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棠原本是想在今日把面具撕掉的,可是想起简单,做起来却是难,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说实话呢。
沉默了片刻,才转过身来,面对着朱邪逸玄,黄色明亮的烛光将她的脸衬托得更加的妩媚,加上那双迷人的眼眸,更是让朱邪逸玄心里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面去。
“夫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谁,只是我已经习惯了,有时候也会忘记,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我。”
她的这话,说起来,是有些无头无脑的,不过朱邪逸玄却一下明白了,走进她握起她雪嫩的柔荑,脸上并未有什么惊讶,“你是说你脸上的面具么?”那日碰到她的脸,自己就知道,她是易容了的,只是她不说,自己也没有必要去问,若不然的话,到时候反倒会给弄僵了。
苏海棠早就料到,他应该是知道的,不过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震惊,“那你当日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朱邪逸玄的脸上此刻没有了一丝他这个朱邪家少主该有的霸气跟着自身的王者之风,有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宠溺感。“你不说,自然是有原因的。何况你现在不是也告诉我了么。”
苏海棠突然有些愧疚,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真的不担心我的这张面具,是张无盐样貌么?”
闻言,朱邪逸玄不禁呵呵笑道:“海棠,有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很犀利,很聪明,可是现在你却问出这样的愚蠢问题,若真的是一张无盐之貌,那你应该是会易容为一代绝世佳人才是,而不是一张平庸无姿的面具。”
苏海棠听见朱邪逸玄的这话,不禁想道,难道朱邪逸玄正是料定了自己的容貌不俗,所以才跟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么?
又听朱邪逸玄说道:“你戴着面具,无非是两个理由,一是你的脸跟谁的像,你害怕旁人认出你来,二,就是你真的是有那沉鱼落雁之貌,所以不得不用一张好不吸人目光的面具来掩饰着。”
他说的很对,不过这两个理由自己都是。
朱邪逸玄见她眼神的变化,便知道自己是猜中了,可是为了除去她的不安,便道:“不过你放心,我说过,何况我也不是那以貌取人之人,不管你的这张面具之下是什么样的容颜,我都能接受。”
苏海棠若是在有半点的疑虑,那说明她自己的疑心就重了,向朱邪逸玄挑着眼角婉婉一笑,“你等着我。”说罢,这才转身走向那连着房间的小间里头去,把面具死掉。
朱邪逸玄拭目以待,就算是她的脸上真的有两条蜈蚣般大小的胎记或是刀痕,自己也要接受,自己娶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整个人与心,所以那些倒是没有必要在乎。
坐到桌前,敬候佳音!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见苏海棠那到绚丽的红色身影从小间里出来,太抬起头来,不禁顿时惊住了。
爷爷难道早就知道她的容貌么?竟然跟他开了这么一个大玩笑。
只见此刻的她,即便是用那神话故事里的仙女来形容也算是侮辱了她的容颜,与那身从来掩饰不去的气质。
只是她那原本就叫人望而生畏的气质,此刻在她那张绝美得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的容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高贵幽深,自己对她,居然心生出了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看她一眼,似乎也算是亵渎了她。
苏海棠一点都不好奇他的震惊模样,唇角淡淡的浮着几丝甜美的笑容,朝朱邪逸玄走进。虽然不过是两年,不过她直达,他定然是认出她来了,因为两年时间里,她变了,这张脸的变化,连嬷嬷们一月见一次也都惊叹,差点认不出来,何况是他呢。
只是叙叙的说道:“小的时候,母亲便想尽了各种办法来遮住我的脸,她说,不管是人或是物,太美了的话,在人们的眼里就是不详的,母亲害怕我被当作妖物,小心的保护着我,而且让我一直带着面具,临走之前的那几天,她还在跟我叮嘱,若是我将来的夫君不能保护我,我就一辈子带着这张面具,一直到墓里。”她说着,扬起头来看这朱邪逸玄。
朱邪逸玄突然有些心痛,即便是那面具的做工如何的精细,可终究不是人本身,自然是难受,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只是觉得自己遇见她晚了许久,让她白白的受了这么多的苦头,“海棠86;86;86;86;86;86;86;”
这一次,在身份上,一个拥抱是理所当然的,苏海棠在也没有了以往的不自在,静静的靠在他厚实的臂膀里,温柔体贴的声音像是一句婉转的琵琶语一般的说道:“夫君,以后在你的面前,我便坦诚相见,不过在旁人的面前,我还是带着面具,若不然的话,会给朱邪家无端的找来祸端的。”
“不行。”朱邪逸玄想都没有想,便一口回绝,她这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么?
苏海棠想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给夫君平白无故的添加忧愁烦恼罢了,若不让当初老家主让我拿掉面具的时候,我便果断的拿了。不过这不拿,不是不相信朱邪家的能力,而是不想多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所以夫君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她这么为朱邪家着想,而委屈了自己,这叫朱邪逸玄于心何忍啊?
可是她说的也没有错,眼下朱邪家看是太平盛世,不过谁知道这平静之下,波涛暗涌呢?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原本是该担当的,可是却不能没有见识,苏海棠已经这么委曲求全,为的就是保护朱邪家力量不会留给旁人来削弱的理由。
所以自己怎么能任性呢?便也就默认了,只是太苦苏海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