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仓州就成为一片**。驻扎在仓州境内的二十万北融国军队无一幸免,但是仓州城内的十万百姓也不能避过这河水淹的命运。
“碰——”一道烟花再次升空,把黑夜再次给照亮。
楚毅再见到这烟火后,知道水淹仓州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但是,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欢喜。毕竟这成功的背后太血腥,付出无辜的生命太多。烟花的瞬间光芒照射在楚毅那充满内疚而痛苦的俊脸上。随着烟花的燃烧待尽,黑暗再次成为夜空的主颜色。楚毅再次睁开眼,眼里的内疚和痛苦已经被坚决所取代。他冷声对身边的亲卫兵道:“准备行动。”
“是——”十个穿黑色夜行衣的亲卫兵每两人负责一个火药包,领命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楚毅转身望着惠州城楼方向的黑色,心中翻涌着激动:终于,他可以亲手把那个厌恶的男人,那个妄想从他手中夺去芸儿的男人给赶走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十个精挑细选的亲卫兵快速地分别接近自己的目标地。他们谨慎地将火药包按放在地上,而后取出怀中的火种点燃。
“嘶嘶嘶——”火苗迅速地沿着导火线而上。十个亲卫立刻撤退。
“轰——轰——轰——”震耳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而响起。
终于响声和晃动都停止了。楚毅摆手让身边的亲兵吹响进攻的号角。
“呜——”低沉而幽长的号角声瞬间成为这黑夜的主旋律。在这旋律的吹奏下,五十万西凌军开始快速朝城墙涌去。经过五个火药包的齐发爆炸,惠州的城墙已经变成残戈,破败的不足以抵抗西凌军前进的步伐。在没有城墙的护卫下,北融国的士兵难以抵挡如虎般的西凌军,节节败退。楚毅率领的西凌军直接朝目的地前进——州首府。现在的惠州州首府成为夏啸临时的居住地。
但是西凌军前进的步伐却被州首府前广阔的空地上黑压压的人群给挡住了。这些被双手捆绑,身穿西凌军服的人,他们是认识的。他们曾经是战场上的战友。这些就是那些因北融国奇袭而被生擒的西凌军。在他们身后,八千的宏威骑坐在自己的战马上,手持散发着冷冷寒光的刀,对着那些西凌国的俘虏,驱赶着他们前进。西凌军随着俘虏的被迫前进而节节后退。
楚毅握紧了腰间的配件,愤愤地望着不远处那孤傲的身影:想不到那个男人居然用三十万的西凌军俘虏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虽然他用火药破了惠州的城墙,但是这用他的士兵,他的子民形成的人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至他们于不顾而跨过的。望着那些纷纷对他投来崇拜和希望光芒的俘虏,他心中的愤恨更甚了。
夏啸冷冷地望着远处正愤恨盯着自己的楚毅,眼里泛起了杀意。刚才梁则来报,西凌军用水淹仓州,致使他的二十万大军和十万百姓丧命。这是他从登上帝位后,再也没有受过如此大的耻辱。本来他不打算如此卑鄙的利用这些无反抗之力的俘虏,但是随着那破城墙的轰鸣声,他不得不使用这等下策。毕竟这场战争他不想输,也不能输。他不能失去这个可以彻底击败那个男人的机会,不能失去夺得芸儿的机会。夏啸眼里的坚决更甚。他摆手,让宏威骑加快速度把俘虏朝城楼驱赶。就这样,五十万的西凌军在步步后退,而俘虏在被迫中步步前进,直到五十万的西凌军重新退到已经是残戈断壁的城墙外。在夏啸一声令下,本来集中拥挤的俘虏开始被分散。本来用火药打开的缺口,被这用俘虏组成的人墙给填补上了。
此时的天空开始泛白,大地的一切可以从黑暗中苏醒。望着前方那密密麻麻的在晨风中哆嗦的夕日西凌军,楚毅只觉地心一紧。他为此时的无能为力而自责,为不能解救自己的士兵而自责。
“咻——”一枝箭朝楚毅飞射过来。他的亲卫立刻抽刀挡下。“当——”的一声,箭莫入土中。那亲卫将箭尾上的信解下,递过他。楚毅快速地接开阅读。这是夏啸要求跟他来场和谈的信涵。他在信涵中写到将会在两军的中间临时搭建帐篷,用来作为和谈的场所。而他和自己都只能带十位亲兵去。其实这封信涵与其说是邀请函,但不如说是威胁。夏啸在信角下,著明如果他迟到,每迟到一个时辰就杀一千俘虏。楚毅愤恨地拽紧那信函,仿佛要将它捏碎般,抬首望着那已经站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外挑蓄的望着他的夏啸。楚毅傲然的迎视着,他不能失去同位一国之王的尊严。
朝阳慢慢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射在刚才熟睡中清醒过来的万物,更照射在两军对峙的惠州城郊。一边是面带愤恨的五十万西凌军,一边是衣裳褴褛的三十万俘虏和十万北融军。对峙的沉重而紧张的气氛弥漫着两军之间。而这气氛也传递到最中间的帐篷里。帐篷里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般。两个国家——西凌国和北融国最崇高的皇帝端坐在一张方桌的两侧,相互打量着。
楚毅冷冷地望着已经有五年未见的这个男人。他还是一样的妖艳美丽。但是这份美丽因为他左脸上清晰和深刻的长刀疤而给破坏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会被人误认为是女子。而他眉宇见的自傲和霸气更是显示着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仪。而且他发现这个男人跟自己最大的区别应该那双琥珀色眼里仿佛可以傲视一切,手握一切的狂放。忽然,有种清晰的认识在他的脑中形成:跟这个男人做敌人不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