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我是一个刚做妈妈的人,我的儿子才只有五个月大,你说五个月的婴儿他懂音乐是什么吗?他不懂,但是他每一次哭闹的时候,我毫无办法的时候,只要播放你的音乐,他都会慢慢的安静下来……”
“若溪,你知道吗,我听着你的音乐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掉下泪来,因为在你的音乐里,我感受到一种绝望的爱,还有一种强烈的无法言喻的痛苦,我多想帮助你寻求一个解脱,你不应该活在悲惨的世界里,你更不能放弃你自己,因为你是属于我们大家的,就为了我们,重新再活一次,好吗?”
“若溪,没有谁这一生可以不犯错,命运都是天注定的,不怪你。”
“若溪,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相信老天爷夺走了你的一份快乐,就一定会还给你另一种幸福,为了爱你的人,好好活着,可以吗?”
“若溪,你看到我们这成千上万的歌迷了吗?我们每一个人都深深恨着那个伤害你的人,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会去杀了她。你不要难过,不要崩溃,更不要自我放弃,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女人,她即使走出监狱,她也寸步难行,因为你的歌迷会帮你揍她,帮你出这口恶气……”
“对,若溪,不管现实多残忍,不管命运多悲惨,你都不必再独自承受,今后的路程,我们所有歌迷没人点上一盏灯,陪你一路前行,照亮你的人生!”
“……”
若溪没有想到,她的所有歌迷们会集体来呼唤她,转眼之间,她又是泪如雨下。
沈予墨一直在帮她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最后,他把她按入胸膛,他胸前的衬衣已经浸湿了一大片。
“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他心疼,却不想在此刻制止她的眼泪,“你太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了,把过去所有的委屈和伤痛都哭出来,但愿今天之后,我能给你幸福,能给你快乐,再没有眼泪!”
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因为她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却只有这一次,她的心境是不一样的。
电视里的声音,也还在继续进行,麦克风前的人,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好久好久之后,她已经哭到精疲力尽,歌迷,却依然没有止境。
有一种感动充满了她的心,她终于问道:“这事,是你做的是不是?”
这些天他一直在忙,就是在忙这些事是不是?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慢慢的说:“是,但是我只是号召,只是陈述,我没有强迫任何人,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自愿的。而且我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并没有透漏自己的身份。”
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了:“这么一行动,我才知道你拥有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
歌迷源源不断,争先恐后,这场面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怕我会崩溃,所以你尽一切力量来唤醒我吗,予墨……”她情难自已,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若溪!”
所有言语,融化在这一声呼唤里,他立即黏住了她的唇,深深深深的将她占据,一面,吮去她的眼泪,一面,袭卷着她的甜蜜。
她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主动,没有这样心甘情愿过了,任由他吻的更疯狂,更彻底,她只给予热切的回应。
电视里,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孤儿院老院长的声音:
“今天我也来到这里,因为有些话,我对若溪说不出口,我只有对电视机前所有观众说,这一生中,我经历了太多的悲观离合,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却依旧没有见过若溪这么命苦的女孩子,她短短几年,却身受人几辈子的灾难和痛苦。在生活的磨难中,她又把自己所有的收入都奉献给慈善机构,她说,上帝剥夺了她这一生为人母的权利,现在她只希望能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来帮助更多的孩子,就算是为她那三个可怜的孩子积德,但愿他们投胎转世能到一个好人家。我一直为这句话感动着,心酸着,这是一个母亲最无奈的爱啊,如果上天有眼,能不能还她幸福?”
说到这里,老院长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声音也有一些哽咽了:“我想,没有哪一些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即使我身为孤儿院的院长,感受过很多父母的无情,我依然相信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尽管说不出,却依然很深很深的爱。若溪,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不要再拿来惩罚自己,如果你还相信你父母对你的爱,就不要让他们在天之灵也心碎吧!”
若溪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因为老院长这一番话,再次流下泪来。
沈予墨没有放开她,深深吻去她的眼泪,吻完了左眼,是右眼,当她想喊他的名字,他却再度吻住了她的唇。
耳边,却忽然换了一个声音,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若溪,予墨,我是爷爷!”
这一声‘爷爷’,让两个人同时震惊,谁都没想到沈老爷子也会来。
“我跟老院长一样,话不是对你们说的,所以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介意我。”老爷子呵呵笑着,像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一样。
若溪一下子红了脸。
沈予墨的目光,却落在那被他吻肿的唇瓣上,他还能继续吗?
老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常常听别人说父债子还,在我们沈家,却是‘子债父还’,这也许是我的教育出了错,我认了。可是,他的罪孽不应该报应在我的孙子,还有我那未过门的孙媳妇身上,他们都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纵然我沈家家大业大,能给他们几辈子荣华富贵,也给不了他们一个完整的家。一天,我的孙子跟我说:爷爷,我不知道我和若溪还会不会有未来,我必须向您表明心迹,如果若溪愿意嫁我,我娶她;如果她不愿嫁我,我等她;如果她这一生都无法走出伤痛,那我就陪她一生;但不论结局如何,我们不会有孩子,就算沈家三脉单传从此断子绝孙,一切代价让我来承受,总之,我只要蓝若溪!说真的,我不能怪他什么,今天看到大家在这里齐力呼唤若溪,我临时决定赶来,现在,就当着所有歌迷,所有媒体,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说一句:若溪,予墨,爷爷不怪你们,爷爷愿意用断子绝孙的代价,换你们两个人幸福……”
话到这里,已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掌声淹没,彻底淹没。
最为震惊的,还是若溪,她没有想到老爷子会为了她特地赶来,当着媒体的面坦诚沈家的丑闻,甚至,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连爷爷也在祝福我们,若溪,我不求天长地久,我只求你不要再用过去惩罚你自己,好吗?”沈予墨深深的凝望她。
“对不起……”她哽咽了。
只想惩罚自己,却没想到到头来,惩罚了所有关心她爱护她的人。
他却笑了:“不,你永远不必跟我说对不起!”
然后,他起身,将她从沙发中抱起来,走向他们的床,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
“予墨,你放心,我不会再那样继续下去了,我会好起来的,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起来的……”
她想,有他在,大概再没有什么能让她崩溃了。
他笑着去吻她,一遍遍的吻她,一边吻一边说:“那么,说到做到,嗯?”
“嗯……”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她终于安心的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
激情深处时,他含着她的唇,轻咬,轻问:“会疼吗?”
“不……”
她发出一声低吟。
如今的他,褪去了两年前的残忍,褪去了五年前的疯狂,无论内心多么渴望,他始终温柔,甚至,不敢一再要她,担心她的柔弱承受不了。
她也确实不能一再承受,这两年那地狱一般的酷刑已经把她的身体完全毁了,她不止不能再生育,体质也比以前更虚弱,一场恩爱结束,她的脸色已经略显苍白,额上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如果不是因为开着灯,他根本注意不到。
他温柔的吻去它们。
她是了解他的,大概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感受着他压抑的痛苦,她无力的微笑:“没关系,如果你还想要,我可以……”
他不语,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痴痴的凝望。
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眸,声音也更低更轻了:“你别笑我……”
他依然痴痴的凝望。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需要跟他说这句话,因为他每次都会把她累到精疲力尽。就连前几次在医院里,因为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她不敢大声,也总是关着灯,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虚弱。
如果今天不是在家里,如果今天不是他想好好的看着她,她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跟他说?
“予墨,你怎么了?”她在他的目光下渐渐有些不安,用一只手轻轻推他的肩膀,轻轻揉他的脸,不安的问:“你怎么了?你轻视我吗?”
“我心痛!”他握住她的手,吻她的手指,吻她的手背,吻着说着:“我怎么会看轻你?傻若溪,我只看到你对我的爱,我恨我以前怎么看不到?但是若溪,你不能一味的逞强来纵容我,我已经禁欲五年,唯独对你是不能控制的疯狂……”
“你真的,五年,都没有过吗?”她难以置信。
“嗯!”
“为什么?”她曾亲身经历过他的疯狂,不知他怎么受得了。
“我不知道,我只要你,她们都不是你。”他撑开她的手,吻她的手掌心。
“她们?”
难道,对他投怀送抱的还不止莫菲一个?
她下意识的想到了连心,想到他曾和连心相恋,不由得问:“你和连心也没有吗?”
他终于停下一切亲吻,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瞪着她,好半天,嘴里才蹦出一句:“连心是我妹妹。”他又没有**的习惯。
“你们恋爱时也不知道是兄妹关系啊……”她小声的说。
“她和你不一样,即使是恋爱时,我对她也没那种感觉。”
现在想来,真是庆幸啊。
她却是在想,如果不是他生这一场病,如果不是林秘书找不到他而打电话给她,如果不是她正好发现了那三十年前的旧报纸,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对她解释当年他和莫菲的真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