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该听听父母的建议了。
李禾确实是真心实意待自己的。
女人这一生就是要寻得一位待自己如珠如宝的良人,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母亲寻着了爹爹,幸福了一辈子。
自己也应该珍惜眼前拥有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紫凝的心更加难受的喘不过气起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夜夜欢歌,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今日秦士月又酩酊大醉,摔碎了一地残羹杯尧。在纤柔姑娘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侧身蜷缩在纤柔姑娘的怀里,如小猫一样的乖巧。
每次大醉后,他总要在纤柔姑娘的怀抱才能安心的入眠。这怀抱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纤手轻轻抚摸褶起的眉心,那里似乎有太多的心事,压得他不得不紧紧地锁起心门。
拥着这卸去一切面具的寂寞身体,纤柔姑娘的心里竟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纤柔姑娘想起两年前自己还不是红牌的时候,一次无意中的邂逅,与秦士月相识,他与自己一见投缘。
那时他不拘言辞,不事张扬。总是默默来,默默去。
对自己无比体贴,却又百般尊重。
每次来总是一杯淡酒或清茶,听自己抚上一曲琴,或静静的听自己说话。
目光迷离的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惜字如金。从不留下过夜,却一掷千金。
故而妈妈看在银子的份上,对自己也算百般照顾。这些年之所以还一直保存着她的清白之身,是为了日后秦士月为自己赎身时能开个好价钱。
其实纤柔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秦士月到底会不会为自己赎身。因为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对于他的其他一无所知……
也曾无数次设想过他的身份,设想他是一位王孙公子或是大富之家的公子,因家中已有娇妻,不方便纳妾云云。
可就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大太监秦琪之子。
更没有想到的是,两个月不见,他竟成了名震天下的一品大将军!
再进园楼昉,他已没有了以前的不声不响,而是大肆宣扬,高调张狂。
拈花问柳、拥红倚绿……假象掩盖了真实的忧伤!
可唯一相同的是,他对自己依然尊重照顾,至于赎身却不置一词。
纤柔知道,他一定有无法倾吐的苦衷,因为自己总能从他的眼底看到别人无法觉察的落寞和伤感。
那样的扑溯迷离,稍纵即逝……
他的忧伤无人能懂……
未尝酒醉以清醒,未曾深爱已无情。
一身酒气、步伐蹒跚,秦士月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走到了园楼昉大门口,回身朝身后扶着他跟出的、几名艳丽女子挥了挥手,结结巴巴,语不成句的说:
“我,我没事!你们,你们回去,不要送,送了……”
却不防,一回头就被高大的门槛绊住,顿时身体失了控,摇摆着向门外栽去……
眼看就要摔个嘴啃泥,横里伸出一只大手,一用力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止住了他下跌的趋势。
哪知秦士月就势将一口污物尽数喷吐到了来人上好质地的长衫上……
来人淬不及防,等他一把推开秦士月的时候,已然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那些肮脏的秽物肆意侵占了自己的长衫,发出一股难闻的,酒味混合着胃里搅碎了残羹佳肴后发了酵的味儿,直冲脑门……
来人被这刺鼻难闻的怪味冲的脑门一热,心中强压着的愤怒,如同泼了汽油的猛火,更加噌噌的往上窜。
他一把揪住了秦士月的胸襟,一招黑虎掏心,抡起一拳砸在了秦士月的下腹,秦士月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毫无招架的,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被一股强大的拳风冲击力砸飞了好几米远,撞到了墙壁又落到了地上,如同死人一般,丝毫不动。
“五弟……”穆云青急急制止道,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性急的穆云峰充耳不闻,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秦士月毫无招架之力的身躯,继续挥拳,恨不得将他揍成肉饼,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怒气。
自从营地归来,穆云峰从四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断断续续的听说中,证实了秦士月果然招惹了自己的四姐,最为恼恨的是,你秦士月既然招惹了自己的姐姐,就不该辜负她,可是秦士月一回了京都就花天酒地,家里还娇妾成群。
故意玩弄自己从小到大最心爱的姐姐的感情,卑鄙无耻,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日益消瘦的姐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茶饭不思,落落寡欢。穆云峰就禁不住气血上涌,纵然拼了命也要为自己心爱的姐姐讨个说法!
正当他再一次举起拳头,准备好好的教训一番烂醉的秦士月时,忽觉自己的手腕一紧,一只轻巧的手已经将自己的手锁定,自己千斤力道般的手臂如被柔软的丝带缠住,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
穆云峰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跟在秦士月身边,一直被秦士月尊称为施叔的那个不起眼的人!
只见他冷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以一股无穷的力量瞬间将自己的手腕翻转,转至身后,穆云峰即刻动惮不得……
此人一向不动神色,没想到竟有如此身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穆云青一见弟弟轻易就被挟持住,深怕弟弟受到伤害,毫不犹豫的迎将了上去……一招如雷贯耳,伸出两拳向施叔头部两侧击去,想迫使他松开挟持弟弟的手……
哪知他不避不让,飞起一脚,穆云青尚未看清,便觉左右两手分别被击中,紧跟着胸口也被踹起一脚,不由自主主的,人就像流星一般飞了出去……
“哥……”穆云峰急忙惊慌的叫道,想挣扎身体却如被铁镣捆绑着,无法动弹。
施叔刚刚赶到,就见穆云峰竟敢对自己喝醉了的少主动手,不由得护主心切,便也顾不得其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