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争斗还没升级之时,三娘终于没那心思管他们了,因为三娘怀孕了。
这个消息是三娘在早饭桌上很平静的宣布的。这一个月的月事延后了许久未来,三娘一把脉,隐隐的滑脉,三娘自己心里就有了数。这就是郎中的优势,有啥子不会闹笑话,没得弄得人仰马翻的。
三娘怀孕的消息让裴大郎不知是高兴呢,还是伤心。
裴大郎想要一个女儿,可又怕三娘再生一个儿子,光是这两个儿子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要是再多出来一个,那他不得疯了?
两个小混蛋联起手来,已经难以抵挡了,要是再加一个,那不是更无孔不入?同一个人能抵挡得住三个这样的小家伙的软磨硬泡吗?而自己,又受得了三个小混蛋的攻击吗?光是想想他就浑身发凉!
裴大郎小心翼翼的跟三娘商量到:“三娘,咱们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这一胎生个女儿好不好?”
三娘看着这个孩子气的男儿,笑道:“这生男生女的事儿我可管不了!”
裴大郎可不管,抿了抿嘴,裴大郎极其坚定的说道:“无论如何,你这一胎的是个女儿。”
“你……哎!”面对他宣誓般的话语,她只能长叹口气,无力垂下眼帘。
不管裴大郎和两个小包子争得如何凶,三娘怀孕让两方人马消停了。不知是谁给小包子灌输的信息,小包子也认定了三娘肚子里的是妹妹。
两方发布了停战协议,虽然三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分走三娘的关爱,可是有女儿、妹妹的喜悦可以弥补这种感觉。他们对女儿、妹妹的期待,以至于他们准备把三娘供起来。
就在裴大郎父子严密监控之下,三娘度过了漫长的八个月。这也使得三娘懊恼不已,早知道这父子三人这么紧张,他一定会能有多晚就多晚才告诉他们自己怀孕的消息。
只是这个世界上哪来的这么多早知道!
裴夫人也很是兴奋,积极地选拔着为三娘接生的稳婆,以及给孩子选拔的奶娘。那个架势,绝对不输于当今的选秀活动。
人家裴夫人那是高新聘请,自然是高标准严要求。稳婆要经验丰富,无重大事故,为其它官家夫人接生过为最佳。奶娘要家世清白,容貌端庄,无过往病史,奶水好为佳。
总之,天启九年春的这一场稳婆奶娘选拔赛,经过三个月的选拨,最终落下帷幕,迎接他们的,是三娘又一波的培训计划。
不是三娘不放心裴夫人的选拨结果,而是三娘和裴夫人的育儿观念并不一样,上一胎没条件。这一胎,三娘准备的十分充分。
对奶娘,三娘觉着并没有存在的必要,毕竟上一胎,两个小包子都够,这一胎只有一个,怎会不够。母乳喂养的好处,现代社会的公益广告可不少,医院大门口都张贴着,宣传攻势之猛烈,地球人都知道。
何况,哥哥们都是自己这个当娘的亲自哺乳的,小的这一个也不能列外不是。
是故,选拔出来的奶娘就被当做了稳婆的助手使。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三娘就是这么安排的,不愿意就滚蛋。两个奶娘委委屈屈的答应了,恶势力无处不在,三娘和裴夫人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稳婆对于培训之事,本十分的不以为然,看在三娘神医的名头上也就忍了。只是听了一阵子,三娘对于难产的抢救之事见解独到,也多学得了几种手法,最后竟然也十分乐意了。
只是,裴夫人派来的奶娘、稳婆虽然听课时十分尊重三娘,可平时也成了裴大郎父子的帮凶,三娘越发被看管的紧,紧得都快窒息了。
这一场煎熬直到天启九年春,才算结束。
天启九年三月初五,三娘发作了。夜半时分,三娘觉得身下一湿,便知道大事不好,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那会尿床,何况生上一胎的记忆还未褪去呢!
三娘摇了摇身边的裴大郎道:“醒醒!”
裴大郎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想喝水?还是想方便?”
三娘摇摇头道:“都不是!现在听我说,你一步一步的做,你先穿上衣服。”
裴大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着三娘的指示,穿上了衣服。
三娘压下痛苦的呻吟,咬了咬牙,等着第一波的阵痛来袭。待阵痛过去后,才道:“抱我包去产房,叫稳婆!”
裴大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将要发生什么!
还好,裴大郎还没有乱了心神,照着三娘的话,把三娘送去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
经过八个月的准备,三个月的选拔,三娘的培训,稳婆、奶娘、丫鬟婆子,甚至侍卫都动了起来,这一夜,裴大将军府那是一个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各自站上了各自的岗位,烧水的,切人参片的,准备布匹的,给剪子消毒的,准备点心茶水给三娘补充体力的......各自忙着早就被三娘给各自安排好的事情,一步步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裴大郎在外面来回的跺着脚,司马空空夫妇闻讯也过来帮忙,主要是看住裴大郎,不让他闯进产房来捣乱。
两个小包子也在熟睡之中被吵醒了,哭着闹着要找娘。等知道他们的娘被送进了产房,三娘说的那一套自己已经是大孩子的理论起了作用,让两个小包子自豪的止住了哭泣,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站在产房外,看着不停走来走去的裴大郎,两日眼睛成了蚊香眼,快晕了。
不仅是两个小包子快晕了,司马空空夫妇也快晕了。司马空空拉住裴大郎道:“你走个什么劲,三娘不是没事么?”
裴大郎挥开司马空空的手,道:“他们都说生产很痛,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三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欧阳青青笑道:“生产很久的,这才开始,还不到痛的时候呢!”
裴大郎微微放心,略微站定。只是一会儿,三娘的声音从产房传出来,小小的,并不持续,裴大郎才又开始不安的走来走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