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的话音刚落,若曦转过脸,便看到了那张化着精致妆容,与自己十分神似的脸孔。
是小三得意的玉容。
“近来安好,姐姐。”邪邪的笑声袭来,似要穿破若曦的耳膜。
“我没福气有你这样的妹妹。”
不想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若曦刚想牵着小米杰离去,眸光不经意间就停在了她的肚腹上,今天的章烟儿,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衫裙,衫裙料子很薄,腰很窄,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象一座小山,不是说打掉了么?怎么?
“很惊诧是不是?”章烟儿扬了扬手中的一大袋礼品,全是一堆婴儿物品,若曦看着里面的件件小衣服,小裤子,心里象是有一万根钢针在扎,朱子薰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章烟儿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了,拿掉了……”
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无情的骗局而已,心,即刻疼痛蔓延。
若曦看着袋子里一件又一件小衣服,小裤子,心里象是有一万根针在扎,朱子薰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章烟儿的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了,拿掉了……我爱你,若曦。”
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无情的骗局而已,痛苦的毒液藤象巨蔓一样缠绕在她的身上,让她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她狠狠地盯着那些婴儿用品,狠不得上前把那袋子里的东西全都撕毁,可是,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凝站在原地,承受着章烟儿无情的羞辱。
“子薰一定告诉你,我已经流产了是吧。”章烟儿抚摸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腹部,唇瓣微微勾起,脸上洋漾着挑畔的笑容。
“这是朱家唯一的血脉,他又怎么会舍得?”
是呵,是朱家唯一的血脉,朱子薰怎么可能会舍得?若曦的心被一把薄薄的刀片硬生生剖成了两瓣,血丝从心的中间浸了出来,一滴,又一滴,在心瓣剖开的交集处汇成了血海。
“姐姐,如果我生下这个孩子,你该何去何从呢?”
偏偏有人就喜欢在别人的伤口处撒盐,章烟儿继续皮笑肉不笑地挑畔。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哟,想打胎,没有朱司令的命令,医院是不敢接收的。”
“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勾引别人的老公吗?”
若曦死死地握着拳头,对章烟儿恨得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射出。
“切,不是喜欢。”也许在众人的眼里,她章烟儿是被朱子薰迷得七萦八素,其实不然。
她只是想为自己找一座靠山而已。
“我只是不想一身背负着私生女的名,连头也抬不起来。”
她的母亲勾引她的父亲楚南军,只给了她一个私生女的身份以外,一无所有,而她绝不傻得象母亲章玉凤一样,付出一生的青春,换回只有一个一无所有的父亲,还忍气吞声了几十年,承受着勾引别人老公的绝世骂名,她章烟儿不会象母亲一样,绝不?
同是女人,同是楚南军的女儿,长相也几乎差不多,为什么她就能得到所有?光明正大的身份,楚家大小姐的身份,从小能够住在首者军区的大宅院里,与那些高干子弟玩成一团,还嫁了这么有权势的老公,而她呢?从小,连与别人的小朋友玩在一起,也有人在声叫骂着私生女。
“坏女人,坏女人。”
九岁的米杰听了她们的对话,张着一对非常有灵气的黑瞳,上前,用手在章烟儿身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嘴里还碎碎地骂道。
“我是你姐姐,不准叫我坏女人。”
章烟儿听到这个小萝卜头这样叫自己,痛苦地斥吼,这一生,她最恨私生女,坏女人这样的词汇,她是从小听着长大的,起初别人是说她妈,现在是在说她,这些词汇都触到了她的神经,也许,世间上的女人即使是很坏,也没有那个爱听这样的称呼或者骂语。
“我偏要叫,偏要叫。”
米杰开始大声嚷嚷起来,这个坏女人欺负他的姐姐,他就是要教训她。
“住口,住口。”
章烟儿简直气疯了,同是他的姐姐,待遇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连一个小孩都欺岁她,不教训这个小子,她就不是章烟儿。
抬起手臂,她用力捏住米杰的在她身上胡乱挥动的手掌,米杰手掌被箍制住,手是无法动弹了,然后,他开始用脚踢,一下又一下,章烟儿气得脸色发青,正欲张唇骂开之际,没有想到,这小鬼头居然俯下了头,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手腕,章烟儿象遭遇到毒蛇侵袭一样甩开手,低下头,见自己白皙的手腕上浮现几个清楚的牙印子,啪地一声,巴掌刮在了米杰粉嫩的小脸上,米杰一向任性何曾挨过别人的巴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米杰。”听闻米杰的伤心的哭声,僵愣在原地的若曦象是突然之间就醒悟了过来,她怎么就会放任米杰去打这个女人呢?米杰不是她的对手啊。
元神归位,若曦几步绕到她们面前,温柔地抚起伤心哭泣的米杰,看着弟弟脸上的红印子。
“章烟儿,即然这一生你受够了私生女的苦,又何必再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私生子呢?”
静静地凝视着她,若曦的心中潘江倒海起来,不想为这种没有风度的女人伤身,为她气愤,不值得,她越气,她恐怕越得意,虽不想遂了小三的心意,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那奔腾发胀的情绪。
“少她妈的教训我,你算哪颗葱?”
也许,在章烟儿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姐姐,为了给自己找一座靠山,为了扬眉吐气,她就可以破坏别人的幸福,打着爱的名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