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苏惊讶不已,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故事:“那娘亲她现在何处,玉兰家族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冰子晴都一一摇头:“一切都是因贪恋而起,而贪恋的源头就是来自这块血玉!”冰子晴从袖中掏出一块玉来,外面剔透温润可里面却气血游走,仔细观看之下似乎还能感觉到玉里面的血在流动,着实让人惊奇!
“琥珀血!”沈流苏忍不住喊道:“这与我们玉兰家族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琥珀血原本就是你们玉兰家族的东西!而我,当年只不过是守护它的族女之一!”冰子晴的话让沈流苏整个人都忍不住噌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冰子晴,似乎是在问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冰子晴捂着胸口,面色越来越痛苦:“当年我授命与你娘亲要保护好这琥珀血,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杀所以才会逃到这里来。却没有想到会把他们引到这里,害的这里的人几乎被屠、杀殆尽;所以我才会自己吞下这夺魄散,来赎自己的罪孽!”说道这里,冰子晴忍不住去看坐在床榻上的蓝月,她的眼神很复杂,甚至是让人看不穿:“所以,老天才会惩罚我,让我饱受这相思的煎熬!月儿,是娘亲对不起你!”
沈流苏还想再问有关于玉兰家族当年的事情,可是冰子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边缘,就连呼吸都已经变的微弱不已。她又如何忍心不把剩下的时间留给蓝月?
“蓝月,你的身世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沈流苏看着蓝月久久的不曾说话,也许她没有反映过来也许一切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发生。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床榻上,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看着冰子晴,似乎要把这个形同骷髅的女人看个清楚明白:这就是我的娘亲?
面对蓝月的无动于衷,冰子晴的心虽然痛却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不怪任何人,只求乞求着说道:“月儿,我如今什么都不求,我只希望你能够在我死后接下这国主之位!冰封国上下数千人,我们虽然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我们更喜欢现在这样无拘无束没有纷争的生活;生活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他们没有自救的能力,如果有外敌来更不懂得保护好自己。当是娘亲自私也好,求你也好,你都要答应我留下来。”
蓝月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整个人完全已经失去了意识一样,呆若木鸡!
“苏儿,琥珀血我现在物归原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玉兰家族现任族长!即便,玉兰家族如今凌乱四散,再不是曾经名震九洲的玉兰家族,可它依旧是你的家!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能够让它辉煌如曾经!还有你的娘亲,她……”冰子晴一口气没有上来,满满一口黑色的鲜血就已经喷涌而出。她的眼睛深陷下去,空洞而无力,沈流苏想救她,可无奈毒已经倾入她的五脏六腑,已是回天乏术!
“蓝月!”沈流苏厉声喊道她:“她气数、已尽,你就没有想说的话吗?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难得母女重逢,沈流苏亦有几分感概之处;她心中也渴望着与娘亲的重逢,尤其是在得知当年的事情后,那股强烈的欲望更是迫切。
落雁的话如今看来一切不过都是激将法,她冷静之余才责怪自己未免太过沉不住心性!
蓝月忽然间就猛的吸了一口气,冰子晴已经奄奄一息,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可她依旧用最后一口气说道:“月儿,为娘知道这么做很自私对你也不公平……可是,这是我欠他们的。我答应了他们,要守护他们五十年,可是如今我只怕是要失信与人了!你,能答应我吗?”
蓝月不知道,她是那么自信满满,做事稳重的一个人;可如今却犹豫不决,甚至连开口喊一句娘亲都说不出来!
留在冰封国,做国主……蓝月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沈流苏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蓝月说点什么,如果蓝月想不明白,那么不管她说都是多余!
“我懂了……月儿,娘亲不勉强你!”冰子晴笑的无奈,笑的自讽。她唇角的笑容显得那么的沧桑和无奈,千帆过尽还能再见女儿一面,她其实已经满足了!只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她多么渴望蓝月能够唤自己一声娘亲!
这样,即便是死了……一切都值得了!
冰子晴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再也不说半个字,也许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竭尽全力用最后一点生命看着蓝月,看着她找了多年的女儿,似乎要将她刻进灵魂里!
“娘亲……”蓝月终于是整个人崩溃,痛哭流涕的从床榻上奔了下来。可是冰子晴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散而去,只是嘴唇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是在回应蓝月的呼唤!
她的双眼终于磕上,笑容依旧未曾全部散去!
不过三日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沈流苏已拿到琥珀血准备返回北国……不过蓝月却打算暂且留在冰封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沈流苏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蓝月要去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的理由去阻止。而冰冠杰因为企图想要逃跑,被宗政清影误杀而死,冰子心知道这是他应有的下场,可仍是丢不下这多年的夫妻情分,将他厚葬!
一路离开冰封国,沈流苏便再没有多说话,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日冰子晴究竟对沈流苏说了什么。
宗政清影和傅佑齐耐不住性子想要问,可是被傅佑明和宗政仁阻止了下来:“也许,让她一个人呆会比较好!”
再踏入北国的宫门,沈流苏只觉得一切都有些恍惚,她如今只想尽快医治好北皇后进一步知道玉兰家族当年所发的事情。
北皇一早便收到她们回来的消息,更是早早的就在宫门前等候,面露焦急之色。
“父皇!”宗政清影整个人就扑进了北皇的怀中,北皇对她是气也有忧心:“你丫,可知道父皇会为你担忧!”宗政清影嘟嘴做了一个鬼脸,又做回了她那个天真纯良的长公主!
宗政仁也是上前恭恭敬敬的拱手说道:“父皇,儿臣不辱使命!”
沈流苏抬眼间依稀看见北皇全身似乎有一些发抖,他目光中带着点点希冀和激动,沈流苏想不到这北皇对北皇后的情分竟然能够这么深。深宫之中能够得到这样一份真爱,也实在是难得!
“好好,回来了便好!”北皇情绪激动,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满腹激情!他正欲想看看那所谓的琥珀血究竟是何物,宗政云想就忽然冲了出来,哭的伤心:“父皇,母后吐血不止……众太医束手无策!只怕,只怕……”
沈流苏一听,却是比所有人都还要急,整个人提足内力就朝着西华楼飞身而去,宗政仁也赶紧紧跟而上。
西华楼内此刻守卫比之前更加森严了几分,里外都是门窗被锁。沈流苏不禁颦眉,轻足点地就推门而去,屋子里正站在一排的老御医,个个面露焦急之色,生怕掉了自己的脑袋。
直到几人看见沈流苏走了进来,这才赶紧松了一口气:“神医你可回来了!”老太医赶紧上前拱手说道,完全和之前是两个态度,更是将神医二字挂在嘴上。
沈流苏根本就不搭理他,径自上前这才看见北皇后床榻前正摆着一个金色的瓷盆,里面正是她刚刚吐的黑血;颜色深沉且味道微微有些怪异……她赶紧替北皇后探息,顿时就气急攻心,噌的站起了身子来:“是谁命令你们私下用针的?又是谁命令你们将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我的话,你们都罔若无闻吗!”
她万万想不到这群庸医,竟然以想学她用这金针之术……她双拳微握,恨不得将这屋子里只会只懂得阿谀奉承的人杀的一干二净!
那几位太医顿时直冒冷汗:“老夫,老夫是情势所迫!皇后娘娘的毒,实在是太烈……所以,所以……”
“哼!”沈流苏冷哼一声,不想再多费唇舌径自将门窗打开:“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话任何人都不允许进来!”她话音刚刚落下,那群老太医就赶紧走人。
在他们看来北皇后的毒已经没得解了,眼下沈流苏也不过是多此一举!既然沈流苏愿意医治,那么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他们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所以才会故意喊沈流苏神医,抬高她的身份!
“皇上!”老太医刚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急急赶来的北皇,赶紧行礼鞠躬!
北皇见宫中老太医都纷纷被轰赶了出来,不禁颦眉:“怎么回事?既是要为皇后解毒,你们为何又在这里!”
“回禀皇上,神医将老臣们都赶了出来!想必,神医心中已有把握,用不着我们帮手了!”领头的老太医恭恭敬敬的说道,却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北皇一听顿时就心中有气,正要说话宗政仁却忽然上前来:“父皇,苏儿既然将他们都赶了出来,想必是不希望有人在场!儿臣相信她,希望父皇能够耐心等待!”
西华楼外为了不打扰沈流苏,宗政仁将所有的侍卫均数退出去,只留下他与北皇,还有宗政清影与宗政云想。他回首一看却不间宗政德的身影,不禁好奇:“云想,皇弟去了何处?”
宗政云想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这几日总是神秘的很。就连我前去找他,他也是闭门不见,说什么身子抱恙!”宗政仁心中虽是好奇,却也没有多想,眼下只是担忧北皇后的毒!
一缕阳光从西边洒了进来落在北皇后的床头上,沈流苏将床移了方位让她的身体可以完全在阳光的照耀下,而后在屋中提足内力对着外面的宗政仁说道:“我要替皇后驱针,期间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屋子,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甚至连靠近都不行!”
“苏儿,你尽管放心!”宗政仁听沈流苏的声音,虽然是有些信心可却也有几分担忧。
北皇后中毒已久,又鲜少移甚至身上的多处穴位都只有除去衣服之后才可以用针,所以才会让所有人都不要靠近!再加上这些日子,北皇后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半分阳光都见不到,身体多处已有寒气入体,若能借助这正阳之气祛除北皇后身上的寒气也替自己省心不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