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副主任笑着说:“老同志,真是对不住啊!你看,你孙子的户籍恐怕只能落到你儿媳或儿子名下了,请谅解!”
老同志收好户籍簿,装到包里,气哼哼地离开了:“下次不行就早说,别害我等那么久。”
“晓菱!听到没有?”
关她陈晓菱什么事,这种开户籍证明的事儿也不归她管。
虽然有些事陈晓菱是知道,可她不于自己范围之内,是真的不想管嘛。可这兜了一圈,又成了她的不是。
陈晓菱的心情很不爽,想辩几句,可忍了又忍,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和余副主任都呆在农渔局办公室,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虽然都是公务员,可人家是副主任,而她是她手底下的兵。
下午五点半准时下班,等陈晓菱整理好手头的文件,已经是下班后十几分钟了。她锁好办公室的门,依旧背着她的小包,开始挤公交车。
这,就是她的一天。
这,就是她光荣成为国家一名小小公务员之后的每一天。
有时候一天中遇到的不顺心之事,比这一天更多;当然更多的时候,一天中或多或少总有那么一两件不顺心的事儿。时间长了,陈晓菱就学习了自我宽慰,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想着自己的工龄能更长些,自己份内的工作中能少出一些差错,再则,今儿的几桩几件事,虽然并不全都是她的错,可她却明白往后应该怎样工作。
陈晓菱所住的小区是七年前新开发的住户小区“幸福苑”,她住的是一套三居室一百二十坪的房子,每次想到那房子的由来,就会不由自己的忆起那个在婚礼上只见过一次又突然消失了整整五年的丈夫。
至于这房子怎么来的,陈晓菱对任何人都没说过,包括她最敬重的姥姥也是支字未提。每每有人问及时,她就说:“一个认识的朋友出国了,暂时借给我住。”
“真好啊,那么大的房子,装修一新,你一住就是几年,我怎么没遇到这样的好事?”
如果有人说这是好事,陈晓菱一定会觉得很让人郁闷。这样的好事,任谁遇到了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
想到这儿,陈晓菱总会不由自己的忆起五年前的那件往事,之后,会期望那个人早些出现,她现在真的想找一个人谈恋爱、结婚、生子了,就如姥姥所期盼的那样,做一个寻常的女孩子,可是那结婚证却像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座大山。
在考上公务员之前,她也曾去过民政局,要求办理离婚证,可是原本是很寻常的事儿,那位年轻的办证人员却将一双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小陈,你真的确定想和他离婚?你真的确定?”
也许,她本就不该同意做什么替身新娘,一时半会与人也解释不清楚。那工作人员说话时,好像和她很熟一样。还是黄花大闺女,现在却莫名地步入已婚行列,而那结婚证上的丈夫,见过一面就从人间蒸发了。
“是。”
工作人员说:“《婚姻法》第三十二条第三款第(四)项规定: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对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调解无效的,应准予离婚。”
对方怪异地看着陈晓菱,片刻后,又说:“如果你还是坚持要离婚,就得向法院提交离婚申请,如果你们分居满两年,就能离婚了!”
对于陈晓菱来说,眼下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次日,她就向人民法院提交了一份申请书,估计任谁看了那份申请书都会吓一大跳。新婚次日新郎出国,而她却住在新郎的家里,三年多来,硬是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掐指算来,再过半年,那一纸离婚书估计就会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