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仍旧传来那朱邪吴二贵跟着如是的吵闹声音,不过苏海棠也懒得管了,何况这样的案子,没人能断得了。回了主楼,不大多一会儿,这天便暗下来了,竟然飞起了细雨,烟雨朦胧里,只见那一个个灯笼微光如烛,残存而然。
苏海棠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过来晚饭,又想起好些日子没去看嬷嬷们了,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可是这一去一来,在加上在那里略坐坐,也要个大半天的时间,如此自己怎么能走得开身呢。书香见她这些日子郁郁寡欢的,想来多是为了家主的事情吧,只是这女儿情长的,自己也不是那过来人,再多安慰的话,也都显得十分的没有说服力。
“你去给我把绣架摆上,好些时间没砰这些东西了,若是在不动动,怕是要手生了。”苏海棠回过头,只觉得这时间还早,躺下也睡不着,倒不如给朱邪逸玄的那件月白色的外袍上绣上几株墨竹,如此多添几分雅韵。
书香知道她这些日子里累得不轻,好不容易今日逮着闲空了,自然是要好生的休息,便道:“夫人,您还是休息不吧,那些活儿生疏就生疏了,何况想要做个什么有弄琴,何必凡是亲自动手呢。”
苏海堂闻言,只是笑道:“你看如今画沉被三管家带走了,心剑又迟迟没信,何况你们这以后都是要出嫁的,到时候上要顾及着公婆,下有孩子,左有相公,你们就算是有那个心,也顾不着我呀。所以我还是能做的尽量自己来做,若不然哪天你们都出嫁了,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会么?”
“夫人,您怎么扯了这么远,她们要嫁她们就嫁,我才不嫁呢,我要一辈子陪着夫人。”书香只道。
苏海棠见她站在不动,便催促道:“你赶紧去,未来的事情谁都不会知道是怎么样的,我原先还不是也想着一辈子不嫁人,好生的伺候我母亲么?”
书香被她这么一催,才去把绣架搬来个来,却见苏海棠的手里已经拿着主子的一件月白色的外袍。才明白夫人大概是想以物寄相思吧,便问道:“夫人要绣个什么?”
苏海棠一面跟着书香把衣服绑上,一面只道:“我想在袍裾下面绣些墨竹,还有这又是长袖,袖角我也适当的绣些,若不然这白色虽然是有些绝世出尘的味道,不过到底是凡人,何况又有些单调,给他胡乱的绣些上去,给加些雅气,免得大家都觉得这朱邪家的家主是如何的凶神恶煞了。”
“夫人的这个想法倒是好的很,我来给夫人拿线。”书香说着,便拿里线引上针眼,方递给苏海棠。
苏海棠这便开始绣起来,书香去把蜡台般过来,又去重新泡好了一壶茶,只道:“我们的手艺到底是不如画沉的,这茶闻着也不如画沉泡的香,看来画沉也没有白学。”
这不觉间,拿着绣花针一针一针的穿着,时间也过得快,书香已经开始打盹儿了,不过却还守着苏海棠,生怕她一个人没趣,便时不时的跟着说话,突然只觉得脑子后面一阵发麻,陡然反映过来,连忙朝苏海棠提醒道:“夫人……”然不过是叫了一声夫人,便晕倒在旁边的桌子上。
苏海棠面色不惊,只是抬起头看了昏睡去的书香一眼,只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乎书香就是自然睡着的一样的,而她已经把低头绣着那墨竹。
“真美!”可惜不是给自己绣的。公输镜夜在站旁边见她不说话,又见她指尖针线飞舞间,那袖子上竟然出现了一丛淡雅出尘的墨竹,不禁赞叹起来。不过在这赞叹的口气里,多的是嫉妒,那件衣衫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袍子,而能让苏海棠亲自动手的,除了朱邪逸玄,还能有谁呢?
不就是家主么?有一日,自己也会是家主,而且会是超越朱邪逸玄,成为这五大家族里最大一个家族的家主。
苏海棠未曾抬头,手里的针线也未曾停下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我今日早晨听说你父亲身体怕是要不行了,你能赶得及回去么?”
她说的已经够婉转的了,不过却还是叫公输镜夜听起来十分的不高兴,眼神有些像是受到伤害般的看着苏海棠,“你,就这么不希望我留下来么?”
苏海棠不抬头,他的眼神也不移,苏海棠听见他这样的口气,又觉得头顶这么炙热的眼神,当即心里便不大舒服,脸上也冷了几分,“你是公输家的少主,你有你自己的家,如今你家中有事,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何况,我是有夫君的人,我爱我的夫君!”苏海棠至将在这后面的两句话咬得重重的。
公输镜夜闻言,只转身走到苏海棠的身侧,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上透着清冷的光芒,看去颇有些冷冷艳之色。朱红色的唇瓣轻轻的勾起一个优美的弧线,“我自然会回公输家的,今日正是来给夫人告别的。”然这张美丽的面孔在笑,那心里却是将苏海棠说的话深深的烙在了心上,却也暗暗的发誓,终究有一日,他会让她从朱邪家的主母,变成公输家的主母,他公输镜夜的妻子。也只有苏海棠这样美丽的女人智慧的女人,能配得了他。
“如此,那公输少主保重!”苏海棠回道,不过口气里仍旧是平淡淡的,听不出她的失落,或是高兴。
公输镜夜看着这还是没有抬起头来的苏海棠,在看着她的眼神都在那件袍子上,心里不禁更是嫉妒,差点就忍不住,想把一掌把那件袍子撕碎了,不过终究忍住,那样冲动无知的事情,一般都是他的格调。片刻,才道:“你也保重!”口气里,是无法掩饰的温柔。
苏海棠不习惯朱邪逸玄以为的男人这样对她,如此在只会叫她觉得反感不自在,此刻听见公输镜夜这样的口气,不禁是绣错了一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