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笑春风!”宗政清影又提口说道。
这时便有人谨慎的将门打开,露出一个女子的半张脸来。女子见宗政清影一人前来,赶紧开了门让她进去!
宗政仁目光一沉:这丫头……究竟在密谋什么!
领路的女子进了院子后,又轻叩的房门,这才让宗政清影进去。宗政清影仔细瞧着屋子里的摆设,虽是大白的天,可是屋子里的窗户都关着,房间里不面有些阴暗。
“姑娘,这里坐吧!”领路的女子指一指一旁的凳子。
宗政清影闻言便坐下,目光想透过那扇屏风看看后面女子的真实容貌,只是一切都不清楚。
屏风后面有一份轻笑之声,而后便是瓷器相撞激发出来的清脆响声。落雁故意变了声音说道:“你那亲爱的太子哥哥可真是个麻烦的人物!长公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的计划,你该拿什么来赔偿?”
宗政清影面上有几分难看,但依旧毫无畏惧的说道:“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们若敢伤害他一根毫发,我们的约定就随时结束!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女人!而我的任务是将她引来北国,一路告诉她的行踪……杀人,可是你的事情!”宗政清影此刻哪还有那份清纯天真可爱的模样?她完全化作另外一副嘴脸,清美的容颜上是诡异扭曲的嗜血笑容:“倒是你们,杀个人还这么麻烦!怎么,你的实力难道也就这么多了吗?”
“放肆!”屏风后的女子显然被宗政清影的轻视而激怒,顿时猛的一拍桌案:“我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若非你的太子哥哥和哪个三王爷从中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这个女人,你以为她能活的过几时?”
“哈哈!”宗政清影一声啼笑:“比起这个女人,你的确也是不是她的对手。也难怪国主对她如此重视,不惜三番五次的考验她!我坦白告诉你,如果在到达冰封国之前你还没能够成功的杀了她,那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会取消!”
“摊了这趟浑水,你以为你能够安然脱身?”屏风后的女子这才起身站了起来,她手中握着一根金针,浑然不觉的就朝着宗政清影刺过去。谁知道宗政清影不闪不躲,微微一偏头便伸手接过那根金针:“不要妄想操控我!否则,我怕我会一不小心就上奏父皇,举兵将你百花国屠-杀殆尽!”她的话不是威胁,而是带着好玩的口气。
似乎杀人与她而言,不过是个好玩的游戏罢了。
落雁的拳头微微握紧,她讨厌被人威胁,轻视的感觉。可是,宗政清影的话却抓住了她的肋骨!
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暗中独自操控支配的,百花国国主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很难想象如果此事被国主知道,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
“想不到你比我还狠!长公主,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恨她?据我所知,你们可是素未蒙面啊!”落雁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变得好一点。
提及这个,宗政清影就恨得牙痒痒:“恨她?这个低贱的臭女人,如果不是她这南朝三王妃的位置本应该是我的才是!我好不容易说服了父皇,让太子哥哥前去南朝说亲,却没有料到得到的却是这个贱女人竟然嫁给了明哥哥!她不过是区区将军府的庶出小姐,是玉兰家族生抛弃为废物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如果不是她先入为主,明哥哥现在心里的人就是我!”
落雁心中轻笑: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可是,如今这女人可是貌若天仙呢!就连玉兰家族的四大长老之一,她的亲身爷爷都在暗中帮助她;长公主,不是我替你不值,如今被人鸠占鹊巢,这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落雁企图用激将法让宗政清影对沈流苏的恨意多一分,她打算着最好就是宗政清影亲自动手杀了沈流苏,这样她就可以省下很多的麻烦!
就算以后事情被揭穿,她也将一切的罪推翻到宗政清影的身上。
嫉恨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像宗政清影这样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比其他的女人低了一等?
宗政清影深呼吸一口气,冷哼一声:“你别打你的如意算盘,我不会上你的当!记住,我已经暗中示意了衙门前去客栈抓人,这个女人现在受了伤,不能动用内力,这就是你杀她的最好时机!到时候我会设法引开太子哥哥,其他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说完,宗政清影起身恢复自己脸上的款款笑容,踱步出门而去。
宗政仁一直隐藏在不远处的房檐上,看着宗政清影从里面走出来,心头压抑着的怒火和不解瞬间纷纷席卷而来!
“公主,她实在是太嚣张了!依奴婢之见,这个女人留着将来会是后患!”领路的女子见宗政清影离开,这才低声说道。落雁又何尝不知道,她轻笑一声说道:“暂且由她几天,一切待杀了沈流苏再说!通知姐妹们,今晚行动!”
从那民俗出来后,宗政清影的心情明显暴躁了许多,那张脸即便是笑着也是带着几分戾气。宗政仁闪身假意从她的对面走来,扬手便挤出几分笑容喊道:“清影,你这丫头谁又惹着你了?瞧瞧你这鼻子眼睛,都快皱到一块去了!”
宗政清影的脸色顿时有些骤变,不过马上就恢复好自己的心态,摇晃着脑袋说道:“没事拉!就是这一路走来都不安生,我只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非得针对苏姐姐!苏姐姐是那么好的人!”
如果是以前宗政仁一定会安慰的笑着,抚摸她的头。可是经过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宗政仁实在是觉得有些怒从心起!什么时候开始,天真可爱的宗政清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说,她一直都是强颜欢笑,带着一张人-皮面具?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实在是太恐怖!
“仁哥哥,你怎么了?”宗政清影见宗政仁发呆入了神,不禁伸手在他视线前晃了晃!宗政仁这才回神过来轻笑道没事。宗政清影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便拽着宗政仁的手腕拉车着说道:“仁哥哥,我看中了一个簪子,可是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不如你陪我去买好不好?”
宗政仁并未觉得奇怪,随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夜色渐渐淡了下来,沈流苏一觉睡醒时窗外已是灯火通明,官道之上人声鼎沸,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她轻揉了眉间,没有想到这一觉会睡的这么沉,若不是她的这间房挨着官道,只怕是不知道要睡到几时去!
门外这时响了叩门的声音。是黑云低沉的声音传来:“沈姑娘,你可是醒来了?要不要让店家送些吃的上来?”沈流苏掌了灯,这才揉着仍有几分惺忪的眉眼说道:“阿仁去了何处?”
黑云也是老老实实道来:“主子交代有事要出去,让属下在周总理候着!”
沈流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却纳闷怎么一个个的都在这个时候有事?她隐约觉得有写不对劲,傅佑明有事要暂时离开这闫水城就罢了,就连宗政仁都私下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有傅佑明走时说的那番话: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也不要完全信任!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还在暗暗指着什么?
身边的人?沈流苏细细想来,这几日与自己亲近的人,除了宗政仁和傅佑明,便只有宗政清影一个人了!
莫非,他暗指的是清影这个丫头?
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响,近四个时辰未曾进食,沈流苏也是饿了,便提口说道:“随口做些清淡的小菜吧!黑云,你若不介意,便进来一一切吃吧!”
黑云一愣,莞尔说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吩咐店家!”
沈流苏摇摇头,忍不住还是打了一个哈,这一觉睡的着实舒服。她转身回到一旁的桐木桌前,取来自己的金针又才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雪白凝润的手臂来。体内的毒素虽然已清,不过以防万一她仍是要多加注意的!
店小二随在黑云的身后,目光鼠头鼠脑的不时漂着眼睛看前面,黑云似乎有所察觉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将店小二拦了下来说道:“东西交给我吧,你可以下去了!”
“这……”店小二一怔,有些慌神!
黑云见他这模样,手中的佩剑便握紧了几分:“怎么,难道有问题吗?”
许是店小二有些畏惧黑云,赶紧摇头双手将盘子交托到黑云的身上,这才有些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门没有关,自然一切都落在沈流苏的眼中。她依旧凝神将自己手腕上的金针拔-出来,一根一根的放回原处!黑云将小菜摆放好在桌子上,便又退到一侧,沉默不语。
他的人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样,脸上僵硬的没有半分笑容,像一朵黑色的云彩,永远都只有阴沉的天气。
菜式乃是几碟清粥小菜,算不得什么好的东西,不过却都是清肠胃养气血的好东西。沈流苏拾碗清浅的喝了一口,便看着黑云站在那里,只怕是守了自己一天了。她放下碗筷嚷声说道:“一个人吃实在是食不知其味,黑云不如你也坐下去吧,就当我与我作个伴儿!”
黑云有几分踌躇,他自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奴才的命。这世间又哪里有奴才和主子一个桌子共食的道理?即便沈流苏算不上他的主子,但是黑云知道以宗政仁对沈流苏的重视程度,将来也有机会成为自己的女主人!
沈流苏见他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赶紧挥了挥手:“既是如此,那这些东西你便收了吧!一个人吃饭,实在是没有胃口!”
黑云面色有些难看,宗政仁走时的命令他可不曾忘记。思索再三,他还是十分忐忑的进了屋子,隔着沈流苏老远坐了下去。沈流苏亲自替他乘了一碗小粥递到黑云的跟前:“不必拘谨太多礼数!与我而言,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不过是有你的使命,而我有我的身份,除去这一层关系,你我之间终究是平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