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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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嘛……”戈承微微一笑,随后便低头在小舟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舟听后,眼睛不由瞪大,嘴巴动了动,却惊异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甚至忘记要如何呼吸,一直到憋的胸口发痛,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鸟雀可罗,雄鹰壮志,因为它们所看到的天空,是不一样的。”戈承笑着说道,手下推动秋千的动作并未停下。

一次次的起落,小舟一直试图转头看着戈承的脸,明明他笑的如此温和,为什么她却如身处冰地一般,这样微笑的一个人,便是奶奶一直希望她能成为的人吧。

可惜,奶奶到死也没看到,哪怕她一直拍着她的手背,说很喜欢这样的千帆,但那在她趴在床边浅眠时,那声声叹息,她却还记得。

最终结局,都如奶奶生前所预测中的一般,她被推下了云端,失去了一切,甚至连命都丢了。

奶奶一生的家业,都毁在自己的错信上,每回一想起奶奶,她便心如刀绞,这般的遗憾,她一生也无法补救,愧疚着轮回,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小舟看着天空,心中默默想着,二世为人,怎能亦复。

她是懦弱过,是退缩过,是惶恐过,傲骨一根根断过。

若是此时,弯腰捡起傲骨,一根根数过,是否从此能将命运改写,此生再无遗憾?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怎么了这是?”戈承察觉出了小舟的异样,不禁皱眉,心道自己是不是将话儿给说重了,这终究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停下了动作,看着秋千上的娃娃,眨着红彤彤的眼睛,不禁有些心疼,这孩子,又不晓得心里憋了什么。

“风吹的眼睛好痛哦。”为了表示自己没说谎,小舟抬起手,揉了揉。

“别揉。”戈承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揉完了会更痛的。”

小舟点点头,笑着转移话题,“对了大人,你刚才还没说完,为什么史家是九进九出呢?”

“当今右相姓谢,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嗯。”小舟点头,她确实清楚,也正是因为右相姓谢,又有女儿,所以她才会被逼的无路可走。

等等……戈承不会说无意义的话,他刚才说右相?

“大人,当今丞相不是只有一位?”小舟有些不解的发问,还是说,她孤落寡闻了,居然不知道还有位相爷的存在。

“现在是有一位没错,但不代表曾经没有。”

站在小舟身后的戈承轻勾嘴角,带了些讥讽,“史家的宅子,本是姓解,前主人解鸿乃是尚书令,也便是公认的左相,后来因谋反被灭了九族。”

至此,小舟便明白了过来,想必那尚书令之死,与史清名有关,不然史清名这个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也不会位居尚书,起初她以为是因为谢相的缘故,看来是自己猜错了,毕竟帝君心如明镜。

将那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斩草除根,然后将宅子赏给了此事中立功最大的官员,这也是平常。

“大人,我那爹爹与那位解尚书令大人是朋友吗?”

“应该算是忘年之交吧,听你爹爹说,二人很投的来,当然,这只是听说,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当时你爹爹应该比你大不了几岁。”戈承说着便笑着摇头,那姬廉喝醉的时候,特别的啰嗦,若是没人陪着,只要未醒酒,他能跟一棵树聊上一夜,单单是他与解尚书令的忘年之交,他便不晓得说了多少遍。

听着戈承所言,小舟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姬廉当时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说起来,你最近还是略微小心为上,你那爹爹去皇后娘娘那找你未找到,回去便将房中可摔的都摔了,可砸的都砸了,对你所为,可以说是非常的气恼。”戈承笑着提醒道:“你便躲着些,等过阵子,等你爹爹将这事儿给忘了。”

小舟有些伤脑筋的挠了挠头,“大人,这分去哪一宫,又非是小舟一个小小女官能决定的,爹爹为这事儿恼小舟,小舟着实的是冤枉啊。”

“得了吧,你若是想去皇七子身边,绝不可能去不了。”戈承笑着摇头,他可还记得清楚,小舟从太师府走的时候,姬廉特别给了这孩子装了个百宝箱出来,里面的东西随便拿几件出来便足够这上下打点的。

何况,这孩子手上,还有颗琉璃珠儿。

那琉璃珠可是件稀罕物,皇后娘娘得了后,便给了姬廉,姬廉又给小舟,便是让她拿那琉璃珠儿去找皇后娘娘。

他却在一次无意中瞧见,那琉璃珠儿出现在史四娘的手上,便明白这孩子是故意为之。

毕竟琉璃珠儿是悄悄到了她手上,这事儿史四娘是不可能得知,便无抢夺一说。

且,以那史四娘的傲气秉性,也绝非那般会抢夺之人。

“大胆,谁准你坐本宫的秋千!”

这喊话之人,不是那长宁公主,还能有谁。

只见她面色不善的剐了秋千上的小舟一眼,然后又怒气冲冲的瞪着在小舟身后的戈承。

其实不止是长宁公主来了,其他的皇子们也都跟着来到了这尚学院后院。

想来,此时学堂已经到了下课的时辰。

“奴小舟,并不知道秋千是公主殿下的,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小舟连忙从秋千上跳下来,福身施礼。

“下官戈承,见过诸位殿下。”随着小舟,戈承也向前半步,深深与那些龙子凤孙们一作揖,从六品修撰,却得时常入宫伴驾,地位自然与一般修撰不同,是得了帝王特许,赐予:跪君不跪臣。

长宁走过去,坐上秋千,对戈承吩咐道:“本宫也要玩,但是本宫不要这个小女官推,本宫要让你来推。”

“下官领命。”

戈承笑着点头,然后在长宁坐定后,来到了秋千后,用力一推,尚未抓稳的长宁便被甩了出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摔了一脸泥土。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都憋笑起来。

小舟也连忙将脸埋低,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戈承是故意为之?

“你……你好大的胆子!!!”被摔出去,长宁还未反应过来,等她听到那元徽毫不掩饰的嘲笑声时,顿时涨红了脸,羞恼的对戈承大喊起来。

“公主还请息怒,实在是下官手上并无准头,方才这孩子坐在这里,下官便用的此力道,却不想公主万金之躯,居然如此轻盈,故才会将公主甩了出去,还请公主莫要怪罪于下官。”戈承满脸真诚,声音也是惊慌失措,说的好似真的一般。

小舟将头脸埋的更低了,这戈云轻的舌头杀死人,一点都没说错,他这话一说,不但将自己的罪儿拐到了长宁的身上,还夸赞了长宁公主轻盈身姿,自己倒是无辜的紧。

“胡说八道,本宫要告诉父皇,让父皇砍你的脑袋!”长宁觉得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下官实在是愧疚,不若由下官陪同公主前去。”

“你!你可恶!”

“公主可是伤着了,下官这便去唤太医来。”

“不用了!”长宁气的要死,却偏偏拿这人没办法,她又不是第一次见识这人的厉害,死人都能给他说活了,自己这事儿闹到父皇面前,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何况父皇此时尚抱恙在身,自己去了,绝不会讨到好果子吃。

这个可恶的修撰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这般戏耍与她,早晚她要加倍讨回来。

“下官着实担心的紧,不若由下官背着公主去寻太医。”

见戈承还在一脸正直的说着,小舟实在是忍不住了,悄悄伸手扯了扯戈承,示意他见好便收,随后小舟便上前扶起长宁,为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一是这戈承也忒大胆了,居然连公主都要戏耍,这事儿真闹大了,吃亏的必然是这当臣子的。二则是她的肚子,憋笑憋的有点疼了。

戈承笑了笑,他本就不是真冲动之人,怎么可能会故意去惹公主,不过是为了把事儿揽在自己身上,又让小舟与这公主面前表现一番,能交好,那便更好。

所以看事儿都差不多了,戈承便就坡下驴道:“既然公主无碍,那下官便前去与太傅大人下棋,若是公主有闲情,下官万分愿意请公主同往。”

“谁要去,你滚啊!”长宁破口大骂。

“下官告退。”戈承说完,人便走了。

等戈承走远,长宁又看向为自己拍完灰尘,便回到元晦身边站着的小舟。

“你知道不知道他这人很坏啊,你怎么认识他啊,还跟他一起玩。”

小舟抿嘴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居然说玩。

福身,道:“回公主话,戈修撰是奴小舟的救命恩人,曾于南奔救过小舟一命,小舟一直铭感五内,本以为不会再见,却不想今日见了,这才会忘形,居然占了公主殿下的秋千,还请公主殿下能多多见谅。”

戈承真正救了她一命,并不是在南奔,而是在这都城中,但她却不能将这事儿,道与旁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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