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离少卿，对吗？”

离嫣问完便就沉静下来，等着离少卿应答。此时，离少卿心中如五味杂陈，酸楚无比。面对离嫣空洞的眼神和呆愣的神色，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随便搪塞过去，离嫣会不会相信就不得而知。而若是如实告诉她，他又怕离嫣万一想起了什么，难免会对他们的关系而产生质疑。

一时间，他犹豫不决，内心也极为挣扎。离嫣瞥眸看向他的方向，她并不能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只是凭着听力估测他的位置。当她听见他沉重的吐息时，又一次开了口，“难道是我猜错了吗？”

离少卿仍是没有回应，他的眼眶仍然湿润，视线亦是模糊。他极力想平复失控的情绪，可声音依然有些沙哑，他道：“你先小憩一会儿吧，眼睛睁着会疼的。”

离嫣闻声显得有些失落，她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只是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多少听到些关于他们的过去，想知道她从何处而来，更希望知道她的身份。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似乎并不想说。离嫣知道，他定是想要隐瞒什么，而正是这样，她也更加肯定，在她失忆之前一定发生过令她痛苦无比的事。

这件事，又不仅是因为当初离少卿死于她手，更多的，应该是他与离万天有着共同需要保密的阴谋。

他不愿说，她便也没再问，而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眸，虚弱的瘫坐在木桶里。在水里泡了太久，她觉得浑身都开始臃肿了起来，自己的手轻碰到肌肤，都会觉被反弹出去。她无奈的嗤笑一声，却不知为何而笑，她的心情亦是五味杂陈。

她的全身随着滚烫的热水浸泡得体温不断升高，她的脸已是通红，相比之前中毒时的青紫而言，现在的面靥多少有了些起色，褪去了暗黑，尽显美人容颜。

离嫣的眸子一直紧闭着，她未再开口，离少卿搬起板凳也静坐在一旁。时间一时一刻的过去了，眼看离嫣的身子经谁泡得越发臃肿，离少卿看在眼里十分揪心，他想将她抱出来，却又怕毒素还未完全挥发，耽误了治疗。

傅子羽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他行至木桶旁，将药碗递给离少卿，示意他喂离嫣喝下去。而后，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个药包，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倒一盅温水，我要给姑娘擦拭眼睛。”

莫老说的没错，擦拭的过程确实是转心的痛。离嫣强忍疼痛，瞪大了眼睛随傅子羽为她擦去眼眸中遗留的毒液，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虽是无法容忍，她却更想重见光明。她觉她的路不该断送于此，她尚有未完成的使命。若真是失了明，今后就形同于废人，她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尽管离嫣要紧牙关强忍着痛感，却依旧没能忍住，还是不由得沉吟了一声。傅子羽见此，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极其担忧道：“很疼吗?”

离嫣摇头，虚弱应答，“无妨。继续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