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媛回去医院上班,因为试行的改革,让医院里有些不安定,她便在当天下午召开了一个全员大会,把改革的意图讲了出来,请大家安心工作,不必焦虑。好多人都担心自己会失去工作机会,她说,只要大家坚守好自己的工作岗位,为病人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就不必担心。
就在这天,她和上一任院长一起商量了聘请医生的事,这件事就交给了他去做。至于改革,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还得一步步来。
自从回去上班,她每天都是忙的焦头烂额,而汪子轩也是忙于工作,两人每天除了通电话问候之外,晚上回到家里都没有什么时间说话,因为两人到家都很晚,而且累的没有心情说话了。
汪子轩原以为诗媛做了行政,就会轻松些,谁知比过去更累,因为她不是全职转移到医院的管理,而是两头跑。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后,汪子轩跟她说“过几天我去新加坡,你也去吧,顺便去那里的医院看看,挖点人过来。最好是医院管理人才,这样不比你专业吗?省得你像现在这样,既要忙手术,又要忙着开会。哪里有个休息的时候?就是机器人,也禁不住这样的熬!”
“呃,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她靠在他的怀里,叹道,“你说,是去新加坡找呢,还是在国内找?”
“新加坡好一些吧!你让行政部的人先提供些资料,等我们去新加坡的时候,你再安排见面,怎么样?”他问道。
她点头同意了,说:“做什么事,都得要专业的人来做。虽然都是医院的事情,可是,治疗病人和管理医院,相差确实是很大。”
他微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是好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好一切事情的。所以呢,做好自己的专长就行了。等你找来专业的管理人士,好好沟通一下你的想法。”
“那你什么时候走?”她问。
“五天后!”
“呃,可以,我明天就让人开始查资料吧!圈定好几个目标之后,再下手!”她说。
“只要是遇到合适的,花多少钱都要请过来!”他说道。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诗媛回到医院把汪子轩的意见跟莫少康,还有上任的陈院长说了,他们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于是,行政部的工作人员开始搜寻新加坡那边所有医院的管理人士,圈定候选人。
就在诗媛这样紧锣密鼓的打造医院的未来时,穆涵郁和她的母亲从墨尔本来了。
自从穆涵郁嫁过来之后,穆太太没来过几次,这次,她一下飞机,就让欧怿嘉安排,说是要邀请他的朋友见面,感谢大家对穆涵郁的照顾。欧怿嘉虽然和妻子感情不好,可是对丈母娘是毕恭毕敬的。因此,他按照丈母娘的意思,定了次日晚上在穆家位于市郊的别墅宴请大家。
汪子轩接到电话后,就给诗媛特意嘱咐说早点下班,他五点钟就过去医院接她,然后换了礼服去参加宴会。
虽然大家对穆涵郁没什么好感,但是考虑到穆家的财力,没有人可以小觑。诗媛想起远在国外隐姓埋名带着儿子生活的依璇,心中难免伤感。可是,她也知道,很多事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面对穆涵郁之时,还是要小心。
“穆太太感觉很亲切的,你忘记了吗?咱们那时候去墨尔本的时候拜访过穆家!”在去穆家别墅的车上,汪子轩对诗媛说。
“是很不错的人,感觉。穆先生也是很友善,怎么都不像是穆涵郁的父母。”诗媛说道。
“这话可别说出去,再怎么样,大家都要往来的。再说了,涵郁再怎么脾气坏,对咱们也没什么伤害的。她那个人,就是被家里惯的,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只要你小心相处,不会有问题的。”他说道。
她没说话,只是挽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膀。
他看了她一眼,掐了一下她的手背,她气呼呼地盯着他,他也盯着她的双目,说道:“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依璇的事,由怿嘉自己解决,与你无关,你少掺和。在目前情况不明的情势下,你随便乱表示,会出问题。到时候,别说是帮不了你的姐妹,说不定还会害了她,明白吗?”
她嘟着嘴,别过脸去,问他:“依璇,真的没有希望见光吗?”
他伸出胳膊揽住她,说道:“我要是推断没错的话,在孩子五岁之前,欧家是不会认的,要是搞不好,十岁也难说。”
“那依璇岂不是——”她盯着他,有些紧张。
“要是都那么容易被接受,世界就乱套了。”他叹道。
“都怪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不管好自己,搞些乱七八糟的事出来,让别人一辈子跟着受苦——”她说着,想起依璇,不禁有些动容。
“好了好了,同情心泛滥。”他拍拍她的肩,叮嘱道,“见了穆太太,绝对不要表现出你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我跟你说,穆太太那个人,可是很不简单的。”她点头。
到了穆宅,诗媛向穆太太献上了自己和汪子轩的礼物。
“这才多久没见你,比上次见着的时候又漂亮许多了。是子轩会服侍太太呢还是你婆婆心疼你啊?”穆太太对诗媛笑道。
诗媛微笑不语,却是汪子轩帮腔道:“伯母谬赞了,还是涵郁比许诗媛要好些的。”
穆太太笑道:“子轩真是心疼媳妇儿!”又问起谭慧贤怎样,说“我明天就去你家拜望你父母,好久没见着了。”
“我母亲说,要是您忙的话,她过来看望您!”汪子轩说。
“不忙不忙,我这次就是过来看看自己的老朋友,再看看郁儿的朋友。”穆太太说道,便对在场诸人道,“涵郁嫁到这里来,多亏你们没把她当外人,大家相处的好,我和她爸爸才这么安心的。今晚就是想跟大家见个面,亲自道个谢!”
穆太太微笑道,穆涵郁站在母亲身边,完全是个乖巧的邻家女孩,根本没有平日里的跋扈之气。
“涵郁呢,你们都知道,我和她爸爸就这一个孩子,把她给惯的不行,什么都依着她,没有让她受过委屈。因此上呢,她的脾气不太好,和大家相处时也缺乏忍让。说到底,这都是我们做父母的错。安辰和怡茹都是为人父母的人,子轩你们也都会有这一天,会理解父母的心情。子不教父之过,要是她这些年做了什么让大家不舒服的事,今天,我就代我们穆家向大家说声抱歉,请大家不要计较!”穆太太端起一杯酒,“喝了这杯酒,就请大家原谅涵郁的过错。今后,若是她再做错什么事,你们就不要客气,直接跟我说。即使嫁了人,女儿终究是我生的,我还是管的来的。过去的一切不是,就权当她年轻不懂事,请大家原谅吧!我先干为敬!”说完,穆太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费安辰和汪子轩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全都端起酒杯喝掉了。
“谢谢大家!”穆太太微笑道。
“伯母言重了,涵郁和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大家在一起磕磕绊绊是难免不了的,也没有什么的。伯母这样说,我们都是受不起!”方怡茹笑着说。
欧怿嘉和穆涵郁一直没说话。
诗媛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感觉穆涵郁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是因为心虚吗?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汪子轩说的没错,这个穆太太真是个厉害人物。虽然过去见过几次,只因所聊之事都与穆涵郁没有太大关系,诗媛都没特别的感触,听了今晚这番话,对穆太太的印象改变了许多。
也许,每个做母亲的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吧!不管女儿再怎么样,始终都是放心不下。为了女儿今后可以更好的生活,母亲真是可以做出很多的牺牲。
诗媛看着这一幕,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想起离世多年的母亲。
丁皓楠看着她有些痴呆,便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小声问了句“你没事吧”,她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抬起手沾去了眼角的泪,跟他说“想起了过去的事而已”。
“你不觉得奇怪吗?穆太太怎么突然来了,一来就说要见咱们,还说这些话。”丁皓楠怀疑道。
“难道不是让咱们和穆涵郁好好相处吗?”她问。
“那个也是有的,只是,你说,咱们这些年和穆涵郁有什么过节吗?没有。大家至多就是不太喜欢和她在一起,却没有任何的冲突。至于搞得这么慎重吗?这么一来,倒是觉得不正常了!”
丁皓楠这么一说,诗媛也有同感。
“你说,会是什么问题?”她问。
丁皓楠摇头,道:“我哪里猜得出来,只是觉得怪而已。”
“说不出个所以然,你还在这里跟我叨咕半天?”她说道。
“想跟你商量一下,谁知你榆木成这个样子?”他笑着说。
她无声地笑了,问“最近怎么不见你过来住?是不是又有好地方了?”
“前几天出去了一趟,”说完,他盯着她,问,“下个月,斯德哥尔摩有个航空展,我想过去看看,公司准备换些客机。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不可以一起去?”
“你叫我去?”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只是点头。
“这阵子挺忙的——”她说,其实是担心汪子轩会说什么。
“你就权当是去休假嘛!只不过五天而已,不会耽搁你的事情。怎么样?”他追问道。
“汪子轩,他要不要一起去?”她问。
“我听费大哥说,子轩下个月要去美国,好像要待一个多月呢,所以,他就去不了了!”他回答道,却依旧是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这样啊!”她想了想,说,“行吧!快到日子了就提前跟我说,我好跟医院请假。要是说早了,我也记不住!”
他好像是很惊喜的样子,却悄声说“别告诉子轩哦!要不然他会砍死我的!”
她盯着他,有些莫名其妙,说道:“不会啦,我也是有自由的,对不对?放心!我们的秘密!”说完,她伸出手跟他轻轻击掌。
汪子轩正在和费安辰说话,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诗媛和丁皓楠。
剩下的时间,大家和穆太太聊着一些近况,过了九点钟就散了。
欧怿嘉和穆涵郁留在穆宅,其他人都各自回家了。
几天后,医院行政部的负责人给诗媛提供了一份候选名单,诗媛准备去新加坡亲自了解情况,为医院聘请到优秀的管理人员。
在新加坡,汪子轩出去见客人,诗媛则是每天早上出门去医院勘查情况,了解一些一线的资料,毕竟,很多事情是要自己去体会的,网络上根本看不出来真假。
到新加坡后的第二天,她来到一家医院,这是她参观的第四家。
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只是到了儿科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下了,她看见了一位医生在患者休息室里和孩子们游戏。
推门进去,孩子们好像很开心,每个人都在笑,根本看不出来是病患。她在门口站了好久,直到那名医生发现了她。
“说实话,我没有见过很多这样的场景,所以,比较意外,请您见谅!”她向那名医生道歉。
“没事!医院又不是禁止参观的地方!”那医生微笑着说。
孩子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玩,时不时会过来跟医生打招呼,诗媛和那名医生则坐在长椅上聊着。
“现在是工作期间,您为什么——”她问道。
“您是问我为什么不去看病人,要在这里和小朋友玩,是吗?”他问,诗媛点头。
“接待新病人是医生的职责,让正在接受治疗的患者尽快康复,不也是医生需要考虑的事吗?我们好多医生都认为,按照学来的步骤进行治疗就好了,检查、手术、配药等等,之后就让病人躺在病床上安心等待。有些医生和医院甚至会将接下去的工作交给家属来处理,当然,这么做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只是,病人对于病情的把我当然不如专业的医生,家属也是同样,而且,病人对医生的信任感,对于康复也是很重要的。可是呢,把病人扔在病床上之后,产生的孤独在某些时候会让病人产生心理问题,这些心理障碍会影响到康复,有时候还会造成很坏的效果。这样一来,先前的治疗不是都白做了吗?所以呢,我觉得,让病人在康复过程中保持一种积极向上、轻松的心态,是很好的事。特别是对于重症患者和儿童患者。”医生很认真的跟诗媛说着。
“其实,我也是名医生,只不过,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一类,手术之后不会关注到病人心理的医生。”诗媛带着歉意说道。
“我是个怪胎啦!您别介意!”那名医生笑道。
“您是儿科医生吗?”诗媛问。
他点点头,诗媛说道:“其实,医患交流对于病情的治疗很关键,只是,除了心理医生之外,我们其他专业的医生很少去关注病人的心理状况。”
两人沉默了会,诗媛问:“我想请您去我的医院工作,可以吗?”
他笑了,没有回答。
诗媛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交给那名医生,说“我想要建立一家医院,是什么样的,我说不太清楚,只是,我很喜欢您能来加入。至于薪水,您完全不用担心!请您考虑一下给我答复!”然后她伸出手同他握手,他看了她的名片,也自我介绍了。
“请您好好考虑一下,非常期待您的加入!”诗媛说完,对他微微笑就离开了。
等她关上门走到走廊里,那名医生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真是选对专业了,长得帅的男医生还是很多嘛!”她自言自语道,“多挖几个回去,然后给子嫣介绍一个。”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兴奋。
在新加坡的三天,她约见了五名候选人,最后确定了一位担任医院的行政部长,主管医院的行政事务。一周后,那位候选人不但来到诗媛的医院上班,还带来了一个五人的管理团队。诗媛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新来的部长,让他来负责实施对于医院的改革。从这时开始,诗媛正式脱离了行政,开始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医生。而新大学的筹备计划,也在继续进行着,等待报告完成后报到汪氏的七人小组讨论会上。
月初,汪子轩按照计划去了美国,跟诗媛说,他可能要去一个月。
“不过,我会尽量早点回来,你要是想我了,就过来看我!”他说。
“我会抽个周末过去,到时候,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她亲了他的脸颊,说道。
“与其你给我开这种空头支票,倒不如现在给我点实惠的!”他笑道。
“你这家伙!”她叹了口气,迫于他的连哄带求的,只好说“你不是还要两天才走吗?在你走之前,答应你!”
“不许骗我,你都敷衍我好多次了!”他好像不相信。
“这次绝对不骗你!”说完,她在他耳边轻轻说“这几天是排卵期”!
一听这话,他把她压在沙发上,说道:“那今天先还旧账,明天再继续!我可要当爸爸呢!”
“讨厌啦你!”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小生命来到这个家庭,他们却是那样的期盼着。
第二天下午,穆涵郁的母亲单独来到医院见了诗媛。
两人去了医院里的咖啡厅,现在这个时间,那里人比较少,不会被gan扰。
“诗媛,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看法。”穆太太说道。
“伯母请讲!”
穆太太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略有深意地望着诗媛,问:“如果说,子轩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你会怎么办?”
诗媛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伯母,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穆太太放下勺子,双手搭在扶手上,背靠着椅子,只说“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如果是你的丈夫出现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对待。”
诗媛没有说话。
穆太太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和子轩之间发生过很多事,对不对?你们在一起十多年,结婚、离婚、再结婚,第二次婚礼前还发生那种事。”她看了诗媛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恩爱,可是,怎么说呢,你真的对他很放心吗?你就不会想,子轩出差不在的时候,他的身边是不是有别的女人而不告诉你?是不是有假戏真做、然后让对方怀孕了的女人呢?是不是有孩子藏在外面,你却不知道?”
诗媛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穆太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放下。
咖啡厅里,音乐声淡淡地响着。
“诗媛,我们做女人的,从古到今几千年都没变过,都得关注着丈夫的身边是不是有些风吹草动。你看看古时候那皇宫里的女人,为生个孩子争个宠,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呢,是没有皇帝了,一夫一妻了,可是,谁能保证男人们没有那种‘享尽齐人之福’的心思?”
“你嫁给子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该知道身在你那个位置,有多少女人在虎视眈眈,且不说盼着你们离了婚,她们好趁机上位,像周娴雅那种勾引子轩,破坏你们家庭的女人,我想不止他一个吧!还有些呢,想着跟子轩发生个什么事,若是有了孩子,那种女人可算是一辈子都高枕无忧了。而你呢?至今没有孩子,你以为你婆婆就不会多想吗?说的难听点,万一你没法生,汪家不会再想别的办法吗?”
穆太太继续说着,诗媛始终没有插话。
“诗媛,你想想,如果在这时,有人告诉你,说子轩在外面有私生子,你会怎么办?”穆太太问。
这是来问我是不是知道欧怿嘉的事吗?诗媛想。
“伯母,我相信汪子轩,他不会做破坏我们感情的事!谢谢您这样关心我!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诗媛说完,刚想走,就听穆太太说“你是打算替欧怿嘉隐瞒吗?”
果真如此!
诗媛再次坐下,说:“伯母,欧怿嘉和涵郁的家事,我无权过问,所以没有什么隐瞒不隐瞒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会彻夜不归,和他在一起呢?”穆太太没有看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问道。
这个也知道!
诗媛答道:“欧怿嘉是我和子轩的朋友,我和他只是在聊天而已!”
穆太太冷冷一笑,道:“诗媛,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找你来,为的就是你问你一句话。涵郁再怎么任性,却始终是我的女儿,她现在被人这样欺骗,我这个当妈的再不出来帮她,谁会帮她呢?”
诗媛终于明白了,穆涵郁已经知道了私生子的事,可是不知道全部,所以穆太太才来找她问。可问题是,谁告诉穆涵郁的?
“伯母,对不起,我说过了,涵郁的家事,我——”诗媛一再推却,却是无用。
“诗媛,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要继续瞒着我吗?”穆太太道。
再次沉默。
“诗媛,我只是想请你站在涵郁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你是她,你会这样忍受吗?忍受丈夫的背叛和欺骗,在将来有一天被迫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来分夺家产?”
“你们是同龄人,身处的环境也是差不多,今天发生在涵郁身上的事,你就不会认为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你的头上吗?”穆太太说道,“诗媛,大家都是女人,女人的苦,大家都知道。所以,我想请你告诉我有关那个女人和孩子的事!可以吗?”
诗媛盯着穆太太哀求的目光,内心开始矛盾起来。
现在,她显然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可是,一旦说出来,依璇不就——
诗媛站在医院门口,目送着穆太太的车子离去,掏出手机给欧怿嘉打了过去。
“你丈母娘来找我问孩子的事了!”她说。
欧怿嘉大惊,赶紧走出了会议室,走进旁边一间无人的房间反锁了门。
“她怎么会知道?”他问。
“也许是穆涵郁说的吧!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她往办公室走去。
“你没说出来吧?”他问。
“没有,只是——”她走进电梯,直到进了办公室,她才继续说,“怿嘉,这件事,怕是瞒不住了,你得想想办法!”
“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可想,要是孩子的事曝出来,会有很不好的后果。”他说道。
“我是没有说实话,只是,纸包不住火,你自己想吧!”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穆太太说的也对,如果是她许诗媛处在穆涵郁角度,她会怎么做?现在想一想,不管是依璇,还是穆涵郁,都让诗媛觉得可怜。大家都是悲剧,起码到目前看来是。问题是,悲剧的根源在于哪里?婚姻吗?她说不清楚。
穆太太坐上车,拨了一通电话,说“盯紧欧怿嘉,看他最近会做什么事,要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立刻追查,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电话那边领命后,她挂断了。
“太太,没问出来吗?”前排座的一位男子问。
“许诗媛不肯说!”穆太太道,“汪子轩不是要去美国了吗,叫那边安排下,看看她许诗媛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是,太太!”
“人啊,火烧不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不知道去救的!”穆太太叹道。
而诗媛,准备在晚上回家后,再和汪子轩说下午的事。而汪子轩,除了准备行程之外,却在期待着妻子临别前给他的“礼物”!
火,从哪里燃起?又会着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预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