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青州大乱之时,洛谦也在派人求医,只是八万在青州城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一个大夫。八万无法,只能去徐府求了秦氏。秦氏听说徐氏身子不爽利,骑了马就来到洛府。
洛谦见八万去了许久都不见人影,正要发作,却见秦氏也打马来了,暂时放过八万,迎了秦氏进门。
秦氏一进门就问道:“我儿呢?怎地了?”
洛谦忙道:“午饭时分,正吃着饭呢,就见他往旁边倒去,我手快拉住了他。平日里好好地,却不知怎地。四郎吓坏了呢!”
洛谦一边走,一边引了秦氏往徐氏房里去。
待秦氏进得屋来,只见徐氏在床上歪着,四郎正一旁淌眼泪,三娘故作大人样儿,在哄四郎呢。徐氏哭笑不得的看着,秦氏进来也没发现。
秦氏虎着脸道:‘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身体,往日叫你与我学医也是不肯,今日知道厉害了吧!‘
三娘劝了四郎半日,也止不住四郎的哭,正泄气呢!就听见秦氏的这句话,立马接了:“娘不学,我学!”
又道:“学了与娘看病,免了找大夫。”
扁扁嘴道:“也免了四郎哭!”
四郎难为情道:“我······只是担心娘,日后不会了!”
秦氏被两个宝贝逗得不行,敷衍道:“好,明日家去,教与你!”
秦氏与徐氏把了脉,点着徐氏额头道:“你也是个糊涂的。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这般胡闹!”
徐氏被唬得不轻,喏喏道:“上个月小日子有见红,只量少。”
秦氏道:“日子还短,你既见了红,就卧床休息吧!把胎坐稳了再忙旁的。一帮子奴才,还怕累着了,你好生养着就是。”
徐氏怕了秦氏唠叨,忙应了。
秦氏嘱咐了朱妈妈,叫他守住徐氏,不让下床。又与洛谦交代了。洛谦听得好消息,乐得合不拢嘴,满口子应承了。
自这日起,洛谦与朱妈妈守着徐氏,除了出恭,其它全在床上解决。徐氏叫苦不迭,满了三个月才算解禁。
不说徐氏的苦楚,只是三娘这边出了幺蛾子:秦氏本是见三娘有趣,敷衍三娘的,哪知三娘当了真。三娘也不是真心想学,只是日后一身医术亮出来,也得有个出处不是?就算是个幌子,就算知道秦氏是敷衍她的,第二日一早,她就叫八万把他送到徐府去了。
八万不敢擅自做主,回禀了洛谦。洛谦唤了三娘前来,三娘只说四郎也拜师学艺了,人要言而有信,他就是要学医。
洛谦想了,徐府是岳家,三娘去就算没学成,也没害处不是。便随了三娘去,让秦氏伤脑筋去吧!
秦氏听说三娘独自上门,吃了一惊。见三娘把昨日玩笑当真了,也伤脑筋。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得与三娘说起药来。
没曾想,三娘是个有慧根的,秦氏教出了兴趣,也算老来有一乐。一个月后,秦氏把与三娘一本苗家草药集子,乃是秦氏手书的。苗家学医,本是口传,哪里来的集子,也就秦氏为了外孙女,废了大功夫,才做得一册。
不出三年,秦氏便无所教,只得把苗宗蛊术传了三娘。秦氏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只告诉三娘,习蛊之事不得说出去,就连医术也要藏三分。
三娘就算出师,也还常跑徐府,只为掩盖神童事实。去了徐府也无事,便与秦氏钻研起了厨艺,秦氏便笑三娘曰:“吃货!”
三娘也不恼,只是不与秦氏吃而已。如是两次,阖府上下闭口不提吃货二字,就怕没得吃。
因徐氏怀孕静养,洛谦忽略了洛大郎,直到大郎出家,洛谦更有懊恼之意,道:“可惜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便是有些不待见狄氏所出的慎行。
时至9年秋,正是中秋佳节,洛府的六郎洛继之赶着趟出生了。因生过孩子,洛府六郎没怎么折腾徐氏,从发作到生产,只用了短短两个时辰。
洛六郎生的却与四郎、三娘不同,洛六郎生下来就有八斤八两,是个胖小子。洛六郎自上下来就肤白体健,不似旁的婴儿一般,皱巴巴的,小小的。
洛四郎已有四岁了,极其稀罕这个小弟弟,总觉得自己这个将军身后已经有了的小兵,不是府里最小的了。
三娘虽然比自己小,却每每训斥自己。总觉得她才是姐姐一般,弟弟不同,弟弟小自己许多,定能当老大的。
于是,每日练功,识字之余,四郎便来抱六郎。四郎习武之后,手劲见长,徐氏还是担心,只叫两兄弟在炕上玩。
洛府每日就有一景,大娃娃抱小娃娃。两孩子都肉呼呼的,讨人喜欢。少不得丫鬟婆子拿了玩具逗六郎玩儿,兼着看两兄弟的热闹。徐氏房里日日欢声笑语,不曾间断过。
六郎洗三,周岁都不如双胞胎热闹,只洛府,徐府两家人聚了聚。
抓周之时,六郎旁的都不抓,只抓了围观的四郎握在手中的长枪不放,并伊伊啊啊的对着四郎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见四郎半日不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丫鬟婆子并奶娘齐齐上前,奶娘也哄不住六郎。丫鬟婆子无法,只能哄了四郎,四郎是个大方的孩子,那杆枪也只是普通的家什,四郎好几杆呢。取了枪头,把与六郎,直到枪到了手六郎才止住了哭。
一个抓周,搞成了闹剧一般,也没有谁与小孩子计较。秦氏说:“六郎怕是个好武的,日后必做个大将军。”
王氏却默不作声。秦氏知道王氏看不起武将出身的自家,只觉得自家清贵,也不与他多说话。心道:“要不是看在洛清辉面上,谦哥儿又是个好的,也不时时见了你这老虔婆,谁愿与你做亲。”
秦氏自抱了六郎与徐老爷子道:“家里一屋子人都不好武,你怕是得与六郎亲近亲近,不然,日后谁陪你挽弓!”
徐老爷子道:“外孙也是孙,谦哥儿,可不许拦了六郎习武。”
自此,六郎习武就过了明路,与四郎偷偷摸摸不同。只是洛府老太太去了以后,也没人管洛谦府上众人习武不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