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无虑城芸芸逃走
属珊军个个如八大金刚,手执铁骨朵威武站立。把这高洁吓得是屁滚尿流,背着药箱狼狈地逃出长宁宫。
高洁不分昼夜,疾走如飞,赶回无虑城。他要把大契丹皇宫里面发生的事儿,尽快告知女儿。
“芸儿、芸儿”。
听见父亲急促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高芸芸连忙从里屋跑了出来。
“爹,您回来了”?
高洁面露难色:“嗯呐”。
“爹,您为何闷闷不乐,难道是遇到了什么窝心之事儿”?
“芸儿,有一件事情,爹想与你商量、商量”。
“爹,什么事这么重要啊?您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高洁放下药箱子,把手凑近了水盆儿。他面露难色,反反复复涂抹着猪胰子,直把双手都浸泡在猪胰子的泡沫中。
“爹,您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今日,大契丹国述律天后召我进了皇宫”。
“什么?难道述律天后得了什么大病”?
“皇太子殿下他,他病得不轻”。
“皇宫里有太医院呀,太医呢”?
“这件事儿事出有因,因你而起”。
“什么?女儿又不认识皇太子殿下,他病了,与我何干”?
高洁面有难色,叹了一口气。
雪儿递过来一条麻巾。
“高伯伯,您快说呀,简直急死人啦”!
高洁接过麻巾,拧成了一股粗绳状。
“爹,您有什么事情就照直说嘛。皇太子殿下的病您没能医好?”
“皇太子殿下他,他,病得不轻。”
“那就赶快医嘛,千万别耽搁了。”
“皇太子殿下他,他……”。
“哎呀,爹,您别吞吞吐吐的,皇太子殿下他到底怎么了”?
“嗨,他得了相思病。”
高芸芸听到父亲这么一说,立即捧腹大笑起来,雪儿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芸儿,你们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高洁问道。
“我笑天后娘娘太糊涂,皇太子殿下得了相思病,她竟然找你这位郎中医病,岂不可笑?这心病呀,还得心药医”。
雪儿也笑道:“是呀,皇太子殿下得了相思病,去找他相思的那个人呀,与我们何干”?
“述律太后要我进宫,就是商量要芸芸过去冲喜”。
高郎中说着,愁眉紧锁。
“爹,我又不认识他,莫非”?
高芸芸神色凝重,托着香腮出了神儿,想到近几日发生的这些事儿,真是有些蹊跷。
“难道他真的就是大契丹国皇太子殿下”?
高芸芸自言自语,肯定了又否定,否定了有肯定。
“不可能啊,瞧他那箭法,准是冒充的”。
雪儿早已猜出七八分来。
“小姐好有福气啊,那小子,果真就是大契丹国皇太子殿下”。
“要嫁人,你去嫁给他好了,要我去给他冲喜,没门”。
雪儿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
“雪儿,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高芸芸使劲儿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嗯,疼着呢,看来自己并非做梦。
“你们认识大契丹国皇太子殿下”?高洁疑虑地看着女儿。
“爹,我们不认识大契丹国皇太子殿下”。
“不对呀,你若不认识他,他怎会知你的名字”?
“爹,咱是庶民小门小户,人家是大契丹国皇太子殿下,两家人,天渊之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高芸芸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天地之间的距离,脑袋像拨弄鼓儿似的一个劲儿摇晃着。
高洁则忧郁的用手比划自己的脑袋。
“芸芸,爹不懂什么叫做档次,可爹知道抗旨不尊那是要掉脑袋的呀”!
“爹,我听说大契丹人个个红头发,蓝眼睛,满身长毛儿。可眼前的这位皇太子殿下却是个文绉绉的书生,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芸芸,你快说呀”!
“也许他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什么?芸芸,你别忒任性了。你说皇太子殿下是个冒牌货儿,可那皇宫与那述律天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冒充的吧”?
“嗯,就算他是大契丹国皇太子殿下,那又怎样?人家娇生惯养,一呼百喏,能够瞧得起咱这小山坳里的郎中闺女”?
“芸芸呀,凡事儿自有定数,这也许就是你的命”。
“女儿我哪有做太子妃的命呀?说不定这皇太子在夜间会变成一头大灰狼,喝了女儿的血,吃了女儿的肉。所以,女儿宁愿一辈子守在爹爹的身边,也不敢心存妄想”。
“爹知道你的脾气犟,所以呀,没敢答应天后娘娘”。
“那好,明日爹爹就去长宁宫,给天后娘娘回个信儿,告诉皇后娘娘咱不愿攀附皇亲国戚”。
“傻丫头,爹只是一介庶民,这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
高洁连连摇头,用手比划自己的脖颈儿,做砍头状。
高芸芸眼珠儿转了转,拉着高洁的衣袖。
“爹,不如咱们连夜逃吧”。
太子东宫,述律天后东向端坐。狗儿小将军上前,行了个单腿跪拜礼。
“启禀天后娘娘,探拦子军来报,昨夜月黑风高,高洁父女连夜出了无虑城,不知去向。”
“你说什么”?
“依臣下之见,他们大概是鞋底下抹油,溜,溜了”。
述律平听后气得杏眼圆睁,蛾眉倒竖。
“哼!不识抬举”。
耶律倍听后一言不发,精神更加恍惚了。
述律平一见皇太子这副模样,立即喝斥。
“皇儿为了一个汉家女子,整日里茶饭不思,成何体统”?
狗儿小将军试图和稀泥,两面讨好。
“天后娘娘,皇太子殿下既然这么喜欢芸芸姑娘,您就下令让我们去寻访她吧”!
“寻访?你们一个个的,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那狐狸精”!
述律天后冷箭般的目光射在了耶律倍的身上。
耶律倍不仅不听从母后的劝告,还私自去了医巫闾山疯狂寻找高芸芸。
他手持高芸芸画像,见人就打听是否认识这位芸芸姑娘?
这下可气坏了平日里说一不二的述律天后。这一日,她侧卧在雕龙刻凤的罗汉床上,只觉得胸前发闷,气血上升。
侍女耶律小哥在一旁为其轻轻拍打后背。
这时,耶律德光进入了母后的长宁宫,身后一名汤药小底端着汤药托盘儿紧随。
耶律德光向母后行礼问安。
述律天后立即有了一些精气神儿,挥挥手示意耶律德光坐下。
耶律德光回转身,从汤药托盘中拿起一只白釉儿细瓷药碗呈给述律天后。
“母后身体微恙,儿臣已为母后煎好了止咳的杏仁汤,请母后用些吧”。
“吾儿一片孝心,真是感天动地”。
耶律小哥搀扶天后娘娘坐起,述律平接过了耶律德光送来的汤药,呷了一口,立即勃然大怒,生气地将入口的药汤子吐在碗里。
“尧骨,你想害死母后啊!这药汤子苦如黄连,母后怎么能够下咽呢”?
见母后恶狠狠地白了自己一眼,耶律德光不急也不恼,且毕恭毕敬地拿出一块麻布手帕,为母后拭去嘴角上的汤药残迹。
“这是儿臣的过失,请母后恕罪。儿臣这就为母后重新熬上一碗杏仁汤送来,这次我会记得少放些苦杏仁儿,多加些蜂蜜,保证不会让母后感到一丁点儿苦涩”。
述律平望着耶律德光的背影连声赞叹。
“嗯,这才是母后的大孝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