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子薰驱车刚到家门口,远远地,透过挡风玻璃,他清楚地看到了他寻找了一下午的女人,正站在自家门口,望着那辆黑色奥拓车,笑脸盈盈,那甜蜜的笑容一下子就蛰痛了他的心扉,记忆里,她从来都不曾对自己这样笑过,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刺眼,他嫉妒的要死,狠狠地握紧着手中的方向盘,他期望开那辆黑车的男人不是自己想到的人物,但是,当他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的时候,他失望了,真的就是他,白瑞,这辈子,楚若曦除了能这样对那个男人笑得心无城俯外,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男人来。
她扬起手臂与车里的男人道离别,他那个角度,刚好就能看到黑色辆辆内男人的脸孔,那男人的眼睛都笑弯了,就象是天边的月亮一般,拉开引挚,车子在原地打了一个调后,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笔直射出,扬起了无数亮丽的粉尘飘浮在空气里,渐渐地变成了一粒又一粒轻微的尘埃。
今天下午跟白瑞还有米杰去南山玩了一个下午,南山上枫红处处,娇阳似火,这样的季节正是当初她与白瑞相识相恋的季节,三年前的深秋,她爱上了白瑞,那个阳光脸上永远挂着爽朗笑容男孩,点点滴滴齐聚心尖……就在她思绪飘渺间,猛地,只听耳旁传来“嘎吱”一声,
蓝色的迈巴赫车身以凌厉的姿态来了一个紧急刹车,车轮翻滚,急切地停在了她的脚边,只差几公分的距离,就差一点从她的脚背上辗了过去。
抬起眼,她就看到了脸黑得象锅底一样的朱子薰把车熄了火,长腿伸出,从车厢里走出。
他甚至都还来不及把车开进车库,就站定在她的面前,而她脸上浸着的甜蜜笑意僵在了唇边,她心里有气,白了他一眼后,继续迈着轻盈的步子,不想,男人长臂一伸,把她扯了过来。
双手握着她纤细的双臂,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即将爆发的怒气,这才低低地问了出来。
“你去了哪儿?”
“与你无关。”
抬起头,她勇敢地与他对视,看着他黑色瞳仁里的那抹红色的火焰大有蔓延的趋势,若曦心口就堵得慌,他凭什么生气?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你这是什么话?”她冷若冰霜的模样彻底地刺伤了他,他象一个疯子般满大街地找她,她到好,居然跑去跟旧情人约会,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把他朱子薰当做什么?
她不爱他,漠视他的存在,他可以理解,可是,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白瑞约会,难道她不知道这也是他心底最最不能承受的底限么?
“人话。”
若曦冷冷地扔出两个字,甩开他紧握着自己柔弱细肩的手掌,低着头,她径自踩着微碎的步伐上楼。
朱子薰立在原地,凝望着她跨进自家门槛的冷咧身影,心头百般滋味缠绕,她的个性很强,他也是如此,她们都是两座冰山,两个性可倔强的人是很难走到一起的,曾经,温世勋曾这样劝解过他,可是,他就是不信,为了若曦,他可以改,改自己一向火爆的性格,只求她能够正眼看看他,他的心都已经这么卑微了,楚若曦。
难道他是一个小耍吗?难道她看不到自己的心吗?
朱子薰,如果你还爱她,就应该要忍,他手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后悲凉地吞了一口口水,硬生生压下心中狂涨的怒意,握住手掌心坚硬的金属,不在乎车钥匙棱形的边角会刺痛他的手心,划破他的肌肤,俊美的身形转身,钻进自己的坐骑,把车笔直地开入车库。
天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睡下了,整个偌大的客厅吹着冷嗖嗖的风儿,若曦穿越过客厅抬腿一步一步地走上楼,
手掌轻抚着阶梯的花木抚疏,上等檀香木冰凉的温度刺入她手心,沿着手心一点一点地渐入血脉,血液骤然变冷,她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仅隔着两秒是车子熄火的声音传来,她加快了步伐,不想面对他,“嗒嗒嗒”皮鞋接触地面清脆的声响从身后传来,步伐有些零乱是那么急促,她小跑着冲上楼,都晚上了,她不想与他吵架,要不然婆婆听到了肯定又没完没了,她不睡一夜无眠,不想一夜痛了神经。
也许是身后的男人发觉了她的企图,见她拼命地向前跑,他也就加大了步伐使劲追。
听闻着咚咚强劲的脚步声,若曦不敢回头看,怕耽搁时间,当她刚小跑着穿越长长的通道,慌乱地握住门把,用力一旋转,房门开了,她匆忙地闪身而入,急切地甩上门,没想到朱子薰在最后一刻跑了过来,伸手想要阻止正欲关上的房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坚硬的门板硬生生把他的大掌弹出,在门合上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了屋外传来了朱子薰痛苦惨叫的声音,他的手受伤了,可是,她不能心软,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原谅的。
然后,她把脸贴在门板,专心倾听着屋外的动静,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这屋子里很黑,也很静,这静得好象蕴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趋势,她都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心跳加速的声音,他可能真的受伤了,要开门吗?她的心中忽地矛盾起来,想起前几天晚上那场炫丽的烟火盛宴,漫天飞卷的烟花瓣洒落出“子薰爱若曦”那几个令她心喜若狂的大字,短短不到几天的时间,她的心情真的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她的心不是铁做的,朱子薰对她的好,她并不是全然不知,尤其是这段时间,可是,章烟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