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林摇着扇子,笑得诡异。如影啊如影,以后你就要重温我往日的噩梦了。
"呀,不知不觉耽搁了这么多时辰,刚刚我是要带刘公子看大婚清单的,是我昨夜开出的。"凌尼猛然想起,因为看两人比武,把正事都忘了,还有四日便是刘公子和瑟儿大婚,他发誓一定要让瑟儿满意。
刘疏林一愣,"大婚清单已经列完?是凌公子你昨夜列的?那你昨夜睡了吗?"大婚清单,繁杂又细乱,除了需要准备的各种物件,还有物件的名称数量,都要一一列在纸上,更要包括宴请的宾客名单等等,即便是大户人家精明的管事来做,最快也要一周,他竟一夜做完?想必他一夜未睡。
想到这,他看向凌尼的双眼,果然,这一双清瑟如泉的褐色眸子中,隐隐有着疲倦。
"哪里,因为这是在山上,也没那么多讲究,就是草草列了一下,昨夜睡了几个时辰,刘公子放心吧。"其实他彻夜未眠。
刘疏林是何等人物?只肖一眼便能看出事实,心中涌现感动。他这个人虽然面容上平和,但实质上生性凉薄,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除了与发小崔茗寒交心,其他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人看着他亲切,却又摸他不透。
他真正尊重的人少,如今却多了一人——凌尼。
不为别的,就为凌尼能如此包容他,即便是熬夜也要为他的事操劳,他便决定这一生的朋友多了一个。突然觉得好笑,如果这么看来,他的两个朋友——崔茗寒和凌尼,同时又是情敌,更是...咳咳..."兄弟",共享一个女人。
真想仰天长啸,这世道呵。
"走吧,如果刘公子确认无误,我便命人着手准备了。"说着,凌尼便带着刘疏林离去。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再来说清瑟这边。
欧阳容止睁大了眼,满眼都是惊艳,如果如影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众人甚至要以为欧阳盟主爱上如影了。他这赤裸裸的"爱慕"眼神将如影看得浑身不自在,萌发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心中又是高兴,因为他用实力向瑟儿证明——你这新人不怎么样,别看上他了,还是来看我吧。
李清瑟看着如影,长叹一口气。可怜的孩子,自作孽不可活,她已经努力过了。
"如影公子,刚刚您挡我啸日的那一招实在太绝了!若是常人第一反应都是用轻功后跳,但您却以影之速绕道我身后,时间拿捏得天衣无缝,欧阳佩服!欧阳这几日定然好好研习,不知如影公子三日后能不能再来赐教?"欧阳容止的一双凤眼金光闪闪。
如影一愣,他以为打败了这欧阳容止能让对方颜面尽失,但对方丝毫没有挫败感不说,好像还更为...兴奋。这是什么情况?
"好...好啊。"就在他惊讶之时,莫名其妙地回答了。
站在一旁的李清瑟又是长叹一口气,哎,如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我不管你了。想着,便转身离去。
众人见大当家的要离开,速速推开,让出一条路。
如影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只是看到瑟儿"落魄"的背影,心如刀绞。
难道他做错了吗?
刚刚瑟儿便千般阻挠就是为了生怕他折了这武林盟主的面子,现在他...
恼火,十分恼火,他如影比那欧阳容止差了什么?容貌?家世?还是这武林盟主之位?
容貌,他如影比不过凌尼之辈,但与这武林盟主旗鼓相当。家世?若是她在乎这个,他便立刻成立门派,钱财手到擒来。若是她喜欢这武林盟主的虚名,大会在即,他得了便是。
如影黑着面孔看着李清瑟远去的背影,愤怒到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男人都杀光,只有他一人,那样她眼中便只有他了。
欧阳容止还在如影身边转悠,欲与之探讨刚刚的打法招式之类,可惜如影根本不搭理他,连多一眼都不看。
李清瑟向自己院子走,此时这一折腾已经快到午时,她连早膳还没吃,就直接要用午膳了,肚子饿得紧。也不知这薛燕去了哪里,对了,小朱子呢?
刚刚入门,只觉得身后一阵狂风,周身一凉,而后身子一轻被人从背后抱起。被偷袭的李清瑟第一反应便是用武功反抗,但身后之人抱着她飞入房内,只听门扉巨响,门闩插住。
"谁?"清瑟面色一白,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
"你已经把我都忘了吧?"身后是愤怒的声音,隐隐带着伤心,是如影。
说话间,他已将她逼入墙角,双手撑在墙上,将小小的她桎梏在自己臂弯中,浓眉拧紧,一双眼满是血丝,"不喜欢我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嘶哑。
清瑟看见面前如影的反应,大眼一转,将刚刚发生之事瞬间想个明白,"如影你误会了,我和欧阳容止没什么关系,刚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唔。"她后面的话被淹没在强势的吻中。
他真的想她了,无时无刻地想,只要一停下手中之事,满脑子都是她。他一直与她形影不离,如同影子一般跟着她,不知从何时起,她已成为他生命及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她离开,他便是削肉之痛,挖心之痛。
清瑟眼角带着笑,如影虽然做事强势,但其实却是单纯的,他的心中只有她,她知道。昨夜她很想与他在一起,却碍于种种理由而不可。她仰着头,踮着脚,伸手环绕他的身体,抚上他结实的背。
也许是因为刚刚切磋现在又暴怒的原因,隔着衣服,能摸到他浑身绷紧的肌肉。她心疼,伸手慢慢安抚,同时极力配合着他的吻,与他以舌缠绵。在她的极力安抚下,他身上的肌肉逐渐放松。
压抑已久的欲望爆发,他不再满足于吻她,一双炙热的大手抚上她玲珑的躯体,呼吸带着低喘的嘶哑,热烈的吻如同细绵的溪流一般流过她雪白的脖颈。
李清瑟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头脑冷静下来,心中大惊。现在...合适吗?屋外有一群人,还不知小朱子和薛燕什么时候来伺候她午膳,要是被人发现了,自然其他人什么也不敢说,但她的名声算是彻底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