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的。”
说完,还干笑几声。
尹希不语,逼人的视线却是紧紧地盯着她。
江凤被盯得受不了,忽地站起。
“我去厨房看看你爸爸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尹希挑了挑眉。
很好,又逃走一个,她就不信他们能在厨房躲一辈子。
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两人出来,尹希只好走向厨房。
在厨房门口不远处却看到一个牌子,“厨房重地,闲人勿进”。
犹豫了一下,刚想作罢,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江凤的声音。
“尹翔,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女儿当年你们离婚,是因为她妈妈找到了一个大款,就把你踢开?”
滋滋滋,铛铛铛。
回应她的只有油炸裂和铲子触碰锅底的声音。
“我知道,你是不想破坏他们母女的感情,但是你总不能一直委屈自己,把自己弄得好像真的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似的。”
这一次,有了尹翔无奈的声音。
“我本来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江凤哇哇地叫起来。
“什么话呀,你这么拼命在外面干活,不就是为了让她们母女过得更好,只是她们不知足。”
铛铛声停止,传来尹翔不悦的声音。
“别把小希说进去。”
尽管和女儿交流不多,但是他知道尹希和她的母亲不同。
有时他都想过,一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是怎么养出个性淡然的女儿。
“呃!是我失言了!”
江凤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铛铛声继续响起。
“我真是想不通了,那个大款居然就看到别人的老婆和自己死掉的老婆的鼻子长得像,不对,尹翔,你上次说的是眼睛还是嘴的?”
没有得到尹翔的回答,江凤来回踱步,自顾自地继续说。
“因为那种原因,就问别人的老婆要不要跟自己,简直神经病么!更离谱的是,你老婆居然不拒绝,就和那个大款好上,红杏出墙,给你带绿帽子,还反过来说你不好!”
江凤越说越气,挥起手臂。
尹翔终于有了反应,把铲子一丢,反过身。
“江凤!你说够了没?你非要把我的伤口揭开才满意?现在小希的妈妈和她过得很好,我何必把那段不光彩的过去说出来,而且我现在过得也很好,大家都过得好,为什么要打破现状!”
江凤向后退了一步,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嘴型定在“我”字上,圆圆的口形僵持了半天,硬生生地变成了“小”。
“小……小小小……”
尹翔皱眉。
“小什么?”
江凤咽了一口吐沫,伸手指向尹翔的身后。
“小希……”
尹翔脸色一变,猛地转身,就看到尹希面色呆然地站在门口,像是受到什么打击,又像是无法接受某件事实而处于茫然的状态。
“小,小希?”
尹翔怕是吓到她似的,很小声地叫她。
“爸……”
声音颤颤巍巍,沙哑而艰涩。
“真的……真的是那样么?是妈妈她先背叛了你们的婚姻。”
“不,不是的!那是我喝醉酒后和江凤乱说的,你别相信!”
尹翔急忙扯过江凤。
江凤也看出尹希的异样,连连点头。
“是呀是呀!你爸他那天喝醉了,才会跟我胡言乱语地说出这些,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实情!”
实情!
“江凤!”
尹翔大吼,恨不得缝上她的嘴,简直在帮倒忙。
江凤自知又失言,一手捂住嘴巴,想想怕不够,又添上另一只手,强壮的身躯退到角落,不敢再说话。
尹翔小心翼翼地靠近尹希,轻声细语,努力想要挽回些什么。
“小希,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妈妈离婚,不是任何人的错,当时,你要上大学,需要更好的物质需要,工作也需要人脉关系,你妈妈能够给你提供这些,而我不行,所以我才会答应离婚,而且你们现在过得很好,证明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错,不是吗?”
“爸,有时候我真的很恨这样的你,你为什么可以做到容忍妻子一再地辱骂自己,就连背叛自己,还要替她说话,知道么,我甚至想过,如果你能够狠狠地教训一次妈妈,证明自己并不是她所想的懦弱无能,那有多好。”
尹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转过身,走了几步,然后,跑了起来。
尹翔被她的话震住几秒,才赶忙追了出去,而尹希已经坐进了车子。
“小希!等等!你现在要去哪儿?”
拍着车窗的玻璃,尹翔满脸焦急和担心。
尹希看了一眼父亲,眼中的绝然和愤怒让他心中一凉。
踩下油门,飞驰而去,灰尘顿扬。
尹翔站在那里,略显苍老的脸,更添风霜。
“小希,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