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嫣说完便抬眸看向骆明轩,等他回复。在她的脸色,骆明轩没有看出一丝动容,她依旧是一幅薄欲寡凉的姿态。他本以为她会多少因他介意一点,哪怕是动怒,他都会觉得心满意足。而此时,她一如平静。
骆明轩手中的扳指不禁捏紧,手指间一道勒痕便显了出来。秦莺歌看在眼里,心知骆明轩是在为离嫣的薄凉而动了肝火,于是便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离嫣姑娘,就算太子殿下再怎么宠你,你也不该当众对他这般无礼吧,你这样可是明摆着不把我们殿下放在眼里啊。”秦莺歌说完,就又一次恬不知耻的踱步走向骆明轩,还准备伸手覆在他手上的胳膊上,却不料骆明轩一转身,扬手恶狠狠的甩开了。
骆明轩怒目瞪着秦莺歌,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离嫣也配你来数落?”
他的眸中透着浓浓的阴戾,秦莺歌因他的举止吓得面容失色,缩在一旁不置与否。她此时才知道离嫣在他心中至关重要的地位,甚至那份情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和玷污。
骆明轩责斥完秦莺歌又转眼半眯眼眸看着离嫣,见她眼中去意已决,便就明了再无法改变。于是,他隐忍着心中的落寞之情,对着离嫣沉声说道:“既然你这般心切,我们这就出发。”
得到了他的答复,离嫣不顾君臣礼仪,立刻起身走向门外。门口秦广蔺还站在那里,刚刚屋里的一切他早已洞察。见骆明轩和离嫣执意要去扬州,他已绕在嘴巴的话便又吞了回去。离嫣看了看面目狰狞的秦广蔺,浅然一笑,低声道:“秦大人,可愿与我们同行?”
“这……”此时,秦广蔺满脸都已渗出了颗颗细珠,神色极为慌张。他极其为难,想拒绝却又找不到好的说辞。离嫣见他如此,便更加认定扬州城出事了,故此笑意更浓,借出骆明轩的名义压他一筹。
“昨日见城内街道上一片繁荣,料想秦大人定是治理有方才会有如此盛况。今日,去了扬州城,秦大人也可向太子殿下介绍那里的民文风俗,还可把你的治理妙方与扬州府尹一同共享啊。”
此话一出,秦广蔺就真的无力反驳了,他只得垂头赔笑着连连说“是”,屋里的秦莺歌见她如此刁难秦广蔺,恨得眼眸血红,浑身颤迹。谁都知道,对于扬州城的饥荒之变,作为临城同僚,秦广蔺隐瞒不报就已是舆情不理,而他还见死不救,更是法理不容。倘若真随太子一同前往,受到责罚是小,更甚的是怕丢了脑袋。
离嫣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平淡,隐约间还透着一丝阴寒。
马车一路向西北方向前行,因离嫣嘱咐车夫要尽快赶往,故此不到午时,他们就已抵达到扬州城下。
骆明轩依是现行下了马车,再单手搀扶离嫣下马车。当离嫣下了马车之后,见到眼前的情景,眼眸瞬间黯然失色,愁云满面,眉心紧蹙,何其揪凝。
她的视线立刻变得模糊起来,惊愕之余,她还是找回来自己的声音。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极其黯哑,苍弱无力,而更多的却是痛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