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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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旨意出来,他顿时觉得天旋地也转,怔了半天,才是对着司马子夏的位置爬了几步,凄声喊:“这是为什么,皇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娘,我娘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司马子夏也是没有答应,只说一声:“起吧。”

送葬队伍立刻起了来,一片白茫茫的随着凄惨的哭声,蜿蜒向着皇陵走去。

佟皇后大丧之后,隔日司马沂就是搬出了皇宫,只是他的沅王府才是刚造好房子,家具摆设一概还没来得及打,空落落,穷徒四壁的,更是让人觉得悲惨,京城里面到处都在传言佟皇后不慈司马沂被皇帝厌弃。

只把陈霜降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过了佟皇后三七,能出访客了,陈霜降也是不顾规矩地给沅王府送了信,约着何如玉夫妻过来。

好容易等到何如玉过来,陈霜降赶紧拉着她仔细看,人是瘦了一些,大约是守灵的时候辛苦了一些,脸色却还好,精神也不错,有是细细地问了一阵,知道司马沂对她蛮好,王府的事情也有老成的嬷嬷帮着她看着出了不了什么大事,这才是放下了心,看来何如玉过得还好。

只是等说起佟皇后这一个事情的时候,何如玉带了几分犹豫,说:“因为那事,王爷他……似乎对皇帝生出了几分嫌隙。”

陈霜降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司马沇侥幸逃过了一劫,司马子夏也是没有把佟皇后毒杀皇子的事情宣扬出去,司马沂对于那个事情也该是全然不知情。在他看来,只觉得是司马子夏毫无缘由地剥了那一个皇后之名,死者为大,司马子夏究竟要怀着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是下得了这一道旨意。

一个不知情,一个不愿解释,这两父子居然是渐行渐远,几乎都快是成了仇。

听着何如玉说着司马沂把自己关在书房,把司马子夏赏赐下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剪断砸碎,好几天都是不言不语,何如玉劝了很久才是渐渐正常起来。

陈霜降也是很有些无奈,倒是觉得司马沂这样很有些小孩气息,觉得不顺就是哭就是闹,只不过那世上最是疼他爱他碰他在手心的人却是已经不在,却又是独自憋着闷着,反而更是让人担心。

陈霜降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说:“你平常慢慢劝劝,这些事情总是要他自己想通才是。”

聊了一会,正是开饭的时候,陈霜降让人把何金宝跟司马沂从书房里叫出来,也只是当着个普通人家一般,围坐在成一桌,挑着喜欢的菜满满地给司马沂挟了一碗,一边问些家常,只说有空的时候,让司马沂带了何如玉时常回来多走动走动。

司马沂文雅地挑着菜慢慢吃着,一边听着陈霜降跟何如玉聊着家常,倒也是有了几分笑容,这才是让陈霜降放了心。

因为还在是孝中,陈霜降也是不好留他们住,用过饭,只能是恋恋不舍地将他们送出了门。

“养这么大还是人家的人了。”陈霜降很有几分感慨,又是看看何小猫,只觉得这家里冷清的很。

等了好一会,陈霜降的伤感才是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把何如玉的担心跟何金宝说了,一边问:“你跟司马沂聊得久,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吗?”

“能看出什么呢,以前又不熟,差不多还是头一回跟他这么聊,只觉得什么话说不出来,光是面对面坐着,最后是他看他的书,我发我的呆,真没话说。”何金宝叹了口气,他是军旅出身,司马沂却是文绉绉的带点书生气,直白一点地说,这两人完全是气味不相投。

这人……陈霜降颇有些无奈了,只能是说:“人家是富贵闲人,你也别嫌,没准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何金宝也是有些恼,却是不好对着陈霜降反驳,直转身抱了何小猫,嘟嘟哝哝地说:“你这丫头最乖,以后可是要争气给你爹看,别是跟你姑姑一样嫁个小白脸,风一吹就是倒。”

何小猫刚是睡得香,被何金宝这么一吵,立刻就是脾气闹上来了,小嘴一扁就是哇哇地乱哭起来,何金宝手忙脚乱地哄,陈霜降在那里偷笑着乐。

何珗去了西域,何如玉嫁了人,家里的小孩也就剩了一个牙牙学语的何小猫,林夫子没了学生,本来是想着辞去的,陈霜降却是悄悄地问何金宝,这夫子留着给他当幕僚可好?

何金宝也是眼睛一亮,陈霜降这话刚好是说中了他的心思,林夫子在何家好几年,也算是知根知底,而且最近也是会给何金宝出些主意,对于朝堂的局势,可是要比何金宝看得更透彻一些。

有了这个心,何金宝倒是也不罗嗦,直接就是去找了林夫子说这一个事情。

这时候才是知道,林夫子也算是孤苦,他老家在温州,新旧朝更替的时候正是主要战场,没一个逃脱的,现在林夫子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后来妾生的儿子,年幼又是体弱,很是让林夫子操碎了心。

听到何金宝挽留,林夫子也是很有些心动,何家给的银钱并不算顶优厚,只是这家的人也是颇有意思,很有几分对上林夫子的胃口,而且何金宝也是专门给了林夫子一个小院子,能让他一家人住下。

想了好几天,林夫子终于是点头答应了,然后是郑重地来问何金宝:“将军是想着平稳安康,还是要名声显赫呢?”

“我怎么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吧。”何金宝还有几分不明白,看着林夫子伸出三个手指,又是指了指天,这才是猛然惊觉了过来,惊呼了一声,“你是说,拥立……”

被林夫子望了一眼,何金宝才是硬生生地把后一截话给咽了回去,赶紧摆手说:“我哪会想这种事情的,而且我家丫头,我妹妹,都已经嫁进了沅王府,我家夫人心疼着呢,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想法,只盼望着那位泰泰顺顺地当个逍遥王爷。”

林夫子的脸上带了一些笑容,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只能是给老爷一个建议,凡事不能过。”

无论愿意不愿意,何家跟沅王都已经是紧密联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对那个位置并没有什么肖想,那何家就是不能太富贵显赫,不然以司马沂的身份很容易招惹事端。只不过就算只是为了何如玉底气能是足一些,何家也是不能败,不能再退。

既是不能太富贵,又不能太服软,虽然觉得林夫子说得有理,何金宝最是不擅长这些东西,只觉得头痛无比,对着陈霜降诉苦,“这事还究竟是怎么办法?”

“有什么好烦的,该是做什么就是什么,这朝堂上多少显贵的人,哪能那么容易让你出头的。”陈霜降倒是不大在意,朝堂里那么多赫赫有名的人,光是陈霜降这个不大懂的人都能扳着手指念出好几个的,开国临海公刑部尚书高桑,辅国大将军戚商人,单说富贵不可比的就海有户部侍郎杜秋棠,哪一个不比何金宝更是显眼显赫。

听陈霜降这么说来,何金宝想着也是,往床上一躺,感叹着:“总是还要再进一步才好,不算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要给如玉挣个脸,以后也是要个小猫打算打算的。你没看到贾家丫头的那嫁妆,足足是有一百二十抬,这边从街头出去了,那边都还没有拐弯进来,更是衬托着我们家如玉寒酸了,这才只得人家的一半。”

因为浦王跟何如玉定在同一天,陈霜降也是快忙翻了,后来又是值了佟皇后大丧,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打听旁人的事情,这还是陈霜降头一次听到司马汜与贾细眉的大婚情况,不由来了兴趣,硬是拉起何金宝,细细地问又问。

都问得何金宝开始有些不耐烦,陈霜降这才是撒开手,说:“毕竟是还亏待如玉了。”

“人家可是三朝元老,一家三列侯的,我们哪能跟他们比的,而且这匆忙的,又不用打家具,看起来难免单薄一些,你也不是另外给了她许多银票的么。”看陈霜降仍有些失落的样子,何金宝这才耐了性子,挪过身子来,特地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这嫁妆还是你一手操办的,要是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该不是更羞愧地要去跳飞凤江了,夫人你就这么狠心。”

这一番姿态弄下来,终于是把陈霜降给逗笑了,只推着何金宝不让他靠近,一边咯咯笑着说:“这德行,还将军呢,也不怕人笑话。”

这事情,陈霜降毕竟是记在了心里,抽了空又是把账本拿出来仔细地看了看,只觉得从庄子搬到将军府之后,这家里的开支一下就是就翻了不少,又是刚嫁了何如玉,家里实在是没什么余钱了。

只唉声叹气地对何金宝说:“庄子收入毕竟是慢,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情,早知道就不该把顺心坊抵出去,那生意也是不错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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