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小孩吃了糖一样心里乐滋滋的。
“亲爱的,你的发质真好。”
感叹中,他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
“记得你小时候的头发都黄黄的,象营养不良似的。”还有那张婴儿肥脸,什么时候就长得散开了,变成了标准的美人瓜子脸,他真的错过了最美好的岁月,见证她长成活脱脱大美人的岁月。
“切,你才营养不良,你给温世勋小时候就喜欢讲我的坏话,一份儿说我是鼻涕王,一会笑我是丑小鸭。”
那些小时的记忆一直都深藏在若曦的心中,也许,恐怕一生也难忘记。
“是啊,你真的很丑嘛?”
头发吹干了,他收完吹风机,食指在她小鼻头上轻点一记,暖昧地笑语。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甚至还破了相。”
也许,她们本身就有许多共同的回忆……偶尔忘掉现实,处于那青涩的记忆里也好。
朱子薰抬手摸了摸自己左眼皮上方的发际线,那里有一块淡淡的痕迹,由于时间太久,它变得模糊不清了,它见证着他成长的岁月,当时,他流了好多的血,把母亲都吓坏了。
只因,为了她,他与温世勋下了一个赌注,后来,他不但破了相,还被父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小没良心的,还不都是为了你?”
他爱怜地轻斥,但是,若曦可没有听懂他的话。
“切,是你争强好胜才是真的。”
若曦从抽屈里找出一根象皮筋,把脑后如云的发丝扎了起来。
“太晚了,睡了吧。”
说着,她已经掀开了被窝,钻了进去,十月的气候已经正式进入深秋了,棉被贴在身上凉嗖嗖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朝里躺下,合上双眼,不再理会站在床前的男人。
朱子薰有点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去浴室洗了澡,哗哗的水声从浴室时传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水声停息,他净完身也钻入了被窝。
大掌摸上她的吹弹可破的肌肤,抚开散落在她额际的几缕发丝,滑过她饱满的耳珠,粗厚的手掌摸过她平坦的小腹……
若曦倒抽了一口气,急切地抓住他欲作怪的手。
“我很累……”抬起头,自然出口地拒绝。
“有骗过我吗?”
“骗,怎么可能?”
朱子薰听了她的话,有点儿错愕,然后是嗤之以鼻,见她一脸疑云,他蓦地一惊,不管她是说的什么事?他朱子薰可从来就没有骗过她呀?
“章烟儿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流掉了?”
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不是都说不在乎的嘛,可是,自从上午见过她后,她的心就一直都酸痛酸痛的,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还是为了她可怜的自尊吧。
“若曦,至如至终,我都没有骗过你,不管是以前,又或是未来……”
甜言蜜语一向都是穿肠的毒药,他再怎么口蜜腹剑却抵不过章烟儿肚子越来越大的事实。
这件事,本来她都平静下来了,在南山上赏菊的时候,白瑞开导了她整个下午,说要给朱子薰机会,夫妻之间怎么能没有信任呢?
可是,她无法再忍下去,朱子薰虚伪的嘴脸,在她耳边诉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象一根根毒针一样狠狠地扎入她的心底,她真的象一个小丑,一个傻子,任他们捏来揉去的软柿子。
这一刻,她恨不得伸手撕开他脸上那层虚伪的假面具,空气里凝结多时的那个引爆点终于爆发,他说得越多,她的心口就越酸,越痛,积压多时的怨气终于象火山一样地爆发了。
她张开的红唇倾吐出“未来你无法保证,而眼前的事实是,章烟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朱子薰,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一面在家里对我温柔软语,一面在外养着你的小情人,共享齐人之福,是不是傍的女人越多,越是会满足你大男人的虚荣心,说明你朱子薰越有魅力,我的人哪,朱子薰,爷爷死了,楚家没了靠山,我本以为你是真心悔过才原谅你,跟着你回家,然而,谎言,欺骗,阴险,狡诈,就是你对所有的承诺的负责么?”
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从她大理石般的肌肤上滑落,越落越多甚至于模糊了她的整个视线。
积压多时的委屈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她从来就没在他面前哭,准确地说,她从来就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哭够,本来,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朱子薰,可是,真的不在乎吗?一点儿也不在乎吗?为什么章烟儿会激出她一向引以傲的冷藏情绪呢?看到章烟儿的那一刻,尤其是她凸起的肚子,她有种噬骨之痛的滋味。
听了她的一席话,朱子薰惊呆了,怎么回事?不是都好好的么?
“是谁说章烟儿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死,是谁告诉你我不与她有联系?谁啊?你到是说啊?”
原来,她还在纠结着这件事,他终于知道了今天下午,她为什么在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冲着他怒吼,要他立刻过去?
他理直气壮的质问,让她整颗心都拧成了碎片。
“谁啊?”讲出来,他砍了他,这些人是天生看他朱子薰不顺眼么。不是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看着怒极发红的双眼,若曦先是一怔,然后,坚强地擦掉眼角滑下的泪,粉唇边勾起一缕讥讽的笑花。
“是我自己看到的,亲眼看到的,她去‘雾都超市’还买了你们孩子的衣服,婴儿衣服,满满的一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