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馆长当然认识涂雅这个京城的太子女,她也算是一个对艺术有着巨大的热情的人,只是动机有些不纯而已,在北京,有钱有势的人多得是,太多的人不能得罪,这次的全球艺术巡回展已经进行了大半,只剩下亚洲地区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那对于这次号称为史上水平最高的艺术展览可以说是巨大的伤害!如果能息事宁人最好。
温忆看着自说自话的两人,不得不打断两人,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是,它真的是假的!”
“小忆,别闹了!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快些跟林馆长道个歉,陪个不是,林馆长会给我这个面子,不会继续追究下去!”涂雅走到温忆的面前,一副姐姐教训妹妹的模样,“而且,你就算是想要出风头,也要看看地方,这可是全球艺术巡回展亚洲场的首展,能来这里的人你也看看多是什么人啊!你要多为左睿翔着想,你再这样下去,左睿翔的脸面可就真的是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在政府里办公!”
涂雅说这话的声音不大,声音大小刚刚可以让站在你温忆身边的左睿翔听得清清楚楚,男人最厌烦的就是女人在外面不给自己长面子,但是能娶到这样的人不多。但是至少也不能给自己丢面子!
温忆一听,皱了皱小眉头,扬起小脸,有些愧疚,白白的小牙齿咬着软软的下唇,糯糯的声音带着些娃娃音,“左睿翔,我给你丢面子了吗?”
左睿翔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低沉的声音难得的透着一些轻快,“没有,你很好!”
温忆皱在一起的小脸随着左睿翔的话展开了如花儿盛看一般的笑颜,“左睿翔,我说的都是真的哦,它真的是假的,真正的《陶器市场》我以前见过,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的?”左睿翔警告的看了涂雅一眼,不要多管闲事!他都舍不得说这孩子半句重话,你一个外人居然在这里大放厥词!
“这位小姐,这幅《陶器市场》是我亲自鉴定过的,的确是1778年的出自戈雅之手的《陶器市场》,距现在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这下面不仅仅有我的鉴定过程,还有各个已经参展过的国家的各个国际性的艺术鉴定大师的鉴定记录,就算是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这些个鉴定大师的鉴定记录!”带着眼镜的老者一脸的严肃,下搭的嘴角显示了他的气愤,只是经历的这么多年的世事沧桑,他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样的场合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温忆的小手握住了左睿翔的食指,看着有些生气的老者,还有周围各个围观的观众,小脸带着些心虚,“可是这副画只是作于二年前,不是二百多年前!”
“这绝对不可能!这画纸经过最精密的仪器的检验,的的确确的是两百多年前产于西班牙的牛皮纸!”老者提高了声音,浑厚的声音透着些急促。
“纸张确实是产于二百多年前的西班牙的牛皮纸,可是这并不代表这画就是戈雅作于1778年的《陶器市场》,油墨,油彩可以搀兑造假,笔记画法可以模仿,这些您应该比我清楚,您坐了这么多年的艺术鉴定师,对于这么造假手段应该已经眼熟于心。”温忆指着指着油画上面的浓墨重彩,小脸难得的严肃,不过左睿翔还是看出来,这孩子还是有些心虚。
“这些都是造假临摹的最为基本的手段,是每一个艺术鉴定师必须具备的基本知识,这些年我潜心研究戈雅的作品,对戈雅的画法再熟悉不过,这幅画的每一笔,每一处,都透着戈雅的灵魂,都带着戈雅的艺术手法,绝对是出之戈雅之手,你不要随随便便了解一些戈雅的作品,就在这里大放厥词,这幅画绝对不去是假的!”老者也上前半步,伸长了脖子,争执的脸已经红了,看样子气得不轻。
温忆微微退后了半步,靠近了左睿翔一点儿,握着他的小手稍微紧了紧,她可是尊老爱幼,不是故意要气老人的!“您不相信可以把画拿到聚光灯下,再在周围同时放三个镜片,透过光的折射,看看您能看到什么?”
温忆说完又小步往左睿翔的身后挪了半分,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让老人心急上火,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能怪她的哦!
老者已经心急的不能等到林馆长将画重新鉴定!一手拿下自己的眼镜,将镜片掰断了,按照温忆的话经行检验。
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原本这首场展览就是只有北京的大人物,有钱有势的人才够格来的,这围观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算不是在位者,也都是和他们有些密切关系的人。今天的事情都用不到一天的时间,绝对会传遍整个北京的上流社会。
老者在林馆长的协助下,立刻按照温忆的话行动起来,果然如温忆所说,在四个灯光的反射下,的确出现了一个大大的S,一笔而下,张扬中透着狂野,显露着伪造者的个性。不用温忆再说什么,眼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涂雅的脸色从来都没有这么难看过,眼前的事实让她刚刚的那些话就像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一样,温忆不是不了解艺术,不是不懂艺术,更不是为了出风头,想必之下,她比所有人都懂,都要精通,而涂雅刚刚所说,只不过是在温忆面前班门弄斧而已!
乔凝佩也是没有想到温忆的话居然是真的,她真的没想到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儿,听涂雅的话,她就睡一个刚刚毕业没有多久的大学生,而且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艺术,没有学习过艺术,可是偏偏就一眼看出来这幅展出的话是假的!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作到的,那么多的国际鉴定大师,经过那么细致入微的检验,都没有发现这幅画是伪造的,而她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确定这幅画是假的,看来睿翔的眼光还真的是不假。
“小丫头,你怎么看出来它是假的?”老者一把上前抓住温忆的胳膊,严肃的脸庞上透着激动,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鉴定被否决了而感到没有面子,觉得颜面无光,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人,就怨恨起温忆来,而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发现了自己还有很多知识上的缺陷,而眼前的这个人正好可以弥补自己的不足,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来修正自己的不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