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一愣,昨夜?"回主子,昨夜无人来过。"他晚上定时巡逻,可确定无人。
慕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面容逐渐缓和,苦笑荡漾开来。"下去吧。"原来真的是...南柯一梦。
残雪略略惊讶,今天的主子怎么这么奇怪?但气色看起来确实出奇的好,脸上白中带红,怪,真是怪。
静园中,傻大姐李清瑟高高兴兴地起床,而后高高兴兴地洗漱,随后又高高兴兴地吃饭,做梦也想不到昨夜自己竟入了别人的梦,还是春梦!
"主子,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小朱子也跟着笑着。
"嗯,新的一天是新的开始嘛,来来,都别忙活了,坐下来吃饭。"清瑟招呼春夏秋冬四名宫女吃饭。
静园中有个规矩,在某些时候,不分主仆,例如早晨吃饭,例如晨练。
吃过了饭,又到了一天一次的练武时间,无论其他人愿意与否,李清瑟都逼着他们习武,自己也顺便将记忆中的武功练上几次。熟能生巧,现在李清瑟不仅仅熟悉了武功,还自发研究出了几种损招,可惜了,没人能陪她对练。
残雪不行,他内力深厚,与她的实力相差太多。
小朱子也不行,他的势力太差,根本不形成对手。
凤珠是个奇怪的东西,除了那天在怡景宫对了桑贵妃一掌后,就没再起作用,如果能将体内那强大的内力调用出来就好了,可惜,现在只能用她身上只有一点点的可怜内力。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内力虽一点点,但随着每日的练习,都在增长。能进步就好办,李清瑟自认为不是那种期待一蹴而就的人,稳扎稳打才是正道。
隐隐感觉到一股杀气凭空而来,李清瑟猛地一惊,还未见到人,先摆起了架势。但拿到杀气与她擦肩而过,如同一道黑风一般直入静园角落里的房舍。
春夏秋冬停下下来,面面相觑,"刚刚有人来了吗?怎么觉得有一道怪风啊?"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怪风,是什么?"
"不知道。"
众人不知,但李清瑟因为有一些内力,将那"怪风"捕捉到了。"你们先练着,不许偷懒,我去去就回。"说着,扔下众人便一溜烟地跑向刚刚那道黑风所在的房舍。
黑风是什么?是个人,那人一身黑衣。
"如影,是你吗?"李清瑟轻轻推开房门,房子因为朝向的问题,稍显昏暗。
如影平躺在床上,一身黑衣风尘仆仆,他从昆仑门一路赶回来,三天四夜未停歇,跑死两匹马,到最后,他甚至懒得换马了,直接用轻功而行。他目的很简单,只想快速离开昆仑门,因为那已不是他家了。
他不想当未来的昆仑门门主,但,少门主还是不放心,用尽一切方法排挤他。这些,他不在意,最在意的还是师父。他对师父的感情就如同对父亲那般尊重与敬仰,但这次回昆仑门,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他能理解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但心中却还是止不住地痛!
痛入心扉!
李清瑟推门看到在床上平躺的如影,气就不打一出来。"好你个如影,你知道回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主子吗?你那个什么什么昆仑门就这么培训你的?怎么净出这种不合格产品?"
如影的心已经疼得麻木,那种被亲人抛弃的感觉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他现在根本不想理会李清瑟丝毫。就平静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清瑟的拳头捏紧,很想揍他,但当看到他脸上疲惫时,想骂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轻轻走到他床前,看着他的脸,脸上满是灰尘,双眉之间深深的沟壑甚至有了淤泥的迹象。清瑟猜想,他几日未清洗,想必也几日未曾休息。
难道他去出使什么任务了?不对啊,现在他的主子是她,她没发话,他有什么任务?
如影脸上的疲惫是掩饰不住了,李清瑟很想狠狠教训他,但当看到他紧锁的眉头,和淤青的下眼帘,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叹了口气。这"主子"当到她这么窝囊,也算是奇葩了,"如影,你稍微收拾收拾再休息吧,那样睡得能舒服些。"
说完这句话,她很想咬掉自己舌头。靠!明明是他的不对,她为毛要低声下气?
如影动也没动。
清瑟愤愤然,转身欲离去。但如影没落的表情却在她眼前不停回放。
李清瑟一跺脚,"靠!老娘就是特么的欠你的。如影,我不追究你擅离职守之罪了,你起来好好收拾一下,换了衣服洗个脸再休息好不?"
等了一会,见床上的如影还是未动。
李清瑟长叹一口气,气哄哄地来到他床前,很想对着他的头揍上一拳,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因实力被强反被揍才收手。
她低头,看到他的鞋子,古代的鞋底都是粗布的,一层又一层纳的鞋底,和现代的皮质鞋底、橡胶鞋底根本没法比。如影的连夜赶路,鞋底几乎快磨破,何况上面满是淤泥。
清瑟皱了皱眉,很想扔了他不管,但老妈子的老毛病犯了。一冲动,双手不听使唤地去拽他的鞋子。在拽下的一刹那,李清瑟的脑海猛然有了一个想法——我靠,这人几天没脱鞋赶路,她怎么就好死不死地帮人家脱鞋呢?有没有脚臭?会不会把她熏死!?
但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把他鞋子拽了下来。立刻屏住呼吸!
将鞋子扔下,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将他另一只鞋子拽下来。终于,肺活量不够,忍不住喘了口气,却发现,一点味道都没有,更没有她想象中的脚臭。还好还好...
既然鞋都帮人家脱了,就好人做到底,就把他脸也擦了吧。
于是,李清瑟将毛巾弄湿,也不管如影到底愿意与否,粗鲁地给他擦脸。"好了,都弄好了,你好好睡吧,老娘就是欠你的,哼。"
说完,愤愤然离开,临走还狠狠将那门摔上。
李清瑟刚走出几步,猛然恍悟——靠!她为毛要干这些事?如果觉得于心不忍直接扔给小朱子不就行了?失策是失策啊!
她不知道的是,房内的如影,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血丝,但那眼神却十分复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