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玥银宸用绝美的脸庞扫过了琬欢柔还残留有一丝丝难以觉察的惊慌面孔,却优雅地将手中的药箱放到一边的红木几案上。
“贵妃娘娘,到了换药的时候了。请贵妃娘娘让在下给您换药。”螺儿淡淡说道。
琬欢柔轻轻点头,对面的是修玥银宸让她有一股微微的默然不该有的安心。
在琬欢柔面前取了白芍药药膏蹲下来,优雅而轻地挽起琬欢柔的凤凰锦袖和拖及地的长裙裙摆,露出雪白纤细而小巧美妙的肌肤和轮廓。
“伤口的痕迹变轻了,”
修玥银宸轻轻拆下旧的白纱,淡雅地看着琬欢柔手腕和脚踝上的伤,显然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锐利地扫过床脚的淡青色帘处,鹰聿的眸中有一丝极浅难察觉的怒意。
修玥银宸看着帘动的方向,在包扎好右脚脚踝的伤之后,趁琬欢柔毫无防备,目光直逼帘后就势将握在掌中的细嫩右脚提起,屋里有人,琬欢柔吃了一惊,却被修玥银宸袭吻在扎好的白纱上。
“你……”
琬欢柔眉心紧蹙,然后用温和的手指轻轻抚了抚蹲着的修玥银宸青碧的发丝,“白纱上有药,吃了不好,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修首领,皇上的口谕,修首领只能在给贵妃娘娘上药时来欢萱阁,请修首领给贵妃娘娘上好药后即刻离开。”
这时,欢萱阁进来了一个嬷嬷,尖锐看了修玥银宸不客气的说道。
“哦。”修玥银宸冷望了一眼进来的嬷嬷,敛眉起身收拾了一下,在嬷嬷的注视下却毅然头也不回地出了琬欢柔的屋子。
只是帘子扇动了一下,待屋里闲人都出了门后,琬欢柔暗吁了一口气走到床脚帘前拂袖揭了帘子,却不见了萧何的人。
琬欢柔再度吁了一口气,却在这时,白色橘子花的红木几案上出现了一张花笺。
拧眉走过去,素手拿起花笺拆开一看:子夜有人来接你,像上次一样准备好侍寝,本王说的话从来不说第二次。
上面苍劲的笔迹还未干却,浓色的墨迹凝固不化。
琬欢柔看罢心头微微一颤,现在可不是在萧王府,萧何这也太乱来!
先不说别的,总不可能在这深宫禁院堂而皇之地把自己接出去,一个贵妃更不可能一个人星夜出禁。
更严重的是,在这宫里欢萱阁深夜轿子来接人,要至她一个帝皇贵妃的脸面于何处?看来,一个画矶还不够,萧何想毁了她不可,他无法得到的皇位,让风墨离在龙椅上坐着也没有好日子过。
夜色入暮,忐忑的流光还真是无情地走得快。
“贵妃娘娘,你怎么了?”螺儿看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琬欢柔不觉皱着小烟眉问,善于梳妆画眉的她这会儿正在菱花铜镜前给自己的主子细心打扮。
说也怪了,这么晚了自家主子还梳妆,不过话说回来,自家主子用了那种神奇的胭脂右香腮上的血墨蝴蝶黑痣消失后可真好看,她在宫里土生土长还未曾见到过这样美的后妃。
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都沉睡了,繁星满天的天幕显得格外宁静而柔和。
“贵妃娘娘要是一直这样美就好了,一定是天下最美的美人!”螺儿看着菱花镜中琬欢柔的容颜开心浅笑,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闭嘴。琬欢柔本来就是以天下第一的身份被娶入宫做一个用来利用的皇后的,只可惜一切的如意算盘却是风墨离一厢情愿罢了!
“螺儿,这只是障眼法,本宫这块痣永远不会消失的。”
琬欢柔抚手将一边的黑纱对镜遮在脸上,起身到明亮如白昼般的窗下站了站。她心绪难平,怎么,这个时候来接的轿子该到了,可是萧何是用什么手段,或是他有通天的本事进入深宫大院来把人接走?
“哎~”琬欢柔在窗下看着窗外怪诞如昼的夜色叹息了一声。
“贵妃娘娘为何叹气?”螺儿紧蹙着眉毛拉了拉看起来愁眉不展的琬欢柔浅紫色春衫上宽宽的长袖。
琬欢柔看着窗外夜色下的景物不语,一入宫门深似海,自己也不能自己。
无数前朝女子的悲吟仿佛还在这宫墙的夜色下轻轻吟唱。今夜,你又将进入谁的春帷?被卷入这霍乱纲常伦理的泥沟?…
却见这时通往欢萱阁的游廊上出现了一顶刺绣满清雅月色兰花的宫轿,由四个公公缓缓地抬着在亮如昼的浓浓夜色中往欢萱阁大门的方向来。
所有巡夜的公公宫女见了这轿奇异地皆俯首垂头畏惧心惊地回避到一边,不敢抬头看那清雅如兰的轿子一眼,而离那宫轿远处,压抑不住的慌慌议论声悄然透露了这宫轿的来历——这不是当年接送慕姑的轿子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