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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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说到舒子恒在华盖殿的屋顶,掀开屋顶的琉璃瓦往下瞧,他原是想一睹天子的龙颜,却不曾想误打误撞瞧见了他日思夜想的可人儿——汤毓儿,舒子恒心里一激动,脚上站立不稳,从屋顶上摔了下来。

子恒虽说不慎从屋顶滑落下来,但是终究是练过功夫的,在半空中他身子一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双脚平稳地落地,只是不免弄出了响动。

这“砰”的一声响,惊动了华盖殿外守卫的御林军,御林军的士兵们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惊呼一声:“什么人?”旋即有条不紊地分成两个纵队,一左一右围绕着华盖殿包围起来。

子浵担心二哥无法应付,也顾不上多想,旋即也跳将下来,方才落地,他二人便被御林军团团围住,御林军一士兵朗声禀告道:“赵总管大人,逮着了,是两个太监。”

御林军总管从殿前跑来,见到太监打扮的舒子恒与舒子浵,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厉声责问道:“没规矩的奴才,不知道皇上此刻正在华盖殿宴请文武百官,为永嘉公主祝寿吗?你等怎敢在此喧哗,不想活了吗?”

子浵心里一阵慌乱,灵机一动,指着不远处的枝桠,恭敬地说道:“启禀大人,方才那声响不是奴家弄的,像是那树枝不堪积雪的重负,被压断了,故而发出的声音,吓了奴家一跳。”说着,子浵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胸口,她急促的呼吸,在寒天雪地中化作一团团的袅袅的白烟。

御林军总管扭头望去,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破口骂道:“这该死的雪,弄得大家都一惊一乍的。”一摆手,众御林军各归各位,御林军赵总管转而对他二人道:“误会一场,两位公公且去罢。”

舒子恒和舒子浵赶紧恭敬地点头致意,道一声:“谢总管大人。”他二人都如释重负,转身便要离去,却听见赵总管在身后叫一声:“慢——”

子恒和子浵刚落下的石头又回到了心里,两人低着头徐徐地转过身去,子浵堆着笑脸问道:“不知总管大人有何吩咐?”

赵总管却径直走到子恒面前,一脸狐疑地上上下下地细细打量着子恒,看得众人心里直发毛。

子浵不懂声色地从袖子里抽出几根银针,正准备朝赵总管发射过去,却见一个御林军的士兵从远处跑来,子浵赶紧收敛好手中的银针。

那御林军的士兵上前对总管拱手行礼,道:“赵总管,方才那一声响动惊扰了圣驾,请您去殿内回话呢。”

赵总管听闻,道:“嗯,知道了。”皇上的口谕,他自然不敢怠慢,故而一句话也来不及对子恒和子浵说,便转身朝华盖殿跑去。

子浵惊得一身冷汗,忙不迭地擦拭着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与屋顶上的大哥点头示意,和子恒疾步离去。

行至偏僻处,子浵气喘吁吁地道:“二哥,咱们歇一会罢。”

子恒停住脚步,转身对子浵道:“小浵,方才多亏了你机警,否则你二哥我一准儿说不出这般好的谎言来诳那个总管。”

子浵一面喘气一面连连摆手,心有余悸地说道:“二哥,你不知道方才我多紧张,我这一身都叫汗给浸湿了。”转而又问道:“二哥,你方才如何会从屋顶上跌落下来的?”

子恒低沉着声音说道:“我见着毓儿了。”说罢,他眼神深邃地朝华盖殿方向望去,他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情人便在那里,就在眼前,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扇殿门,可是他却不能去见她,究竟是为了家族的仇恨还是天下的黎民?

子浵最能体谅二哥子恒的心事,故而也未曾怪罪于他,便故意王顾左右而言他,道:“大哥一个人孤军奋战,我有一些忧心他。”

子恒思量道:“稍等片刻,咱们跟着其他的太监折回去,想必是我放才说话的时候,没有掩饰好声音,露了些马脚,唉,这宫闱重地,若想隐藏身份,着实不易。”

他二人说罢,便故意来到去华盖殿的主路上,在一旁装作说话的样子,却见一干太监正不紧不慢地往华盖殿方向走去,他二人得了空,装作同行的样子,尾随其后。

听得太监们互相说话,这个抱怨说:“今日永嘉公主在华盖殿摆寿宴,文武百官齐来庆贺,礼物众多,咱们这些人得搬多少回啊?”

那个讲:“永嘉公主若是高兴,不得打赏咱们吗?走动几回又何妨。”

众太监皆道:“是啊,永嘉公主过寿,这是喜事,她一高兴,咱们都有赏银,走两回路怕什么?”

原来,他们正是前往华盖殿将永嘉公主今日的寿礼搬回寝宫的太监,如此说来,他们岂不是能够进华盖殿?子恒和子浵相视一笑,这真是三伏夭喝冰水——正中下怀啊。

一干人等行至华盖殿附近,子恒故意落后,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搓成团,朝子默打去,雪球在子默的脚边盛开了花。

舒子默一惊,原以为是自己叫人发现了,低头细细一看,那打他的不是子恒是谁,他适才悬着的一颗心才安生下来,再看子恒给他打的手势,顿时明白他的意图,使出轻功落地,跟着众人来到屁股后头,来到华盖殿外。

殿外的两位公公见到一干人等前来,主动问道:“可是柔仪殿的公公?”柔仪殿正是永嘉公主的住所。

走在前头的公公连忙上前答道:“正是的,我等奉命前来将永嘉公主的寿礼送往柔仪殿,请两位公公行个方便。”

华盖殿的守门的公公道:“尔等稍候片刻。”说罢,其中一个公公进去,随后两个公公赶紧搬着一盒盒的寿礼出来,门外的太监依次上去抱在怀中,转身往柔仪殿走去。

舒家的几个孩子不由再度失望,心下想道:原来他们这些太监是不能进入华盖殿去的,只是在门外守着干活而已,他们自然不能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地下,硬闯华盖殿,便只得跟着这些太监们去运送寿礼。

这下倒好,没等到皇上出殿,他们却要去什么柔仪殿了,好事多磨,他们此次潜入皇宫,磨难不少,好事却遥遥无期,着实令人着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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