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尼没动,眼神中有挣扎的矛盾。
清瑟也不恼。"我说凌尼,你怕什么?我没武功,你却能呼唤小虫子,所以现在是你强我弱,乖了,我李清瑟说到做到,一定不碰你。我的床也够大,你不脱衣服就躺在一边就行。"说完,便爬到了床内侧,直接躺下。
明日尚书房就开课了,今天已经折腾够晚了,早些睡吧。
凌尼很犹豫,见李清瑟躺好,最终,他咬了咬牙,"妻主大人,凌尼...相信你。"
清瑟听了,笑出来,转过身子,一只手支在床上,将头枕在手上,一只手随意搭在身上很是惬意。"嗯,相信我,没错的。"经典广告语。
凌尼想了一想,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上了床,在床沿慢慢躺下。
"等等。"清瑟突然喊道,声音很是惊慌。
快躺下的凌尼如同弹簧一般蹦了起来,"啊——不要,不要——"身子一动,已到了门口。
李清瑟一愣,他身法这么快!?难道他也有轻功!?"抱歉,刚刚着急喊了出来,别误会,其实我就是想说,把你那催情的小虫子能不能放到桌子上,因为你和衣而睡,我怕你一个翻身把瓶子压碎,那虫子出来,无论钻我们谁身上,都没好。"
凌尼纤细的手捂着胸口,常常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妻主强迫他。将那小瓶子拿出,小心放在桌子上。
"嗯,这回可以了,来吧。"说完,李清瑟便转身躺了下来,"我这房间好像就一床被子,你要是不嫌弃就一起盖,你要是觉得不妥就别盖。"反正别指望她发扬什么"大女子"精神,她对男人包容不了,她才是需要呵护的。
凌尼赶忙点头,"知道了。"
夜深了,凉风习习。
室内的三盏灯烛熄灭了两盏,只有在床头的一盏还亮着,室内昏暗。
屋外的风吹过树枝,树叶飒飒作响,无数莫名虫子鸣叫,偶尔能听见夜鸟啼声。
李清瑟已经睡熟,在床里侧,头对着里面,将一条美背留给凌尼。她穿着中衣裤,盖着薄锦被,被子很大,她也只盖了一点点,想必剩下的被子是留给他的吧。
凌尼有些难受,今天是皇姑非让他传这大鹏国男子的传说,说只有这样才像个男人,才能得到五公主的喜爱。他有些不懂,难道之前他不像男人!?
大鹏国男子的衣物很不舒服,布料坚硬,站着的时候便觉得后背如同有个木板顶着,还有腰间的束带,又宽又硬,如今穿衣睡觉十分不舒服。除了衣着的不舒适,还有冷。
那桑国炎热,四季皆为夏,那桑国人都十分耐暑,但同样,却十分怕冷。
而大鹏国却是冬暖夏凉,白日里还有夏季的炎热,但一到了晚间,便有了冷意。夏日的晚间就如同那桑国的秋季那般。
凌尼觉得身上的衣服坚硬不舒服,还十分冷,冷得他忍不住发抖。回头看见李清瑟已经熟睡,长夜漫漫,他实在忍受不了,最后决定还是别为难自己,脱了衣服睡觉吧。
坚硬的外衫终于脱掉,凌尼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子,那被子甚大,而他只用了一个小角。之前被冷风吹了很久,如今有了温暖的被子,顿时疲倦四起。其实这几日他也不好过,天没亮就得爬起来,直到天黑才能回宫睡觉,如今真是累了。
翌日。
清晨,李清瑟准时的生物钟又发挥了作用。
她睁开眼,正想一跃而起,突然发现身边竟有一人,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于是立刻将即将喊出喉咙的声音咽了回去,捂住嘴,不忍心打扰凌尼的睡眠。
低头看了看,唇角忍不住勾起。凌尼真的很美,他的美是柔弱的美,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柔软的发丝在床上铺洒,因是棕黑色,别有一种异样的美感。他的皮肤细腻娇嫩,仿佛随便一碰就能出水一般,他的睫毛又长又浓密,睁开了就毛嘟嘟的很是可爱。
李清瑟想伸手捅一捅他,和色情无关,就如同主人挑逗自家小狗一样,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能感觉到他的疲惫,想必这些天都没睡好,今天让他多睡一会吧。
将那已经伸到凌尼面颊旁边的手收回,摄手摄脚地下了床,用最小的声音将衣服鞋子穿好,而后便推门而出。
院子中央又传来了熟悉的呐喊声音——"小朱子,起床了,太阳照在屁股上了,赶紧出来晨练!"
那话音刚刚落地,只听一旁的房门赶忙打开,"小朱子给主子请安,主子早安。"
随后,李清瑟清脆的声音便回荡与舒云宫,隐隐约约可听见,那内容很怪——"14,4,4..."
浓密的睫毛动了一动,本在床上"熟睡"的凌尼睁开了双眼,浅色的眸子明亮如同宝石般瑰丽,其实在五公主睁开眼的瞬间他便醒了,但他感觉到五公主好像想...动手摸他,他很害怕,又很无助,只能硬挺着装睡,没想到最后五公主竟然没动他。
也许...五公主真是个好人呢。
他起身,将那硬邦邦的大鹏国男子衣袍重新穿上,悸动在胸口扩大,如同点墨入水无限渲染,也许,他真是碰到了良人。他很想告诉远方的父妃,让他不要再担心他了,不要因为他夜夜流泪,他...遇到良人了。
不知为什么,既感到了安全,又失望。为什么失望?他却不知。
尚书房重新开课了!
当李清瑟进入尚书房时,发现学生们都到齐了。坐在最前排的还是地位最高的三人——太子、二皇子、六皇子。第二排则是七皇子、八皇子、柳赋语。坐在第三排的是柳赋言、赵灵修、崔茗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