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原带着陆梨川去了自己的书房,让人上了杯茶来,与他道:“这是上好的云雾茶,陆公子尝尝。”
陆梨川将茶端在手上,拿茶盖轻抚了抚,浅浅喝了口便放下了,一言未发。
陆原见他无意说话,喝了口茶,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陆公子是哪里人士?”
陆梨川顿了顿,陆原以为他不愿回答,又与他道:“我只是看陆公子面熟的很,总觉得与一位故人十分相像。”
陆梨川淡淡出声道:“我是缈缈山人士。”
陆原道了声哦,又问道:“陆公子父母还健在么?陆公子堪为人中豪杰,父母必定也不凡。”
陆梨川道:“不在了。”
陆原颇为惋惜地道:“对不住了,提起了陆公子的伤心事。不过,陆公子可认识姓常的人家?”
陆梨川看他一眼,道:“不认识。”
陆原似是陷入了回忆,眼神微带些深沉地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姓常的女子,她虽是小户人家,却出落得很是好,只是她十八岁那年,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人,生了一个儿子,几年后,她病逝了,她的儿子也不见了踪影。”
陆梨川听他说着,面上却仍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凝神看着桌上的茶杯,对他的话仿佛充耳未闻。
陆原叹道:“大概生的面容好,也不是件特别好的事。”
陆梨川道:“家主倒是多愁善感。”
正说着话,陆梨川突然道:“家主可查出陆小姐为何而病?”
陆原一愣,自发现陆如玉病后,他一直忙于找大夫为陆如玉治病,后又专心寻找陆绾,竟一时忘了查明陆如玉怎会突然病倒。
陆原想及此,连忙唤了一人去陆如玉处询问陆绾看出是何病了没有。
很快的,那人便来回话道:“陆姑娘说了,不是病,是毒,且是十分难以医治的毒,这种奇毒十分少见。”
陆原惊道:“何人竟敢在我陆家投毒?”而且还是给陆如玉。
那人回道:“不过陆姑娘说了,这毒她治的,只是劳烦家主件事儿。”
“嗯?”陆原道:“你说,是什么事儿?”
那人道:“陆姑娘说,家主,我想着有陆家坐镇广陵,广陵应当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进不来的,怎么还能混进云生一族的人?
不过是我也算了,若是哪次伤了如玉小姐当怎么好?正巧我有副银针落在了那什么笑春风,劳烦家主了。”
陆原从陆绾的话中听懂了一些,第一,是云生一族绑的陆绾。第二,云生一族潜藏在笑春风中。第三,陆如玉的毒极可能是云生家的人下的。
从前收到薛家主的信,陆原也了解到云生家如今确实是野心愈增,不可不防,如今发生这些,让他确信几分是云生家对陆如玉下的手。
挥手让那人下去,陆原又起身出去吩咐了几句,估计今日笑春风里的云生家的人要遭难了。
陆绾为陆如玉才扎了几针,陆如玉已是死死皱着眉头,不停地嘤咛起来,口中急呼道:“娘,娘,玉儿好疼。”
芍杳一看陆如玉似乎有了几分意识,心下一喜,又听闻她十分难受的声音,连忙过去紧紧握住陆如玉的手,道:“玉儿,娘在这里,娘在这里,玉儿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见陆如玉还是十分难受的模样,问一旁施针的陆绾道:“陆姑娘,玉儿怎么会这么难受?”
陆绾施了一针,安慰她道:“这毒毒性强烈,医治得又太晚,我只能逐步为她扎针,你就多说些话,一定要让她撑着,不然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芍杳连连点头,陆绾又道:“接下来我要完全专心,不能分散注意力,千万别让人来打扰。”
芍杳点了点头,出去吩咐了几声。
陆绾思索一番,逐步为陆如玉下针。
不觉间,天色很快地暗了下来,陆绾长舒一口气,此时陆如玉已平静了下来,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陆绾与芍杳说了个方子,让她去命人熬了来,又让她将银针丢了,芍杳不解。
陆绾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毒毒性太猛,这针入过她的体内,断断不能再用的。
芍杳了然,出了房门去处理这些事儿。
陆绾看了看陆如玉,不由叹道,这么强劲霸道的毒,果然是云生家的毒,和上次那个十分相像。
不过治这种毒对她来说还真是费心费脑,她好歹是使毒的,又不是专门解毒的,怎么现在都是解毒了?
罢了罢了。陆绾伸了伸懒腰,向外走去。
到处走来走去,也没瞧见个可以问话的人,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药庐。
陆绾看了看,推门进了去,一进门便瞧见薛雪意,薛雪意见到她,道:“小绾。”
陆绾不由笑道:“雪意!好巧!我刚给陆小姐治病呢,治完了闷得慌,我便到处走走,谁知一走便走到这来了。”
薛雪意问道:“她是何病?”
陆绾叹了口气,道:“她是中毒了。”
薛雪意奇道:“怎会中毒?”
陆绾道:“还记得那晚我和我师姐经过你们的房间么?”
薛雪意点点头。
陆绾接着道:“后来我们找到了陆如玉的房间时,云生羽姬突然出现了,还带着她的那个随从,我们打了起来,如若不是师父赶到,那我可得不好了。”
薛雪意道:“这么一说,不就是那云生羽姬下的毒?”
陆绾蹙眉道:“我也不能肯定,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的事。”
“对了。”陆绾突然道:“陆君泽呢?”
薛雪意指了指旁边默默坐着看书的陆君泽。
陆绾:!!!!“你一直在那?”
陆君泽看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陆绾问薛雪意道:“他心情还是不好?”
薛雪意道:“现在好多了。”
陆绾奇道:“我怎么没看出?”
薛雪意道:“他方才还抬头看了你一眼。”
陆绾:。。。。好吧我原谅,心情不好是很正常的,毕竟是生母逝去,她虽没经历过这些,也是十分理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