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在中国那么多亿的女性人口中,算是极为普通多见的典型。
但是,这样的她,叫做尹希的她,却只有一个。
他看到过她的迷糊,冷静,严厉,玩兴……以及对朋友不留余力的维护,甚至接近不理智的偏执。
面对不熟悉的外人,她会表现出礼貌的冷淡和世故。
面对亲近的人,她便会毫不保留地将自己展露出来,而那种保护他们的战斗力,他也是见识过的。
他看过她是如何保护安雅。
这样的她,让他想要“占她便宜”。
成为她亲近的人,是否便会在她的保护之下?
所以,他纠缠她,一厢情愿的,单方面的要做她的亲人。
她可以不去理睬他。
可是,当他被父亲抱住的时候,她伸出了手,推开了令他惊慌的根源,如今,在自己安全都无法保障顾及下,她又说会带他一起离开。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已经把他当成了亲近的人了?
“希姐,其实我想,如果真的和你一起回丹麦,也许并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没有很积极地去想再次逃离的办法,想象着和她一起在庄园里生活的日子,亲人也好,朋友也好,不再寂寞和孤单,只有童话般的美好。
但他知道,她在这里有自己的生活,她的朋友,她的亲人,所以……
“希姐,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不过在此之前,就让我单独和你相处几天吧,之后……”
尼尔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人向靠着坐在地上场景,温馨而亲密。
严峻也看到了他,所以停下话语,看着他缓步走近,蹲下,相视。
两个如此相似的人,面对着面,邪魅对着邪魅,宛如一个镜像。
只不过其中一个笑着,而另一个带着防备的面无表情。
“Devil宝贝,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
尼尔用丹麦语和严峻说,对他的称呼并没有因为他的成长而改变。
严峻只是回视他,不语。
而尼尔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慈爱地笑着,充满父亲的包容。
“这么多年,你对我的误会似乎还没有消除,不过,不要紧,有她在,我想你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说着,伸出右手,就在指尖要碰到尹希的脸时,另一只同样无暇的修长五指倏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碰她。”
严峻说的是中文。
“我的孩子,离开这么多年,你似乎不仅忘记自己的母语该怎么说,而且还学会了反抗我……”
尼尔盯着被抓住的手腕,用的依旧是丹麦语。
“你要我回去的目的只有一个,但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您就尝试过了,也许现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严峻终于还是用了他五年不曾说过的母语。
“不过,我会跟您回去,让自己试着去接受您要我学习的技术,但您必须放了她。”
尼尔扬眉。
“我以为你希望带她一起回去。”
“她不属于那里。”
“你不会再逃离?”
“我发誓,不会。”
“很好,那么我会让她离开。”
严峻的手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松开。
“但是……”
“不是现在,是么?”
真的是,知子莫若父。
尼尔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笑容,然后转身回房。
客厅再次只剩下他和她。
许久,尹希悠悠转醒,发现自己靠着严峻的肩膀睡着了。
“醒了?”
他微微笑。
“恩,对不起,很重吧。”
尹希睡得有些迷糊,指了指他的肩膀。
“好像麻掉了哎。”
看到她内疚的表情,他的笑容更大。
“骗你的。”
尹希瞪他,然后眼皮又无力地搭下,双手撑着地爬了起来,向她的客房挪去。
“好困,我去睡了,晚安。”
向后挥了挥手,自便随意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被软禁的人,又或者是真的睡糊涂了。
严峻看着她把房门关上,才缓缓回应。
“晚安,希姐。”
但是,尹希并没能把自己被软禁的事实遗忘太久,因为尼尔居然让她陪他参加他的摄影展,做他的女伴。
“弗里希先生,请问我为何要做您的女伴,难道您忘记我现在正被软禁中了吗?”
尹希双手环胸,和尼尔对峙,无视一旁穿着黑色西装手捧礼服的女保全人员,她知道外面的那些保全人员都听命于尼尔。
“尹希小姐,如果你能把自己当成是我的客人,我会更加愉快。”
尼尔背对着尹希,在梳妆台上那一排敞开的首饰盒中挑选首饰。
“您让我出去,也许我会趁机逃走,甚至报警,控诉您的行为。”
尹希面带微笑,说出她的威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