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自然是不知道,摇着头回了一句,又说去问其他的下人们,大家都纷纷的摇头,只觉得是出了怪事情,这内院子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出了个小孩子。
这厢才问着,那房间里只听见宗政英的叫喊声,宗政雨跟着一干下人连忙跑进去,但见宗政英把那孩子紧紧的抱住,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然那孩子被她这么一吓,也跟着哭起来。
宗政雨这还没开口询问,一个眼尖的丫头便指着那小孩子的衣服惊色喊道:“这不是二公子去的那日穿着的衣服么?”其实她是要说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布料,还有颜色款式,都跟朱邪逸南死的那日穿着的一模一样。
丫头婆子们见此,立刻反应过来,都是满脸的大惊,只听一个默默道:“这孩子无缘无故的来,实在是太巧了,今日才送走了二公子,那二公子向来是个孝顺的人,这孩子不会是他送来孝敬公主跟夫人的吧?”
其实这说话的人分明就是宗政雨早早收买安排来的,只是此刻她倒是明智得很,不答腔。
然宗政英那里正是沉浸在丧子之痛,听到这样的话,便是当了真,不禁是将那孩子搂的更紧,一口喊道:“我的儿啊,你总是回来了,可是把为娘的担心死了。”
宗政雨听见她的这口气不大对生怕她把着孩子认去作了干儿子,那自己岂不是白白的忙活了,便连忙上前去道:“母亲,这孩子当真的逸南赐给我们的,我这一出去遇见他抱起来,他便不哭不闹了,说来也是缘分,想必是逸南见我身边没人,我们又无子嗣,怕我下半身凄苦,又没能给母亲留个孙子,所以特意把这孩子送来给我们吧!”
“是啊,想必真的是这样了,公主有了孙子,夫人有了儿子。”那个宗政雨收买的下人又说道。
宗政英听见她的这话,便将这孩子放开来,“是啊,如此的话雨儿正好把这孩子给过继在逸南的名字,以后逢年过节或是那忌日的时候,有个烧香祭拜的也好。”
这话正好是中了宗政雨的下怀,当即便连忙道:“母亲跟我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这孩子真的是逸南在天有灵给我们送过来的,那么便给过继到他的名下,一算是有了后。”说着,一面把孩子搂进自己的怀里来,又吩咐下人们去拿糖来给孩子吃。
那孩子原本是在哭的,可是因为认得宗政雨先前给了他糖吃,所以此刻到了他的怀里,就不哭了,大家便都声称奇迹。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二公子显灵送子嗣的事情便从大房这边传开来。
次日,朱邪逸玄一个大早便出了朱邪家,苏海棠这才起来,药欢便来禀报道:“主子,杂院那边负责果子的嬷嬷过来了。”
苏海棠这才想起来,是那个家里老小都是由着她撑着的嬷嬷,虽然不知道她来做个什么,不过苏海棠还是吩咐道:“你先带她下面的偏厅里候着。”
药欢这才下去,书香一面把屋子里的蜡都补上,一面只道:“夫人听说了么?昨晚大房那边突然出现个小哥儿,不过是三四岁。”
“哦,那又怎么样,想必是谁家的孩子误入了内院!”苏海棠不以为的应道。
却听书香道:“不是啊,大伙儿如今都在传,说那孩子是二公子显灵了,特意送过来的,而且那小哥儿的身上正穿着和二公子走的那天一模一样的衣服,这才叫玄妙,而且又四处打听了,说不是下等院子里的孩子,所以大夫人她们准备把那小哥儿过继到二公子的名下,由着郡主来养着呢。”
苏海棠闻言,淡淡一笑。“估计是谁想孩子想疯了,故意设计出来的闹剧罢了,一不怕人家的父母担忧。”这说话间,见书香换好了蜡烛,主仆俩便一起下楼去了偏院里。
在说这洛州大户人家,主子们大多都是居住在楼上,楼下则是大厅花厅一类的,很少住人,最多不过是留着暖阁罢了。
所以这里跟着竹园也是有些相同的,苏海棠倒也不认屋子。两人一起来到偏厅,但见药欢正和那嬷嬷说着话。
嬷嬷见苏海棠进来,赶紧的叩拜行礼道:“奴婢见过主母奶奶,多谢主母奶奶这还把奴婢记在心里头。”
书香扶苏海棠坐下来,苏海棠一面示意药欢扶着她起来,方道:“坐下来说话吧,又没有旁人。”
那嬷嬷哪里敢,一脸的受宠若惊,“主母奶奶不要折煞了奴婢,奴婢这里站着就好。”说着退到那边上去。
苏海棠见她如此,也不勉强,只是想她不可能是过来窜院子的,而且又是这么早,便问道:“嬷嬷有事情?”
那嬷嬷也不隐瞒,连忙又跪下来,“奴婢今日来,的确是有事情的,还要望主母奶奶做主。”
见她这又跪下来,苏海棠不禁是摇着头道:“你且起来在说,别动不动的就跪的,何况你也是有了年级的人,别这么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在说。”说罢,又转向书香吩咐道:“去喊丫头们直接就把早饭摆到这里来,连同嬷嬷的碗筷备着。”
书香下去吩咐,那嬷嬷吓得连忙道:“主母奶奶有心了,奴婢已经过了早饭才过来的,却不知道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主母奶奶,还望主母奶奶见谅,奴婢这也是没有了法子的。”
药欢已经扶着她坐了下来,一面只道:“你有什么话,就给夫人说了,若是你的理儿,夫人自然不会不帮你做主的。”
嬷嬷得了药欢的这个话,方说道:“主母奶奶还记得,上一次拿假的黄金橘子来的那个汉子么?”
“怎么了?难道你还没有把他的银子还给他?他找你打官司了?”苏海棠闻言,便问道,脸上的神色很明显的不好看气来。
只听嬷嬷说道:“主母奶奶的教诲奴婢哪里敢违背,当日下午便抽空找着去了他的家,把银子还了他,那汉子叫水生,也是个厚道的人,他媳妇留我在他家里吃晚饭,这么一来二去的,咱们也混熟了,他在过年的时候按着药欢姑娘的法子买了一批好橘子,赚了些过年的钱,一直想机会在给主母奶奶您们送些好橘子来,只是奴婢劝说他罢了,怕旁人因此说主母奶奶的闲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