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7 一辈子就认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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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行事是有些不对。可这和晓菱没关系,如果晓菱真有什么,当初她就不会同意和我离婚。”

“我不想见到她,你让她走!想到她表哥干的事儿,我心里堵得慌。”

陈晓菱自知理亏,而且还是因为赵楷干了这种缺德事,连她自己也顿时觉得比人矮了半截。

卓玉鸣轻叹一声:“晓菱,我陪你回去。”

两人出了门,陈晓菱轻轻地叹了一声,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几分,出了这种事,她觉得很难堪。赵楷居然让傅青青怀孕了,从她了解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在钟萍萍离开后不久两人就好上了。只是,这也太快了吧。很显然,赵楷和傅青青之间不是什么爱情,赵楷摆明了就是冲着傅家的地位和势力去的。

下了楼,两人并肩而行,陈晓菱带着担忧地说:“老哥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萍萍姐怎么办?她为老哥付出了八年的感情,为了他,甚至将自己的父母丢在上海,跟着他到绿都来发展,就凭这种勇气,都不是寻常女孩能做到的……可是老哥呢,萍萍姐送姥姥一走,就和傅青青好上了。一看傅青青就是单纯、柔弱的女孩,不会是青青的错,肯定是老哥故意这么做的……当初送姥姥上火车后,他就跟我打听青青的情况,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可他却说是关心我。现在想想,从那个时候起,他也许就拿定主意了……”

理直,气才能壮。她自知赵楷输理,都不想在卓老太面前争辩两句,低下她高贵的脑袋,只能说声“对不起”。

“卓大哥,难道八年的爱情都抵不过前途、权势的诱惑?”

这样的陈晓菱,让他觉得心疼。“晓菱,你想多了。不是你的错,这是赵楷的选择。其实现实中,弃情感,选择权势、名利的人太多。”

“萍萍姐虽然是有些缺点,可她对老哥真的很好,一心一意地对他,容忍他的小器、吝啬和斤斤计较。八年如一日地守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她父母不同意、竭力反对,她一直都坚持自己的爱情……现在老哥这么做,萍萍姐一定很受伤。连我想想都会觉得心疼,难道老哥对萍萍姐就真的没有感情。一件事却深深地伤害了两个好女孩……”

夜风拂过,让人的头脑清醒了许多。陈晓菱想想都觉得难受。赵楷继续和萍萍在一起,就会伤害傅青青。而选傅青青,萍萍就会受到伤害。

陈晓菱正在难过,就见赵楷出现在小区花园里,他还真来了。

“赵楷同志!”她高喊一声,气势冲冲地走了过去。她握紧拳头,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两拳击在赵楷的腹部。

“陈晓菱,你疯了!”

“我疯了?我看疯的人是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支走萍萍姐,然后好去欺骗傅青青。老哥,你也真下得了手,青青不过是90后,那么单纯、年轻的姑娘,你也敢骗……”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现在有了身孕,我自然会对她负责。”

青青是小,可也有岁了,到了法定年龄,只要他们自愿可以恋爱,也能结婚。虽然他对青青的感情并不纯粹,但他是愿意负责的。

“那萍萍姐呢?她可是跟你好了八年,你就能放下?”

“她父母一直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样也好,大家都轻松!”

“你……”八年的感情,说放就能放,如果萍萍真能放下,在她父母竭力反对的时候就已经和赵楷分手了。

“陈晓菱,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没把你和傅豪之间那些破事告诉奶奶,已经算对得起你。我希望你在我爸和奶奶面前不乱说话。”

犯了错的人是他,可是现在他还好意思来警告陈晓菱,不许她乱说话。“你这么做对得起良心吗。萍萍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她付出那么多,那是她的事。我不爱她,我选青青,这是我的事。你今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够了!现在我要去见傅家长辈,要去见青青。”

他要成功,他更想更大的成功。可是他一没超群的才能,二没过硬的后台,能助他走向成功的,就是找一个有背景的妻子。他以前也相信过爱情,可跌倒过,碰壁过,知道做一个小人物有多艰难。他只是想找一个更能走向成功的捷径,这没什么错。他和钟萍萍的感情,早就淡了,而他也不再是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更明白自己要追求的是什么。他要成功!

赵楷说着要往小区活动中心去,陈晓菱说:“傅家人还没来。只有傅豪在绿都,如果你以为傅家是那么容易攀上的,赵楷,恐怕你就错了。”

陈晓菱走近自己的车,没想到会出现这事儿。心情很不好,有些想吼,虽然打了赵楷两拳,可她还是觉得远远不够。这么多年,她是不打人的,遇上了卓玉鸣就变成了一个爱动手的野蛮女孩。

卓玉鸣问:“晓菱,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望向卓玉鸣:“陪我到郊外兜兜风!”

卓玉鸣上了她的奇瑞QQ,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原本以为是他的麻烦,现在就变成了她的。只是也和她没多大的关系,想到赵楷的所为,陈晓菱就不得不生气。

打开车窗,呼吸着郊外的新鲜空气,她和他谁也没有说话,陈晓菱放了一首轻场的CD,那柔缓而低沉的音律飘荡在空气里。

手机铃声打乱了彼此的思绪,陈晓菱接过电话,那头传来了舅妈高傲而不可一世的声音。

“陈晓菱,如果这回你敢坏了赵楷和青青的婚事,我就和你没完!有你这样当妹妹的吗?哥哥找个更好的姑娘不替他高兴,还在那儿骂人?你到底分不分得出好歹?你不帮忙就算了。我不许坏了他们的婚事。我现在就认定青青肚子里孩子是我孙子了,如果你敢把这事告诉钟萍萍,我饶不了你!”

陈晓菱讷讷地看着手机,不由得苦笑起来。

同样一个家庭,赵楷那样的势力,而陈晓菱却这般的自我。

“晓菱,你真的没事吧?如果难受,你就说出来。”

他和她这么近,就坐在副驾驶上,手机里的话他是听见的。她的舅妈竟然这样警告陈晓菱,如果他们俩的婚事不成,就会怪到晓菱的头上。

“卓大哥,知道吗?还有一件事,就是连我老舅和姥姥、朱锐和大家都不知道。”

“什么?”他平静如初,看她难受,他竟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话,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她身边。

陈晓菱想哭,却倔犟地憋着眼泪:“当年我姐失忆后,曾有派出所民警怀疑过她是那场车祸里的幸存者。也曾发函到我老家再行确认,可函件落到我舅妈手里,被她自作主张给处理了。如果我不是呆在老舅和姥姥的身边,也许一早就被她送人了吧。”泪,落了下来。陈晓菱想到舅妈的这些,就觉得不可容忍。

“这事儿,是我休假时才知道的。因为朱锐受伤住院,我无意间碰到了老家的一个老公安,我请他帮忙了解当年那场车祸的事。当年舅妈收到函件,瞒下了姥姥和老舅,直接在函件上签下了‘陈晓蕾已亡’几个字。就是她这几个字,才让我失忆的姐姐变成了孤儿。就为了一点到花城的路费,她为了不来花城确认,就直接在上面签字了……”

卓玉鸣抽了手帕纸,轻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你不需要把这些事都放在心里。”

“卓大哥,我姥姥和老舅真的是好人,可舅妈这个人我真的不喜欢,只是没想到,现在连我老哥也变得和她一样让人难过。”她停了一会儿,悠悠地说:“姐姐已经死了,再追究这件事也没有丝毫的意义。只是,我真的无法原谅舅妈做的这些事。她可以拒绝收养我和姐姐,但她不能因此就抹去我姐姐断缺的记忆。”

“卓大哥,你真的没欠我什么,当年如果不是你们给的十万块钱,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地完成学业。当同学们为了自己的生活费、学费发愁的时候,我却因为你给的钱顺利读完了大学。为了上大学,有女同学跟有钱人当二奶,还有女同学瞒着所有人去做周末的夜场小姐,和那样的大学生活相比,我比她们过得都要好。所以,我不怪你了,真的一点都不怪你了。”

人世间的得与失,恩怨交织,谁又说得清楚。看似几年前她付出惨重的代价,整个大学生活里,不能与异性亲近,不能与人恋爱。可最后,还是因为算计她的人得以顺利完成学业。虽然姥姥说过,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把她的大学供出来。可那笔钱,真的解燃眉之急。

她完全原谅了卓玉鸣!甚至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问题,如若她未曾遇到卓玉鸣,大学的学费从哪儿来?如若,未曾遇到他,她还能这样轻松地步入公务员队伍吗?答案是肯定的,她的命运其实是由卓玉鸣改变的。

“晓菱,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侧眸,笑说:“陪我去K歌吧,就找一个清静而环境不错的地方。就你和我,我突然好想唱歌。”

“好,我知道一家素歌厅。”

“素歌厅?”陈晓菱重复着。

卓玉鸣尴尬地笑说:“就是做正经生意的。”

她自然是明白这意思,歌舞场所、夜总会里,有太多做情se生意的人了。他特意在K厅前面加了个素字,就是说人家是做正经生意,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上次和傅豪本想去K歌,结果出了那档子事,着实吓了一跳。都不敢去,还以为绿都的K歌厅都那样。”

卓玉鸣曾在电话里听玉鸽说过,她对陈晓菱的歌可是赞不绝口呢。卓玉鸣也想听听,她到底唱得有多好。

这是一家位于位西华区的K歌厅,地处偏僻,里面有茶园,还僻处一角设置成K歌厅。装修极是普通,墙上挂着一些红辣椒和大蒜,更有一些塑料的瓜瓜果果做装饰,踏入这里,就像进入了农家一般。

“这是我在新疆当兵时一个战友家开的,为人不错,他不喜欢做歪门邪道的生意,和我、傅杰当时都是一个连队的,大家感情不错,转业之后就在西华区开了家小饭馆,后来慢慢地壮大,就有了现在这家大茶园。”

两个进入一间雅间,卓玉鸣对服务员说:“去叫你们吴老板来。”

服务员应了声。“那二位喝些什么?”

“一瓶红酒,一大瓶雪碧,再来两瓶矿泉水。”

“好的!”

服务员离开后,不多久就听到一个男人声音,一推开见到卓玉鸣高喊了声:“五班长,啊呀,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男人的个头儿和卓玉鸣一样的高,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说话爽朗。体形魁梧高大,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气质。

“吴均,介绍一下,这是陈晓菱。晓菱,他是这里的老板——吴均。我在新疆当兵的时候,他是三班的副班长,他、傅杰还有我,我们三个关系很好。”

“你叫陈晓菱是吧?听五班长提到过几次。欢迎!欢迎!”

“吴老板,你好。”

陈晓菱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吴均只觉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清新自然的女孩。

卓玉鸣招呼吴均坐下:“最近看到傅杰没有?”

“这小子,好长时间没看到了。他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他是忙人,你们俩一个在商场混得风生水起,一个在仕途得意,就我这个做小生意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陈晓菱用矿泉水、雪碧调淡了红酒,红酒喝多了也不好,这样调兑一下正好,说到调酒,也是上大学时跟家里一位开酒吧的女同学学的。

他们聊天,陈晓菱自己放了碟片,手里拿着麦克风,挑了几首梅艳芳和徐小凤的歌。其实她唱的好的就这五六首,还是练了好几年才唱好的。有些歌你喜欢,却未必能唱好。挑最合适的,就是最拿手的。陈晓菱在这方面不同于傅豪,傅豪是个真正的杂家,而陈晓菱喜欢挑选几首,反复练习,直至自己满意为止。

陈晓菱一声唱出,两个人愣了一会儿,不再说话,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转向她,她若无其事地看着字幕,跟着音乐节拍,缓缓地继续唱着。

这一晚,他们在聊天,听陈晓菱唱歌,每唱一首,陈晓菱就折回到座上陪他们喝一杯酒,然后继续唱歌。

“卓大哥,我都唱三首了,你也唱一首吧。”

吴均想笑,别人唱歌赚钱,卓玉鸣唱歌绝对是吓人。五音不全的嗓子不说,唱出来的歌,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们老战友难得碰面,我们说话,你先唱。”

陈晓菱看了一眼吴均,他的样子似笑非笑,怕是也知道卓玉鸣唱歌难听。“又不要你的命,不就是唱歌。上次玉鸽说你唱得好难听,我就想知道,究竟难听到什么程度?”

卓玉鸣摇头,让他唱歌出丑,打死也不唱。可今儿,晓菱因为赵楷的事心情很不好。

“是不是真不唱啊?”

“我不会唱歌!”

“怎么会?连宝宝都唱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不会。唱一首嘛!就唱一首。”

卓玉鸣会唱的那几首,也就是军歌,还是在部队时学的。军歌易学,可卓玉鸣那不是唱,而更像是振着嗓子在那儿念。

吴均给卓玉鸣挑了一首军歌,点了点头:“这是你最拿手的。”

“不是吧……”

陈晓菱和吴均同时说:“必须要唱!”

再推辞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卓玉鸣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走到电视前,站得笔直,像模像样,当一声吼出,陈晓菱立马就捂住嘴笑,怎么每句的调都像差不多,念不像念,唱不像唱,如果他这样算是唱,让人听见绝对是逗乐的。

吴均见陈晓菱那灿烂明朗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压低嗓门声:“就这首,他跑调还好些。你要是听他唱流行歌曲,绝对能拿笑星冠军奖。”

“啊,有这么厉害!”

“自从离开部队后,这么多年,我还真是听他第一次唱。晓菱,你厉害!他居然能听你的。”吴均竖起了大姆指。

陈晓菱垂下眼帘,敛住了笑意,没有人愿意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缺点,可卓玉鸣唱了,虽然唱得不好,可陈晓菱觉得很搞笑,因为赵楷带来不悦就如风消散。

一曲唱完,陈晓菱努力地拍着巴掌。“玉鸽说你唱得不好,可我看,还挺不错的。等有空,我为卓大哥挑几首适合你的歌,我想你如果学会那几首歌一定听不出跑调。”

卓玉鸣在晓菱身边坐下,骂了句:“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该你了,晓菱,你听着,他比我好不了多少,五十步笑一百步,自己也是五音少一音还笑我这个缺两音的。”

吴均说:“你不怕出丑,我更不怕。”

当过兵的人,对部队、对军歌,都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就算离开了,但那几年的军旅生涯,却是记忆里一道风景,一处曾停留的驿站。

晓菱尽情的高歌,把她拿手的七八首歌都唱了,还试着唱了其他梅艳芳的歌曲。唱得累了时,卓玉鸣就自靠奋勇地用他那跑调嗓音再唱上一首,直惹得陈晓菱在一边大笑不已。

吴均在一边坐了许久,直到卓玉鸣唱第三歌时,他才算是弄明白了。卓玉鸣是专带这姑娘来散心、解闷的,他是故意唱歌逗她开心。

“晓菱,你很幸福。难得玉鸣对你有这种心思。”

陈晓菱茫茫然,虽未说,可那神色就:这话什么意思?

吴均说:“他好多年不唱歌了,他是为你唱的。”

陈晓菱蹙眉一想,他唱的都是军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没瞧出来,他是在逗你高兴。”

经吴均这么一点,陈晓菱有些感动起来。他平时是个多么严谨的人,不苟言笑,可是为了哄她高兴,还故意唱歌给她听,明知自己唱得跑调,可他还是唱了。是的,她不否认,听他唱着那从北半球跑到南半球的调子,就忍不住想笑,就跟听相声、看小品一样的逗人乐。

“玉鸣喜欢你。他这辈子,还没真正谈过恋爱。”

“什么?”陈晓菱听吴均这么一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晓菱想细问,卓玉鸣回头看着他们。

这一晚,她玩得很开心。

等唱完歌,离开吴均的茶园歌吧时,已进入凌晨时分。陈晓菱特意要了吴均的名片,说很喜欢这里,下次还会再来。

坐到车里,她的车开得很慢,第一次有了不想分开的感觉。

“晓菱,心情好些了吧。”

她回眸,温和地笑着。夜灯下,她的笑依然是明如春光,却并不张扬,但这样的笑总有一种感染力。

“卓大哥,办公室的沙发一定不舒服吧?”

“还好。习惯了就好。”

“回家睡吧。家里可以洗澡,还可以睡得安稳。”

卓玉鸣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我不想你误会。算了,我还是回单位吧。”

为了不让她多心、误会,他搬到了单位,睡办公室,甚至少有回家。他和宝宝一样,都是爱洁净的人,不能天天洗澡冲凉,一定很难受。可是这些,她都统统忽视了,她真的不够体谅他。

“卓大哥,我相信你。永远都相信你。你还是回家住吧。”她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可是现在还不行。“我送你回幸福苑。”

进入幸福苑小区,他下了车。她依旧笑着,望着他的背影,想到吴均说的那句“他这辈子,还没真正谈过恋爱。”心头就有浅浅的痛。忆起爱婷日记里写过的事儿,她有些信了。吴均没道理突然说那么一句话,难道说,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明白爱婷对他的情感。明知爱婷对他只有利用,利用他逃离傅豪的身边,他还是不惜搭进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心作痛,像春季里绵绵的细雨,她努力想要拨开雨幕,看清真实的他,而他却笼罩那雨帘之中,令她瞧不透彻,看不明白。

“卓大哥!”她高呼了一声,奔下车,他缓缓地转身,她笑意深长:“谢谢你哄我高兴。这样的我会不会让你觉得累?”

他笑:“你高兴就好。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好,晚安!”她后退,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在他的身后,她依然含笑凝望。脚步沉重,仿佛有一条链子,将他系住,令他跨不开步。

他做这些,她都是懂的。原来,她正在懂他。懂了就好。

陈晓菱回到车上,看着吴均给的名片,拨通了他的号码:“吴大哥,我是晓菱,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谈谈关于卓大哥的事,可以吗?”

吴均虽然开着茶园、KV厅,但这些生意都是下面人打点,难得遇到了自己的老战友,今儿他也玩得很高兴。虽说让下面人免单,可卓玉鸣说什么也不肯,硬是留下了五百块钱就和晓菱走了。卓玉鸣是懂的,战友归战友,可人家就是做生意的,原本就在西华区僻静地段,平日里的客人就不多,如果再不付账,人家就更不容易了。

陈晓菱见吴均没回话,继续说:“我喜欢卓大哥。我想知道关于他的更多过去。就算你帮我,也帮我和他,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好吗?”

吴均瞧出来了,卓玉鸣是真心喜欢陈晓菱。而陈晓菱应该不讨厌卓玉鸣,既然能帮到一对有情人,也是应该的,何况卓玉鸣是他的战友。“好。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吴大哥,谢谢你!”

陈晓菱开车重新回到了茶园,坐在茶园的雅间里,品着清淡的菊花茶。

“吴大哥说卓大哥这一辈子就没真正谈过恋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过卓爱婷吗?”

“她是我失散的亲姐姐。”难怪,两个长得这么像,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陈晓菱有些后悔了,因为吴均的神色里有了难色。陈晓菱说:“我和她的感情并不深,她过世后,我才知道她是我姐姐的。吴大哥不必有什么顾虑,你就抛开我和她的关系,告诉我你知道的实情。”

吴均悠悠地轻叹了一声:“卓爱婷这女人啊,差点就毁了卓玉鸣。”

陈晓菱也知道这一点。

“大约十几年前,卓玉鸣一次酒醉碰了卓爱婷。对此,他很懊悔,就想为这件事负责,却被爱婷给拒绝了。再后来,爱婷爱上了傅杰,傅杰知道她和卓玉鸣的事,为了战友情义,不肯接纳爱婷。她一气之下,就和傅豪订了婚,双双出国。出国之后,爱婷过得并不幸福,就又想到玉鸣的好,大概一年后,她偷偷回了一次国,私下见了玉鸣。”

“那时候,玉鸣身边有一个正准备谈恋爱的对象,因为爱婷的回心转意,他拒绝了那女孩。我曾劝过他,没必要为了一次两个人都酒醉的事儿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可他就是不听,说是爱婷的痛苦都是因他造成的,必须为这件事负责到底。”

“他们之间真正的恋爱关系,也是从爱婷回国之后开始的。玉鸣很爱她,视她为唯一的爱,爱得很强烈,可我见过爱婷几次,她总是淡淡的,对玉鸣也没有我想像得那么好。他们在一起的过程很痛苦,不过值得庆幸的事,爱婷跟他之后,两个人倒还过得幸福。只是没想到,爱婷居然病故了。”

“卓大哥和爱婷之间不是真正的爱情?”

吴均一脸茫然:“在他们结合以前应该不是,但结合之后日久生情还是有的。因为我和玉鸣是战友,感情又好,听他喝醉的时候提过几回。有一回,他和爱婷吵架,他就到绿都来找我聊天。他刚走,爱婷就来了。”

“爱婷也在我这儿喝了许多酒,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他们俩的事。我知道他们的婚姻,表面上幸福,实际上他们都很痛苦。爱婷这一生,爱过傅杰,也爱过傅豪,只是她对傅豪的恐惧大过爱,这才让她想到了逃离。爱婷是一个艺术方面极有天赋的女人,可她处理不好自己感情上的问题,她总是把自己的感情和婚姻搞得一团糟,更处理不好她和卓伯母之间的关系,这也让玉鸣很苦恼。而卓玉鸣呢,总在她的后面帮着收拾残局,也搞得心力憔悴。你可别骂我,当我听说爱婷病故的时候,我居然有些替玉鸣高兴,因为他就不用那么痛苦和操劳了。”

“你不了解玉鸣,他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心事很重,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大好,就因为爱婷,他改变了很多。今天你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的确吓了一跳,可你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是爱婷。爱婷在我看来用《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她优雅又多愁善感,没几个男人能受到了这样的女人。晓菱,如果你喜欢玉鸣,就给他幸福。过去那么多年,因为爱婷,他真的活得太累。也只能在喝醉的时候,在我面前诉诉苦。除了我,也许他再也找不到别人。虽然他和傅杰的关系不错,可因为爱婷的原因,加上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告诉傅杰……”

陈晓菱听到这儿,以前她还怀疑爱婷日记本所说的真实性,第一次看时她就泪流满面,当她静下来时,又觉得里面的话语矛盾重重。今天听吴均这么一说,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爱婷利用了卓玉鸣,而卓玉鸣是一早就知道的。因为男人的责任,他一直把这个痛苦的根源归结在自己身上。

“玉鸣和爱婷之间,他们有很深厚的感情,但不是爱情。玉鸣对她,更多的是责任和愧疚。他常对我,如果当年没有喝醉酒,他和爱婷都不会变成后来这样。但是他没有后悔过,他认为自己在做对的事。和爱婷在一起了,他却伤害了你。他对你后来做的弥补,你知道吗?”

陈晓菱问:“是他暗中帮我顺利过考公务员,还有帮我寄资料的事?”

“不止这些。在你去农渔局参加工作不久,局里不是选挑了一批下乡锻炼的干部吗,他担心你一个年轻女孩子去下乡会吃苦受罪,还特意叮嘱局里的领导不要让你下去。再后来,有一次你弄丢重要文件,按照要求是要给处分的,也是他在背后找人帮你说情。”

陈晓菱回想起来,吴均说的这些事,都是有过的。也只有知情人,才对她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她和卓玉鸣之间,看似卓玉鸣算计、利用了她,虽然他嘴上说着“公平论”,实则在心底里对她都是愧疚的。所以他才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弥补着,当她出事,他就在暗中帮助。有些她后来知道了,有一些如果不是问吴均,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卓玉鸣以前她可以学他的公平论,可到了今天,她却无法再提这几个字。他的肩上负载的东西太多,过去的几年,也经历了太多。

“后来,你被调到东城区政府办,是他叮嘱岳副区长要好好带着你。”

陈晓菱陷入沉思之中,她没想到真相是另一种模样。

“当他重回绿都,看到你时,他是反感的,没有因为你长得像爱婷就有好感。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和爱婷做夫妻,才会不经意和你亲近。究竟对你是好感还是反感,连他自己都矛盾过。但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也让他真的对你动了心。拿你不再当成爱婷,是真的把你当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女人。上次他从纪检委出来,来我这儿,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辈子,他就认定你了。今天晚上,他为了哄你高兴,为你唱歌,就算是在爱婷面前,他也不愿唱歌。一个男人,在心爱女人面前愿意暴露自己的缺点哄她高兴,这一点就很不容易。何况玉鸣他是一个很爱面子的男人,就更不易了!”

离开吴均的茶园,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陈晓菱心潮澎湃,睡意全无。当卓玉鸣拼尽一切为爱婷挡风避雨时,爱婷回以他的并不是真情,而是爱婷坦言的利用。就算是这样,卓玉鸣还是认了,甚至是心甘情愿的。一个男人,需要多么宽阔的胸怀,才能承载住这样的现实。又需要怎样厚重的情感,才能包容她心里想着别人、曾是他人女人的事实。

卓玉鸣从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苦,原来你过得并不幸福。陈晓菱努力维护着爱婷的形象,竟是卓玉鸣一早就知晓的实情。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说起关于爱婷的任何坏话。

这一夜,晓菱并没有怎么睡觉。想到玉鸣和爱婷之间真实的过去,从未有过的怜惜、心痛都一并奔涌在周围。天刚一亮,她就起床了,买了早点,开车去了幸福苑。

等晓菱到时,卓老太才刚起床,正准备洗漱,站在客厅里,就见防盗门有开门的声音。卓玉鸣睡在书房,傅青青住侧卧,难道是小偷。就在她高度紧张的时候,陈晓菱一张笑厣如花的脸庞探了进来:“伯母,早!”

卓老太没好气,冷声说:“谁是你伯母。”

“既然你不让我叫你伯母,那让我叫你什么?随孩子叫你奶奶好不好?”

陈晓菱昨儿一夜未睡,已经想好对策了。既然她喜欢卓玉鸣,而且他都对人说了“这一辈子,我就认定她了。”为什么自己还要闪躲,就因为一个傅豪,她就需要这样避,不是卓玉鸣缠她,是她在缠卓玉鸣,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卓老太说:“我有那么老吗?”

“当然没有,伯母还年轻得很呢。”

“无事献殷勤,你想干什么?”

需要一个理由。陈晓菱笑了笑,将早点放到餐桌上:“伯母,我想当官哦。想当比卓大哥还大的官,所以我巴结你、讨好你,还想巴结你们发财,发大财……”

卓老太不就是这么认为的吗?既然是如此,就让她这么看好了,日久见人心,是虎狼还是羔羊白兔,自然就会明白。

卓老太冷哼一声。

陈晓菱折入主卧,俯下身子:“宝宝,还睡呢?要上幼儿园了。再不起床,该要迟到啦!”

宝宝睡得正香,这会儿听到熟悉的声音,笑了笑,用近乎梦呓般的音说:“我一定在做梦。奶奶来了,妈咪走了……”

“不是梦啦,是妈咪来了哦!快起来!妈咪准备的早点哦。”

宝宝听这么一说,睁开双眼,就看到床前站着笑意盈人的陈晓菱,惊叫一声:“妈咪!妈咪……你真的回来了!妈咪,我好想你哦!”

抱住宝宝,她亲了一口:“乖乖的啊。今天穿什么衣服?”

宝宝指了下床头的衣服。

“你是小小男子汉了,得自己穿。赶紧些,不然就真的迟到了。妈咪呢,得去叫你爹地起床。”

宝宝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写满了惊喜,大声问:“爹地也回来了吗?爹地在哪儿?”

陈晓菱指了指书房方向。

宝宝不穿鞋,往书房飞奔而去,近了门口,用小手拍打着房门:“爹地啊,妈咪回来了!爹地!爹地……”

卓玉鸣打开房门,宝宝一把就抱住他的腿,仰起头来:“爹地,妈咪回来了。爹地,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了……爹地……”

陈晓菱欢欣地笑着,这样的笑,任谁看了都会欢喜。卓老太从洗手间出来,看着这样的三个人,无论大人、孩子都在笑。最初的厌恶也轻浅了几分。

“宝宝,快跟爹地去洗脸、刷牙,一会儿要吃饭了。今天妈咪和爹地一起送你去赶幼儿园校车哦。”

“好。”宝宝比卓玉鸣还急,拽着他的大手就往洗手间走:“爹地,快点啦,就快迟到啦……”

陈晓菱从厨房取了碗筷、勺子,盛了豆浆、菜粥和八宝粥,她上来时特意买了三样。

卓老太站在一边:“那么久不来我家,今儿一早就过来,你想干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会经常来幸福苑家里。会帮着伯母整理房间,也会很认真的照顾孩子和卓大哥。等傅青青搬走后,我会搬到这里来住。”陈晓菱提高嗓门,对着洗手间大声说:“卓大哥,我们可说好了,傅青青现在住的侧卧是我的房间,你可不许和我抢。”

“你……还真是……”

卓老太想骂她一句,可是看着陈晓菱的笑脸,竟骂不出口。当年的爱婷,整天都拉长个脸,活脱脱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面前的晓菱就带着笑脸。她讨厌晓菱,更多的是因为爱婷的原因。想到爱婷,心情就舒畅不起来。

“伯母,我不是爱婷,我是晓菱。放心吧,我不会给卓大哥惹麻烦。如果要惹事,早就惹了,我会很小心的。”

“朱锐可是为了你才说要和玉鸽解除婚约的,现在你又住到我家,你这不是摆明了让我难堪吗?”

“伯母,我和朱锐早就分手了。他和玉鸽怎样,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就一直� �不明白,为什么伯母就那么害怕得罪傅家、朱家,好像只要是红军二代你都不愿意得罪,这样活着不觉得累吗。为什么不活得自在一些。伯母,这只是我们年轻一辈人的情感问题,你没必要看得那么重,上一辈是朋友,又怎么会因为晚辈的情感问题就影响了友谊。如果真有影响,那就不是真正的友谊,既然不是真的,也就不值得珍惜了。”

“你……想要教训我?”

“我没这意思。我就是想说自己的观点。”她将包子、点心都摆放好,又将筷子布好,对着洗手间喊了一声:“卓大哥、宝宝,该吃早餐了!”

卓老太忆起傅青青的事儿就来气:“赵楷骗了青青,他的事一露馅,你就说要搬到我家,我看这儿根本就是你们兄妹商量好的。”

“如果伯母非要这么说,我没意见。以伯母的阅历,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要多,如果我敢在你面前耍花样,那就是关公跟前耍大刀。”

她不想解释,但又不想冷落了卓老太。

卓老太当初为什么喜欢朱敏,不就是朱敏喜欢说话,整天叽叽喳喳,当然还有她的家世背景也是原因之一。

她把问题留给卓老太,不和她正面争执,但又会说出自己的道理。卓老太想了一下,就如最初如果她真想赖上卓玉鸣,就不会同意和他离婚了。有一纸结婚证在手,那可是比什么都管用,是受法律保护的。何苦离婚了、分开了,又再次缠上来。

赵楷是让人讨厌,可上次她带傅青青一出现,这丫头就敢和她吵架,可见也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如果是,朱锐现在回心转意想娶她了,她直接靠上个朱锐就行,何苦还非缠卓玉鸣。卓玉鸣的情况和朱锐比,那简直没法比的。首先,朱锐没有儿子,也没有婚史,而且因为朱老太是后妈的原因,朱老爷子不会竭力反对,进入朱家门就更容易了!

昨儿一宿,卓老太也没睡好,一晚上尽琢磨这些事了。她算是好事多磨,一个劲地给儿子找好妻子。兜兜转转,不是朱敏不合适,就是傅青青在她眼皮底下和别人好上了。这就是缘份,不是你的,怎么也成不了一家人。

傅青青睡得正香,被陈晓菱的声音一吵,也全没了睡意。她还没走呢,陈晓菱就惦记上她住的侧卧了。而卓玉鸣居然还没反对,是呀,她现在和人什么关系,怎么还好意思继续住在这里。

“宝宝,有豆浆、菜粥和八宝粥,你吃什么?”

宝宝还穿着睡衣,赤脚跑到跟前,陈晓菱转身走到鞋柜前,取了他的凉鞋,给宝宝穿上。

“妈咪,你吃什么?”

“妈咪吃什么都行。妈咪不挑食的。”

宝宝哦了一声,学着她的模样:“我吃什么都可以。”

“那好,宝宝就吃八宝粥。”陈晓菱将一碗八宝粥移到他面前,宝宝看了一眼,伸手抓了只包子,咬了包子,喝起八宝粥来。

卓玉鸣坐到一边,看了一眼陈晓菱,一晚上没见,怎么就有黑眼圈了。“你昨晚没睡好?”

陈晓菱笑了一下:“睡不着。”低头时,将菜粥递给了卓玉鸣,他会意一笑,有些好奇,为什么陈晓菱知道他想吃菜粥。他在家时,就喜欢吃清淡些的食物。

“伯母,今天周五,下午下班后……”不等陈晓菱说完,卓玉鸣在一边拼命咳嗽,卓老太好奇了,一个要说,一个分明就是不让说,陈晓菱装着没看懂,继续说:“我们准备带孩子去郊外的渔家渡假村玩,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卓老太想:儿子不让去。摆明了,这里面就有问题。不行,她还非跟去不可。“我当然要去。你们都知道玩得高兴,就独撇下我这个老太婆。再说,上午傅豪就要过来接青青,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得很。”

“那伯母和我们一起去玩正好。听说渡假村的温泉不错,晚上还有民族歌舞晚会,而且只有周五、周六才有,虽然我在绿都呆了好几年,可从没去过。”

傅青青想收拾碗筷,先被陈晓菱收到厨房了。卓老太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动作很快,先是用洗碗布又擦又洗,然后就是冲刷,最后将碗筷送入微波炉,启了消毒键。整个过程不比傅青青的动作生疏。

卓玉鸣监督着孩子换了衣服,宝宝站在客厅里,急切地大喊:“妈咪!妈咪!快点啦!我就要迟到了。”

不就是上个幼儿园,搞得比她还忙。

陈晓菱出来,从衣架上取了挎包,说:“宝宝,走吧!”

宝宝伸出小手,一手拉着晓菱,一手拉着卓玉鸣。晓菱暖声说:“宝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宝宝摇了摇小脑袋。

“每天回家呢,如果接你的妈咪,你一进门看到奶奶,就要说‘奶奶,我回来了。’那你现在要上学去了,该怎么说啊?”

宝宝很认真地想了想,扭过头来:“奶奶,我上学去了!”

“真聪明!我们走。”

卓老太看着三个人,陈晓菱来了,孩子比往常都高兴,就连卓玉鸣也露出了笑容。她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长了张和爱婷相似的脸嘛。

可是,她好像和爱婷真的不一样。除了那张脸一样,好多地方都不同。

下了楼,两个人把孩子送到路口。见卓玉鸣不停的看时间,陈晓菱问:“你今天赶时间吗?”

“上午八点半还有一个会呢。八点十分,司机到小区接我。”

“要不,你让司机到这路口吧。”

卓玉鸣应了一声,也只有这样了。给司机打完电话,他问:“我们去渡假村的事,为什么告诉我妈?”

带个孩子就算了,还扯个老太太上,到了渡假村想好好放松一下都不行,指不定会有多麻烦。恐怕他想跟她亲热,就算是搂一下、抱一下,都要被他妈盯着。想想都不舒服。

陈晓菱贼贼的笑着:“她就是去看孩子的。到时候,让她给我们看孩子,我们可以疯玩。”

“你……别想着我和妈斗,你斗不过她。”

“她是老狐狸,我就做小狐狸。我昨晚想了好久,以你妈的性子,她是不是闲出来的毛病。整天没事,就折腾你,以前相中朱敏,现在又说傅青青跟你合适,我不找点事给她做,她一定会想出别的花样了。为了避免你妈胡来,所以,我……”她大义凛然地拍了一下胸口,“我陈晓菱做出一个最艰难的决定,就陪她练练招儿。我没想斗赢她,就是陪她玩。一个人连输赢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斗,算不上斗!别担心!”

卓玉鸣的车比宝宝幼儿园的车还来得快,他先上了公家车,又等了五六分钟,宝宝也上了幼儿园的校车。

陈晓菱站在路口,既然已经决定了和卓玉鸣从头来过,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去适应他的生活。包括他那个让爱婷不自在一生的妈。爱婷和卓老太合不来,爱婷有才华,通常有才华的人,尤其是搞艺术的多少都有些清高,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她不计较,为什么婆媳关系还那么差。一定是卓老太在一边闲着咄咄逼人。她是陈晓菱,可不是卓爱婷,不是那种等着别人来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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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豪开车进了落霞园。他静静地站在车尾前,快到上班时间了,远远儿地就瞧见赵楷,穿得还挺精神,可他居然干出这种事。

“赵楷!”傅豪一声高呼,快奔向赵楷,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两拳,依旧打的还是他的腹部,昨天被愤怒的晓菱打了两拳,这会儿又遇上傅豪,“你个王八蛋!胆子不小,敢碰我堂妹,我打死你!”

赵楷哪里敢还手,他是知道傅豪的手段。敢砸绿都市最大的夜总会,事行既没进局子,也没被罚款,依旧大模大样,甚至都没人过问这事儿。“傅总,别打了!别打了!我会对这事负责的。”

“呸!你他妈的就是个卑鄙小人。当初会出卖晓菱,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现在动我堂妹,也知道你为的是哪出。不就是想攀上我们傅家,想为自己求个好前途吗?赵楷,你还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容易。我还告诉你了,想娶青青——没门!这南海省比你优秀的人多的是,我凭什么把她嫁给你。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今天就带她去做人流手术,往后别再想打她的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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