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等一等。”
若曦回头便看到吴妈瘦小的身子已从客厅玄关处冲了出来,来到她面前,气叹吁吁地递上了一把玻璃碎花雨伞。
“带着吧。”
若曦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阴沉沉的似有雨下,不过,她这个人一向都不喜欢麻烦的。
“不用了,可能不会下?”
“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你就带着吧。”
“谢谢。”见吴妈执意把伞塞到自己手里,若曦也不会再推拒吴妈的一片心意。
她拿着那把雨伞走出了朱家漂亮气派的花园,她沿着那条幽深绵长一眼望不到边的公路上慢慢地行进着,街上车水马如龙,一辆又辆名贵的轿车从她眼前划过,她的脚步停在了那一间花店的门口,花店的门面象是装修过了,比原来更漂亮了,还给人一种非常居家温馨的感觉。
花店的老板还没有换,是一个长相非常秀气的女孩,见到有客人推门进屋,她丢开正在修剪花枝,笑容可掬地向若曦问好。
“楚小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你好。”
若曦礼貌地回完话,眸光停在了收银台边那一蓝新鲜含苞欲放的花束上。
“新运来的,楚小姐。”
“给我来一大束白色的吧。”若曦从风衣袋子里掏出皮夹,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年轻的老板娘。
“好。”女孩非常能干,弯下身子动作麻利地把桔更包装好,一脸笑咪咪地递给若曦。
“欢迎再来。”她找了零钱冲着楚若曦的背影喊,楚小姐是她的老顾客了。
两年来,她一直在她这儿购置同一种色系的花朵,白色的洋桔更。
白色,代表着纯洁的颜色,象楚小姐一样的纯净动人。
若曦转到一间药店买了避孕药,捧着一大束鲜花在大马路上慢慢地行走着,她的脚步毫无预警地走到了一个地方,当初与白瑞相遇的那间餐厅,她站在餐厅外,透过玻璃窗子,脸色怔然地凝望着餐厅里的客人,记得两年前,她与白瑞最喜欢坐在那个靠街边的角落,姿意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起并肩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来去匆匆,那也是一种美丽的幸福,她的眼角湿润了,那个靠街边位置,是当初她与白瑞的最爱,现在,现在那们位置没有一位客人,空落落的位置正如她空落落的心。
往事已经不堪回首了,她久久地站在餐厅外,面情有一点凄瑟,夕阳美好的余光轻拂照在她的身上,在她的全身上下镀上一层淡淡的晕光,让她的背影很美,美得有点不似真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抬起头,准备转身离去时,眼瞳毫无预警地撞上了一对幽深的瞳仁,那是她初恋男友专属的眼瞳,阳光俊俏的脸孔,只见他身着那套米白色的休闲服,站在离她三米远外的距离,眸光灼灼地凝望着她,是他吗?白瑞,她心口一疼,两年了,他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吗?还是,这只是自己的一种幻觉。
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雾气,手中的桔更从无力的手指尖滑落到地,白瑞。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年了,他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吗?还是,这只是自己的一种幻觉。
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雾气,手中的桔更从她手指尖滑落到地,白瑞。
桔更花朵掉落到地面被开来车辆辗的粉碎,片片纷飞,白瑞眸光灼烈地凝望着她,若曦站在原地,同样痴痴地凝望着她,她们的视线在空中缠绵地交集,时间与空间仿若在这一刻停止,世界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透过细线似的雨帘,她们彼此隔着一条公路相望,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白瑞脸上终于露出久违释然的笑容,他抬腿穿过人行马路,走到她的面前。
“你好。”
“你……”若曦痴痴地凝望着他,白瑞清秀的脸庞比以往更成熟了,只是身上好象刻上了一股沧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这才慌乱地垂下了眼帘,从红唇中吐出一个“好”字,曾经的往事已成了过往烟云,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匆匆擦肩而过后,纵使再相逢,也只剩下陌生似的问候,只是,这样的见面仍然拧痛着她的心。
“过……得好吗?”白瑞的眼睛在看到离她不远的脚边被车碾碎的桔更时,心骤然猛地紧缩,眼神掠过一抹幽伤,艰难地表达着做为朋友之间淡然的问候。
“很好,你呢?”
“你真的很好吗?”他有点不甘心地问着,看到脸庞明显写着忧郁的若曦,他的心便开始狠狠地痛着,两年前,他愿意放手,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给不起她幸福,她是一个高贵千金,在没有足够能力给她幸福之前,他不敢昌险在得罪朱楚两家的情况下,带着她远走高飞,他的妥协,只是想换来爱人的幸福,如果她过得不好,那么,他的牺牲就是徒劳。
“真的很好呀。”
若曦的眼角划过勉强的笑容,笑容急促而短暂,而低垂的眼帘在无意间扫到白瑞眉间的那条淡淡的痕迹时,有点儿怵目惊心的感觉,两年前,她记得他并没有这条伤痕,朱子薰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妈给了他五百万,让他消失在这座城市里。”
“若曦。”他只能低低地叫着她,再相见,她们之间还剩下什么?两年前,他因为怕自己给不起她要的幸福,而选择远走他乡,朱子薰回国后,他连争都没有争,只因为,他们的身份是那么悬殊,他是高高在上的海军总司令之子,而他却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领阶层,光芒万丈的他让他感到深深地自卑,当日,他站在礼堂外面,远远地看着一袭雪白婚纱的若曦与朱子薰一步步迈过大红地毯,在那么多人的祝福中,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他毅然转身,捧着一颗碎了心离开了这座城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