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哼鼻子,寓意宗政仁就是那个心胸狭隘的人!
沈流苏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解释倒是新鲜,我还是头一次听!听起来,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宗政清影充分的告诉了宗政仁和沈流苏,什么叫做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她扬眉十分自豪的说道:“那是当然!看见了吧某些人,连苏姐姐都说我正确的!”
宗政仁眉头一挑,目光又落到沈流苏的身上。
似乎这才想起来,相处这么多天来,他们彼此两个人都装作互不相识。
他做他的北国太子,她做她的玉儿姑娘……
这样的关系再维持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苏儿,你打算还要多久才跟我坦白你的身份?还是说你打算以后都以这玉儿姑娘的身份活着?”宗政仁挑了话题,他可不想这一路上还要跟沈流苏装作莫不相识!
这种感觉虽然有些微妙,不过也实在让人有些忧心!
沈流苏也明人不说暗话,不过把过错推到了宗政仁的身上:“明明是太子殿下装作与我莫不相识,如今怎么怪起我来了?我只是小小的庶民,又哪里敢欺瞒太子殿下你?”
宗政仁笑的很是开怀:“这么说来,又是我的错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的素白锦袍,因是初晨又在外间套了一件深色的裘衣,整个人端庄而威严的坐在那里,全身上下一股帝王的威严不怒而起。此时他如此一笑,便让人觉得顿时多了几分亲近。
宗政清影很不客气的说道:“太子哥哥你知道就好了!所以,你还是想想这一路上怎么补偿我和苏姐姐吧!”
日出东方,一抹金色的阳光跃出层层的铅云,刹那间整个天空一片澄明辉煌。一条林荫小道上,不时传来几人银铃般的笑声!
沈流苏挑了帘子,看着外面如春般的景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可是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一股厚重感依旧没有减轻半分!
“苏姐姐,你在看什么?”宗政清影也伸出半个脑袋,好奇的看着外面,似乎是害怕有什么好东西被自己错过了。
沈流苏放下帘子来,笑着摇摇头:“只是头一次见这这个季节里还处处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很是好奇。清影,你将地图取出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沈流苏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刚刚路过的小茅屋处,只是那小茅屋现在破旧不堪,像是被人遗弃了很久一样。她想,倘若日后能够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地方住一辈子,应该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宗政清影依言就去翻包袱。
宗政仁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流苏,忽然开口说道:“此去冰封国,我们身份不宜暴露。这一路上,我看我们还是扮作一家人的好,如此也不容易引人注目!”
“好啊好啊!”宗政清影翻了半晌才找到地图,顿时就被宗政仁的话吸引去:“不如太子哥哥和苏姐姐,你们两个扮夫妻,而我呢就扮妹妹。这样是最好的了!”
夫妻?
沈流苏的嘴角抽了抽,亏宗政清影想的出来。
“这个提议似乎不错!夫妻二人带着妹妹,一路游山玩水……说出去可信度也高!”宗政仁却难得一次同意宗政清影的话,狡邪的看着沈流苏发笑。不过他顷刻间又提议说道:“清影,你还是扮丫头比较像!否则我们一路出行,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别人看了也不怎么相信啊!你看看你的包袱里都装了些什么,全然是个丫头才会带这么多的杂碎物品!”
“丫头?”宗政清影顿时就炸毛了:“为什么你们是老爷和夫人,我就得是丫头?我不干,不干!”
沈流苏赶紧就替自己辩驳:“不如我来当丫头。你们二人扮夫妻!清影这脾气反正从哪里看都不像丫头,哪里有丫头骑在自己主子头上是撒野的!”
宗政仁知道沈流苏这是在婉转的拒绝,他嘴角的笑意就越发的深了。
你越是不喜欢,本太子就偏偏喜欢。
他将手中折扇一个敲定:“好了,此事就这样决定!苏儿,你应该不会拒绝才是吧!”
沈流苏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只有宗政清影忽然来了一句:“为什么我有一种自己是第三者的感觉?”
宗政仁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是挂不住,独独沈流苏嘴角抽搐的越发厉害,脸上黑线几千丈!
“夫人……”宗政仁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顿时连宗政清影都忍不住打个寒颤:“老爷,你还是喊苏姐姐名讳吧!这一路你要是这么喊下去,奴婢我非得被你酸死不可啊!”
沈流苏捏了捏拳头,恨不得往宗政仁的面门上挥上几个拳头,打的他面目全非!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还有黑色幽默的一面?
马车一直到出了城,里面都是笑声不断,宗政清影更是高兴的一路高歌不断。
只有一直跟在马车后面的一名女子,目光中泛着点点的杀机:上一次在沙漠让你逃了,这一次看谁能够来救你!我落雁绝对不可能让你活着找到她!属于我的东西,任何都休想分到半分。
昏暗的地下室内,三步一哨五步一火把,森严冷寂的像地狱。密不透风的暗牢里蓝月已经遍体鳞伤,她的身边躺着紫月和如花,每个人均是身受重伤!被关在这里已经近乎一个月,而她们却连是谁抓了自己都不知道。
“蓝月姐姐!”紫月从一开始的大呼小叫到现在的微弱气息,整个人就好像是重新活了一遍,她爬到蓝月的跟前十分轻声的说道:“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
蓝月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将自己被关进来时藏在草堆下面的一小瓶药丸偷偷的取了出来,然后倒出两颗给了一颗紫月:“你别胡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还有暗月楼的姐妹们,要是看见我们留下的记号,也会来救我们的!紫月,你要坚持住,快把这颗凝神丹吃下去!”
紫月看着那粒药丸,有些不敢吃:“这是哪里来的?”
蓝月一边说着,一边踉跄走到如花的面前将药丸递给如花。三个人当中如花受伤最重,因为她几乎不会武,只是心灵手巧会制造有些炸-药之类的爆炸品!所以几番殴打下来,整个人就昏迷了好几次!
“这是主子临行前交给我的,说是关键时候可以用来护住心脉,保住性命!”一共只有两颗药丸了,蓝月咬咬牙又说道:“我已经吃过了,你们两个快服下去!”
紫月倒是没有犹豫,一口就将药丸吞了下去,唯独刚刚睡醒的如花,带着那双犀利的眼睛看着蓝月。
每颗药丸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以如花的嗅觉分明闻不到蓝月的嘴里有半点味道。唯一的原因就是,蓝月根本没有吃!
蓝月被看的有些心慌,她赶紧上前在如花的胸前点了穴,然后强迫性的将药丸给如花送了下去,最后才替她解穴。让如花不要说出来!
如花深深的震撼,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蓝月还会这样在乎自己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我们都是姐妹,一定不能彼此放弃彼此!主子说过,只有当我们拧成一股绳索的时候,生命的奇迹才会为我们而出现!所以紫月,如花我们三个一定要坚持住。我相信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蓝月拉着紫月和如花的手,给与她们坚定的信念和眼神。
地牢中三个遍体鳞伤的女子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咚”的一声!
听觉同样灵敏的如花发觉出异样,低声说道:“有人进来了,安静!”
云朵没有想到,自己追踪杀人犯会追踪到这么个秘密的地方。只是地下室里四通八达,她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又看见有人守在那里,只好悄无声息的用沈流苏教给她的金针之术,让对方昏迷下去。
虽然,倒了的那个人明明是死了!
她学艺不精,把捏不好分寸,失手也是难免的!
“什么鬼地方!”云朵轻声嘟囔了一句,看着这个地方阴暗潮湿,守卫又不多,只怕平日里也很少有人来。她轻轻的迈步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每一步,害怕万一一不小心自己最后被人灭口了!
如花说:“来的是个女子!听她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都轻盈小心翼翼,只怕不是这里的人!”
蓝月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瓷瓶从牢外面丢了出去。瓷瓶朝着地面滚了一圈,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不管来的是敌是友,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云朵听见动静,赶紧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靠着那声音发来的地方走去。
她探头细细一观察,顿时与蓝月四目相对,险些没有尖叫出声来:“蓝月,你们怎么在这里?”
蓝月也没有料定来的人居然会是云朵:“此时说来话长,云小姐还是先救我们离开再说!”
云朵点点头,赶紧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去开-锁。
马车一路驱使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正午,宗政清影眨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宗政仁,眼里心里嘴角尽是笑意。
沈流苏一夜没有睡觉,这马车颠簸起来不知几时她已经依靠在一旁沉沉的睡去,宗政仁将自己的裘衣替她披上,目光流转却怎么离不开沈流苏的身上。
“哥,你真的不想看看苏姐姐的容貌吗?”宗政清影瞧着宗政仁,他灼热的目光落到沈流苏的脸上,便是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见宗政仁不说话,宗政清影干脆挑了帘子对着外面驾马的汉子说道:“里面闷的慌,我出来坐坐!”说罢,便放下帘子真的坐了出去。
马车之内顿时就剩下宗政仁和沈流苏二人,就连气氛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
宗政仁不知不觉就想伸手去抚平沈流苏眉角处的那抹忧愁,只是手忽然到了半空中却停了下来。他有些不忍心去打扰睡着的沈流苏。梦境中的她似乎睡的很不安稳,头靠在车窗处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摇一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