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擦拭干净之后,他便将瓶中的药粉细心的涂抹在她的肩头,下手的力道和羽毛一样的轻,药粉撒上,那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也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看着他细心的为自己处理伤口的脸,南宫锦笑着开口赞叹:"没想到你处理这种事情,也是驾轻就熟!"原本她以为他贵为皇室贵胄,是不需要亲自处理伤口的,在东陵,也不会受什么伤,起初还担心他处理不好来着。
他抬眸,扫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这是第一次。"随即,低头,将一旁的白布条拿起,帮她缠在肩头。
南宫锦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几下,没搞错吧,第一次手艺就这么好,自己当年做杀手的时候,都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也没达到他这水平。因为她素来是只求快,不管疼是不疼,所以总是会受些痛楚。但是他从将箭拔出来之后,就没再弄疼她了。"你这该是有多天才啊!"
"自是你这样的蠢丫头不能比的。"又是一句欠揍的话说了出来!
南宫锦咬牙切齿的看了他半晌,忽然有了一种一脚将他飞出去的冲动!"我说你丫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毒舌了!"
"因为我很不高兴。"抬眸扫着她,眼底掠过一丝冰雕雪练寒光。原本她受伤了,他就很不高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伤她的人活着离开,他的抑郁和烦闷自然就不用说了。
这下南宫锦才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确实,这货从那会儿一直就没有说什么,但是淡漠而绮丽的容色上总有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冷,像是在雪地中怒放的冰花,晶莹剔透,夺目而冷冽。
南宫锦咽了一下口水,心中十分清楚他现下该是非常不高兴的,刻意开口调和道:"不高兴?难道是因为我没死,所以很不高兴?"
"不许胡说。"一把将她抓过来,堵住她那惹人生气的嘴。
淡淡的雪莲香在空中四溢,夹杂着南宫锦身上的馨香,带出一阵暧昧的暖意来。一吻作罢,南宫锦抬头看着他,问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说,为什么我们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不行啊?"
这话一出,她顿时感觉自己周围的气温冷了八度!好似一瞬间置身于万年冰山之上,受着寒风和冰冻的全力攻击。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开口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那方便有点问题,所以我们才..."
说到这里,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断了!
搞什么飞机,这是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差别吗?还不是在说他那方便有问题!
于是,马车之内的气温更冷了,就连在门口赶车的车夫,也感觉到一阵寒冰之气,从脚尖一直冲上了脑门,冻得他的手都哆嗦了一下。陛下放冷空气的能力,还是丝毫不减当年啊!
"我是不是不行,你不知道?"清冷孤傲的声线带着前所未有的冷硬,精致的五官,优雅的轮廓线条也慢慢的紧绷了起来。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这样的挑衅,百里惊鸿自然也不例外。此刻,他看着南宫锦的眼神,冷的很,但是冷冽之下,又带着烈焰灼烧,熊熊烘烤,似乎一个不留神,就要将面前的女人烧成灰烬。
南宫锦忍不住又咽了一下口水:"这个,我这只是一个疑问,就事论事。我们又没有避讳什么,怎么就可能没有孩子,难道..."
说到后头,马车之内的空气越来越冷,南宫锦的舌头也开始打结了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难道你就不想要个孩子吗!"说完之后只感觉一阵凄厉的凉风,从她的头上呼啸而过,呼啸而去之后,又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击打到她的身上,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我想不想要孩子,你会不知?"他想要孩子的意愿,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就表达过了。虽说她的考量,确实是在就事论事,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谁都不会愿意被询问这种问题,美如清辉的眼眸不咸不淡的扫着她,冷冷清清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嗯?"
囧!
大囧!南宫锦的硬着头皮开口:"你,你最好别瞧不起老娘,老娘也是很牛逼的!"
牛逼?何意?不懂这个词,却能大致理解她这话的意思。清冷孤傲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丝暧昧的味道:"那,每日在榻上求饶的,是谁?"
这话一出,南宫锦那张厚比南山的老脸,瞬间红成了天边的晚霞,霞光浮动,美不胜收。一头扎进他的胸口,声若蚊蝇的开口:"反正不是我!"所谓死鸭子嘴硬,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丢,说的就是现下的情景!她南宫锦怎么能丢这样的脸,不过她咋觉得这家伙是真的变坏了呢,闷闷的又骚骚的,果真闷骚。
见她这般,他也不再强逼着她承认,只是不咸不淡的开口:"下次,若是再有这种疑惑,为夫不介意在床上证明一番。"原是暧昧而又有些靡乱的话,在他冷冷清清,宛如天上玄月般的嗓音中吐出,竟如雪莲一般圣洁,半点不染俗世之气。
南宫锦抬头,虎着脸看着他:"不要脸!你是谁的夫君?"不要脸!要不要脸了?!居然自称"为夫",无耻的男人,他们好似还没有成亲吧?
"你还想嫁与别人不成?"不答反问,语气仍旧很淡,却含着些杀意,不等她再开口,他便又接着道,"若是你挑中了别人,我便杀了他。"
嘴角一抽,这男人,面上看来是淡薄,什么都不看在心上,骨子里面却是霸道的紧。嚣张跋扈,霸气天成。"话说,这真的不像平日的你会说出来的话!"
他低低一叹,似乎有些无奈:"不是你嫌我傲娇么?"
呃!原来这话他记到心里去了?
有力的臂膀环着她的纤腰,缓缓的开口:"我身上,只要有你不满意的地方,我都会改,改到十全十美,改到你再也挑不出错来为此。上次的事情,我既然说了没有下次了,便决计没有下次了。"
清冷低沉的音调自头顶响起,带着丝丝热气,喷洒而下,一瞬间竟然让南宫锦的视线有些模糊,唇角也绷成一条直线,良久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