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现在这副脸,怎么的说来是要给安插在那不常见着主子的地方打杂吧,不想这轩辕封竟然是个怪人,竟然把她跟一个满脸麻子的小男孩收作了那贴身的小厮。
心剑当即便愣住了,也不知道是忧是喜。
不过当见到轩辕封的脸,她还是吃惊得一度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夫人。只是这轩辕封的表情让她很快反映过来,这根本就是与夫人完全不同的人。
他的那神情,似乎是千年不变,眼下心剑已经伺候他差不多一天了,见他也不过是一个表情,不笑不恼,似乎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悲欢喜乐。
轩辕封自小就已经习惯了旁人对他的偷窥,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胆子到的小厮,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自己,而且这一整天的时间里,只要她手里没有活儿的时候,眼神就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
第一次有这种念头,觉得自己像是一件物品一般,从来都是供人欣赏的。
连义父看自己的时候,也不是属于那种父亲看儿子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值得他们这般的细细观赏。
此刻那个麻子小厮欢哥出去做事情了,整间宽敞的屋子里,就剩下心剑跟着这轩辕封。轩辕封坐在那桌前,已经有了两个时常,不要是身子动过一下,就连是眼神也没转动过一下。
整个屋子里,静得只听见那墙边返古长案上沙漏的细微的声音。
轩辕封看着桌上那把半截残剑,突然转过头,看着心剑,冷冰冰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你为什么看我?”
心剑还没有从他阴冷的眼神里反映过来,便被他这么一问,当即就怔住了,自己为什么看他?能如实回答么?
心剑有些慌乱的低着头,想就这么不了了之,不想那轩辕封的眼神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似乎眼皮也不眨一下。心剑被他盯得发毛,半响才喏喏的回道:“这屋子里就主子跟奴才,奴才不看主子,看什么?”
就这么样么?轩辕封站起身来,手里的那半截残剑不离手,靠近心剑。
心剑心里一阵冷颤,难道自己叫他发现了么?低着头,出气也显得一阵混乱。
看着这小厮随着自己的靠近,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轩辕封眉宇间头一次激起了半丝青川,“你怕我?”
废话,他这个样子谁不怕他。心剑只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若是单打独斗,自己倒是不怕他,就是只怕他的那控魂术。
“少主英明神武,奴才对少主有的是敬畏,没有害怕。”心剑低着头说道。
原来以为,会遇见一个跟自己说实话的人,告诉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想到,她原来跟所有的人一眼,对自己其实心里是害怕的,可是口里却说着相反的话,还如此的奉承。
有些失望的转过身,走回桌前,又坐了下来。
心剑见他恢复了正常,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是也好奇起来,这么一个大活人,就总是这么坐着,他难道就不嫌弃闷么?
“砰砰!”房门突然响起来,心剑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自己终于不单独的面对他一个人了,雀跃的有些没能掩饰住自己的脚步,欢快的去开门。
那轩辕封眉头一怔,冷厉的目光看向这个小厮,她的脚步声?竟然这么轻盈?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男人。不过他又是个男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到府里来做工呢。看来自己的多想了吧。
“少主,那公输镜夜已经进了朱邪家,咱们还要追么?”戚珂进来,便直接禀报道。
轩辕封这一次来的目的,其实有两个,一个是找母亲,一个是必须完成义父的命令,自己要在无形中给朱邪家一个重创。而这公输镜夜,他不该来碰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这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一件物品,但凡是触碰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此刻他进了朱邪家,倒是恰好给自己一个理由而已。
“你想办法安插人进去,先看看动向在做决定。”义父常说,做事情不要轻举妄动,若不然的话,欲速则不达。
“属下遵命。”戚珂闻言,便应声要退下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题,又开口道:“回禀少主,那个小厮死了,需要在找么?”
言下之意,这伺候少主的小厮,只剩下一个了。
“不必了。”轩辕封向来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给自己打理日常的小厮,一个就够了。
心剑闻言,应该是高兴的,以后他的身边就自己一个人了,那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就不必防着旁人了。昨晚睡觉的时候,那麻子老是跟自己说他的风流韵事,自己不听还不行,而且差点要跟自己躺到一张床上去,不过想来,那麻子不过是十五六岁,是不是他纵欲过度而死的。
戚珂应了声,便转向心剑吩咐道:“你要好好的服侍好少主,若不然你的下场是不会比那个好色的小麻子好的。”
心剑连忙点头应了,也不敢抬着头,整个脑袋,只差是没有埋到胸里,不过戚珂就是喜欢下人们在被自己训的时候,露出这样卑微的模样来,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身份来。
公输镜夜看着抱膝蹲在那椅子上的公输十三娘,一面翻来覆去的看着大管家给自己写的信,一脸玩味的笑容,看一眼信,又看一眼妹妹。
十三娘已经叫他盯得烦了,有些恼怒的抬起头来,朝他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看着一张破纸,你也能这笑这么久,脑子有毛病么?”
公输镜夜被她这么一骂,不怒反笑,比女人还要白皙柔嫩的俊美容颜上,那双分明在笑,却容易叫人心生怜惜的眸子却是好奇的打量着十三娘,“妹妹啊,为兄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一直钟意的,竟然是那个庶子,你的这眼光,实在是叫为兄颇有些失望啊,虽然那位逸瞳兄弟也不差,不过这身份嘛,就算是我答应了,父亲母亲那里也是不同意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份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