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九寻眼神幽深,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她那双十分好看的眼睛也不禁黯淡了几分。
陆绾知趣地没有出声。
蜀九寻语气淡淡的,却让人不禁想凝神去听,“从前,我叫孟尧,我的娘生下我后一直未有所出,于是,我便成了少主。”
陆绾不禁惊道:“原来你就是孟家少主?!”原来孟家少主竟是女子。
蜀九寻继续道:“我从小便当作男子养,是以很少有人知晓,再后来,灵归出生了。那天,来了很多黑衣人,我带着灵归躲了起来,我们死里逃生,因此灵归性子越来越。。。。”
话到这里,蜀九寻顿了顿,似是不愿再多说。
陆绾正想安慰她,蜀九寻继续道:“我的娘阮轻尘,是跳江被我爹爹救起的,好不容易,她才爱上了我爹,生下了我,但我听闻,她在京城还有个女儿,算来她应当是我姐姐,不出几月,她便要成为南国的皇后了吧。”
陆绾自然是大惊失色,从未想过蜀九寻竟会是三桑同母异父的妹妹,那么孟灵归也算是三桑的弟弟了。
陆绾不由好奇问道:“为何你要告诉我这些?”
蜀九寻定定地看着她,只道:“陆姑娘人很好,灵归还小,将来若我去了,他便交给陆姑娘了,他的本性其实很善良的。”
陆绾听她犹如托付后事一般,纵然蜀九寻没明说,她却猜出几分,不禁道:“你要去找云生家报仇,让我将你弟弟交给三桑?”
蜀九寻微点了点头,道:“那天远远瞧着,我这个从未曾谋面的姐姐,看着倒是很不错。”
陆绾连忙道:“别啊,你这样举世无双的大美人,若你死了,那得多可惜,而且孟灵归与三桑也不熟,还是得你这个亲姐姐来啊。”
蜀九寻道:“陆姑娘。”
陆绾:“嗯?”
蜀九寻道:“孟家的仇,我要亲手报,我要看着云生家主死在我的剑下。”
陆绾只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女儿。但是你并不是个好姐姐。”
蜀九寻轻轻勾唇笑了,看着陆绾道:“陆姑娘若这么想,便这么想吧。”
陆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几分无奈几分坚决。
蜀九寻道:“我想陆公子快到了,陆姑娘可以先去薛家,那里比较安全,陆姑娘安心在那等待陆公子便好。”
“不。”陆绾坚定地摇摇头道:“我不要这样坐以待毙了,我要弄清楚,云生家主为何这般对付与我,她究竟有何目的。”
蜀九寻道:“陆姑娘确定吗?”
陆绾点点头,道:“是,我不想去薛家等着师父,等着他来保护我。”
突然绿水伸手递给陆绾一个小荷包,陆绾一看便笑了,里头正是她在陆家配制的那些毒药,连忙接过放好了,但心下好奇如何在她那。
她眼神着实灼热,秋水道:“陆姑娘不知,绿水这方面能力尤为强,从未叫人发现过。”
陆绾眼神一亮,道:“绿水姐姐教教我吧。”
绿水道:“这个没那么好学的。”
陆绾摇摇头道:“我不怕,我很有耐心的。”
蜀九寻出声道:“陆姑娘,我们该赶路了。”
“哎哎哎。”陆绾道:“我得给四娘传个口信,这样我师父才能放心。”
蜀九寻道:“陆姑娘受伤,行动不便,我让秋水去便是。”
陆绾心道也是,便同意了,又怕薛四娘不相信,让秋水带着银折扇。
约好等会儿城门处会合,待秋水去给薛四娘传口信,几人便买了马,向着城门去了。
一到城门时,秋水和薛四娘正在那等着,因为陆绾已平安了,城门处已经可以放行了。
陆绾一看见薛四娘便笑着迎了上去,道:“四娘,你怎么来了?”
薛四娘道:“听说你被劫了,这事儿可闹得沸沸扬扬,幸好现在平安了。”
秋水将银折扇还给了陆绾,走回到蜀九寻身后去。
薛四娘看着后面的蜀九寻,露出疑惑的眼神,陆绾干脆带着薛四娘走到蜀九寻面前去为二人互相引荐一番。
薛四娘不由道:“果然名不虚传,蜀姑娘果然貌若天仙。”
蜀九寻回她道:“薛姑娘也是不错。”这话倒是打心眼里说的,薛家尽出美人,薛四娘性子又豪迈些,比薛音之,薛清清等更惹人眼球。
不过说了些话,陆绾让薛四娘见到陆梨川帮她转告一声放心,薛四娘自是应下。
听到陆绾要和蜀九寻去燕国时,薛四娘第一反应便是劝她,道:“云生家犹如龙潭虎穴,你们几人这一去如何安全,左右现在三大家已联合声讨,静待云生家回应,你们还是在平阳等待便好。”
陆绾摇头道:“我要去,我必须得弄清云生家主对付我的原因。”
陆绾头一回对一件事这么执着,薛四娘万般劝她也无用,干脆直接与她道:“好吧,那你此番多加消息。”
告别了薛四娘,四人很快地启程了,向着燕国的方向奔驰而去,这一去,不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隐藏着无尽的变数。
可是离燕国越近,陆绾的心却越发坚定了,她十分想知道云生家主那深深隐藏着的究竟是张怎样的脸。
连日的奔波,几人才赶到了燕国,云生家虽然在燕国一枝独秀,却并不在都城之中,而是在都城之外的一座山上。
蜀九寻带着陆绾进城开了房,四人叫了些饭菜在房中,陆绾跟着她们奔波了几日,着实是吃不好睡不好,一见得这些饭菜,不由得食指大动,坐下吃了起来。
其余三人倒不似她这般,慢慢地坐下,陆绾边吃边与她们道:“我们现在当如何?直接去云生家的老巢?”
蜀九寻轻摇摇头道:“不可鲁莽,自讨伐书一出,云生家上下必然气氛紧张,左右家主还未发现与我,我决定等会儿便去一探情况,陆姑娘在此等我回来便好。”
陆绾不禁道:“不行吧,要是你出事了该怎么办?”
蜀九寻道:“无妨,一来家主不一定在,二来也无人知晓我的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