两名学徒,还未等他们见礼,李清瑟就冲进去,"凌尼,你怎样了?"
房内,是凌尼身上淡淡的花香,却夹杂着浓浓的药味。凌尼面色苍白,平躺在床,听到李清瑟的声音,挣扎着起床,深凹下去的大眼满是惊喜,声音虚弱,"瑟儿..."
清瑟见到病弱的凌尼,心被狠狠揪起!
这件事关凌尼什么事?分明就是她因为对东倾月的冲动而看错了西凌风,也是因为她体内的凤珠吸引了穆天寒将她掳了去,凌尼从来都是无辜的,却要在此深深自责!
"凌尼,都是我的错,而且我安然无恙,你没错,千万别自责。"清瑟冲到床沿,平日里的口绽莲花皆无,乱七八糟地说着。
凌尼见清瑟安然无恙,苍白的嘴角扯了一下,声音很慢,很柔,有气无力。"我并非是自责生病,只不过每年这个时间...咳咳...习惯性生一场病。"
清瑟说不感动是假的,说不想哭也是假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凌尼很聪明,微笑着挣扎起身,证明自己身体很好。
清瑟知道自己现在说这话很不厚道,但若是再挺一会,就不是厚道不厚道的问题了,那人危在旦夕。踌躇了一会,"凌尼...我...我对不住你。"说着,将头狠狠低了下去,想必一会要换来凌尼的伤心或者鄙视罢。
凌尼一愣,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清瑟身上黑色的衣袍,这衣袍他认识,是熠教教主穆天寒的,她突然失踪,大家心知肚明她是被掳到了熠教,如今她安然无恙的归来还穿着这种衣袍,难道是...
凌尼神色一暗,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转过脸去。"凌尼听从瑟儿的安排。"看来,她是嫁给了穆天寒,那这"正夫"之位...
清瑟一下子紧紧搂住他,"凌尼,你真是我的好凌尼,我爱死你了!走吧,我们现在就走。"说着,便拿起凌尼的外衣,亲手为其穿上。
凌尼不解,"去哪?"
清瑟皱眉,"去救治东倾月啊,之前那个是假的,东倾月的孪生弟弟西凌风,而真正的东倾月被穆天寒那个老不死的虐待半死,现在危在旦夕,我抢时间将东倾月带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帮忙救治。"
凌尼一下子迷茫了。"救治西凌风?"难道不是她改嫁,休了他吗?
"是啊,怎么?"李清瑟哪知道凌尼心中所想。
凌尼手指她身上的黑衣,"这个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是熠教教主的制服...哦不,是官服,反正就是代表教主的衣服,老妖怪被我杀了,现在我是熠教教主。"嘴里说着,手上没停,将凌尼的衣服套好。
凌尼震惊,"凤珠发作了?"凤珠的威力,他在武林大会上见到。
清瑟嘿嘿一笑,面上容光焕发。"不只凤珠,龙珠也找到了,穆天寒那个老妖怪被我杀了,现在我是熠教教主,这些一会再说,东倾月的命要紧,我知道我给凌尼添麻烦了,回头一定补偿你!"衣服穿戴好,还没等凌尼反应过来,一下子打横抱起。
"啊..."凌尼小声惊叫,就这么抱他出去?如若是在那桑,不无不可,但这里是大鹏国,大鹏国不是男尊女卑吗?
清瑟知道他想说什么,"时间紧急,你身子又不好,此时情况特殊。"说着就将他抱到自己房内。
路过的下人吓了一跳,一身黑衣的公主抱着一身白衣的驸马,虽然赏心悦目,但,此时那个...驸马能吃得消吗?
还好李清瑟不知道下人们想什么,不然非吐血不可。
吩咐人将东倾月抬了过来,果然,凌尼就是有办法。凌尼不同于大鹏国的传统大夫,用的都是奇药,狠药,而李清瑟之所以不用大鹏国大夫而直接回京城找凌尼,是因为想到了之前在那桑国的所见所闻。
若是她没记错,凌尼曾经说过,他们那桑国从小泡澡的药浴,有一种功能便是活血化瘀,从小用那种药浴就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一般。
而李清瑟要的,正是这个药浴。
李清瑟的房间正中央,一个硕大浴桶,浴桶中有浓烈的花香,热水上漂浮的是凌尼从那桑国带来的各式花瓣,看似美,但若是配制不好,则有剧毒。
整个室内水汽氤氲,脸上缠着绷带的东倾月正坐在浴桶中。
凌尼喝过药汤,见到李清瑟安然无恙,病已好了一半,毕竟他是心病。此时小心翼翼,将昏迷的东倾月脸上的绷带一层层拿下,当看见这满是刀伤的面孔时,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小小吃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