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茗寒皱眉,是她?
人入内,门关了。
崔茗寒闭目不语,不打算理睬,就如同往日一般,想必她觉得无趣便离开。
李清瑟站在床沿,屋内没掌灯,光线昏暗,仅靠门外艰难穿透窗棱纸的月光。微弱的光鲜下,他的面庞异常精致完美,高挺的鼻梁笔直,紧闭的双眼下,被睫毛映出阴影,他的唇很薄,隐隐带着淡淡唇线,在月光下,如同雕塑一般。
今日的他已经恢复了翩翩公子的形象,不像前几日,面颊消瘦,人不人,鬼不鬼。
这一路上,她已经想好了,有些东西,她欠的,就要还。
想到这,修长的双臂弯起放在腰间,两块玉佩叮当作响而后,是衣料细细的摩挲声,月光下,她衣衫尽褪,柔肌媚骨,流畅的线条被月光镀了一层膜。
他的眉微微皱起,虽不知李清瑟因何而来,却觉得她一进屋子便要喧闹,而结果,却听到了这些声音。她在做什么?
眉头舒展,浓密的睫毛微动,他缓缓睁开眼,眼前竟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的情景。
她已一丝不挂,此时,玉臂举起,将头上的金制发簪抽出,顿时,柔亮丝滑的发丝倾泻,披散在肩上、身上。如同雨后嫩笋,如同出水芙蓉。
饶是镇定地崔茗寒,此时也忍不住惊讶,一双眼睛睁得笃大,眉头皱了又皱。
"寒,这..."清瑟不知要怎么说起,难道要对他忏悔?难道要对他认错?说这些还有用吗?事已至此,大错已铸!"这些,在一个月前就应该发生。"
她没脸红,没扭捏,确实,在崔茗寒帮她说谎之时,这一切就应该发生,而这,就应该属于崔茗寒!
终于,一串嗤笑从崔茗寒口中发出,那笑声爽朗却含着奸诈,嘲讽中却有着无奈。"李清瑟,你要用身体来偿还对我的亏欠?你以为我崔茗寒找不到女人?"这话说来是羞辱李清瑟的,但为何,此话一出,他心底却如刀割?
清瑟摇摇头,发丝散动,虽因光鲜昏暗看不清其面容,但就单凭那月光下的绝美轮廓,已是倾城。"不,不是赎罪,我的身体怎么能等同于你崔茗寒未来一生的光明前途?这些...本就该是你的。"
"哈哈,哈哈——"崔茗寒仰天大笑,"李清瑟,我崔茗寒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马有失蹄,之前发生的一切是我崔茗寒大意了。补偿?有趣,那崔某就告诉你,你补偿不起。"
清瑟只觉得身子一轻,腰际一疼,已被人抓住纤腰直接扔在床上,毫无怜香惜玉可言。
他粗鲁地抓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粗暴狠戾,报复似的捻转,他的舌探入她,带着侵略性,不容她丝毫反抗。
她皱眉,很疼,无论是嘴唇还是舌,都很疼,疼到麻木。刚想反抗,但瞬间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半死的血人,于是将那苗头瞬时遏制,她不反抗,相反努力回应他,虽然很困难,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回应,他要的是暴戾,是发泄。
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心酸。因为他对她的暴行,就是当初他被家族虐待与侮辱。她伸出玉臂环住他的脖颈,能感受到身上那人浑身一僵,有着瞬时的停顿,而后,他没拒绝,任由她环着。
他没去贪恋她完美的身子,直接伸手下去,探到那当初周转保护的尚存之物。没丝毫预备,那种微微难受的疼让她忍不住皱眉,不过却是生生忍了下来。
他离开了她的唇,满是邪笑。"李清瑟,有一点你说对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我崔茗寒的。"
手指离开,李清瑟一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雕花大床一震,一种撕裂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想要惊呼,却再次被吻封唇,默默承受一次又一次暴行。她终于忍不住,眼泪从眼角滑下。
他离开她的唇,却未离开她的身。
他轻舔她脸上的泪痕,品尝她泪水苦涩的滋味,邪妄的声音中低沉沙哑,是因压抑的欲望。"高高在上的五公主李清瑟,疼吗?"
李清瑟一愣,赶忙摇头,抿着唇,不想让他听到她哭的声音。
"哈哈——"他大笑,"你知道崔丞相用那带倒钩的鞭子抽了我多少鞭吗?整整一百三十二鞭。"他已不想再唤那个人为"爹",在他眼中,崔丞相已是个陌生人。
清瑟震惊,就连泪水都停歇,果然她猜的没错,那鞭子...带着倒钩...一百三十二鞭,难怪,他身上已体无完肤!与他身上的疼想必,她这根本不算是疼。
崔茗寒犹如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又是一阵笑声,那笑声中满是苦涩。与身体的疼想必,更疼的是心!"但从始自终,我都未喊过半声疼,哈哈,知道为什么吗?"
李清瑟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身上之人。
"哀莫大于心死!崔家觉得是我背叛了崔家,但我却觉得..."崔茗寒顿了一下,声音夹杂伤痛,"我才是,被背叛的那个。无论是你背叛我,还是家族背叛了我,我...一无所有。"
这便是他这几日不发一语的原因!?
这便是他将自己放逐的原因!?
李清瑟觉得自己被一记重锤狠狠砸到脑顶,砸疼了她,也砸醒了她!她确实是错了...
"对不起,寒,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一次次地道歉。
他没再说话,而是用一次次的暴行回答了她,她问他是否原谅她,但他却还是不发一语。
从暴虐到温柔,从发泄到疼惜,整整一夜过去,两人却不知这时间到底是快还是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