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如斯美貌,怎么会是男人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飞澜自顾斟了一杯,敬向他,“听闻宁王妃已被太皇太后接入后宫,微臣恭喜皇上美人在怀,以偿所愿。”

君洌寒一笑,竟握着她的手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真心?”他玩味而笑。

飞澜面容苍白平静,波澜不惊,淡淡吐出两个字,“假的。”

君洌寒朗然而笑,手掌握住她纤弱的手腕,用力一带,飞澜便撞入他胸膛。他温润的薄唇贴合着她耳畔几肤,吞吐的气息温热,夹杂着淡淡酒香气。“瑜琳的事,朕不想解释。你只要记着,无论朕身边有多少女人,这里,永远都留着你的位置。”他牵着她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胸膛中,心子沉稳有力的跳动着。

飞澜沉默,低敛的长睫遮掩住所有情绪。许久后,才再次开口,语气稍显冷漠。“洛贵妃小、产的事,皇上也不想解释吗?”

君洌寒一笑,将一块芙蓉糕送入口中,随性问道,“看来你已经猜出些皮毛。还想知道什么?朕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

“洛贵妃小、产,是蝶妃所为,或许,太皇太后也有份。飞澜只是想知道,皇上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君洌寒哼笑,指尖随意的把玩着飞澜的一缕发丝。“澜儿可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祖母是主谋,晓蝶是侩、子手,而朕却是最大的受益者。瑜琳,不过是朕的战利品而已。”

飞澜蹙眉,略带不解的看着他。

君洌寒似乎很有耐心,轻拥着她,一一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应该明白,洛青缨的孩子是不能留的,洛氏野心太大,难免不兴兵作乱。而庄晓蝶无出,皇祖母更是容不得洛青缨先诞下子嗣,她是一定会伺机动手的,朕要做的,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而已。”

“可是,为什么要嫁祸宁王妃?又是如何做到的?”飞澜又问。

君洌寒眸色冷沉了几分,眸中翻滚着漩涡深不见底。“情理之外,意料之中。二哥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他一但回到封地,就会起兵造反,朕必要与他兵戎相见。而瑜琳是二哥的软肋,只要扣下瑜琳,二哥便不敢造次。”

君洌寒声音微顿,饮了一杯酒后,又道,“这次的手法的确是巧妙之极。她们事先已经了解到瑜琳不喜酸食,即便那道青莲梅子汤摆上去,她也不会食用,反而是为了吸引有孕在身的洛青缨注意。但洛青缨没有上钩,所以,庄晓蝶才铤而走险,向瑜琳讨要了一碗,又分给洛青缨。”

“可是,宫宴上的食物,都是经过银针试毒后才端上去的。”

“是啊,这也是下毒之人的细心之处,毒并不在汤里,而是在汤勺上。瑜琳亲自用汤勺盛了汤给洛青缨,她自然脱不了关系。至于她指缝中残存的药粉,那是瑜琳的侍女在给她修指甲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粉放置进去。那个侍女红儿,早已经被收买了,庄晓蝶许给她的承诺是让她的族人脱离奴籍。所以,那红儿在宗人府**认不讳,将罪责都推给了瑜琳。”

飞澜只觉背后阴风阵阵,皇宫果真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太皇太后庄氏,不愧是只老狐狸,一箭双雕,既除掉了洛青缨的孩子,同时也不着痕迹的压制住宁王的内乱。

“皇上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飞澜又问。

君洌寒高深莫测的笑,“既然要坐山观虎斗,自然要观的仔细了。从洛青缨身怀有孕的那一刻开始,朕就已经命暗卫暗中观察皇祖母的一举一动。”换句话说,庄氏与蝶妃的一切行动,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甚至,他还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飞澜心中明白,五年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漫长到可以改变一切。他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君洌寒,他变了。只有飞澜却依旧停留在原地,等待着他不经意的一个回眸。

“你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此事是庄晓蝶所为?”他清淡的声音,打破了飞澜的沉思。

她的神色有几分倦怠,漠声回答,“是无忧告诉我的,芨芨草只会对孕妇起作用,而蝶妃为了摆脱嫌疑,直呼腹痛,反而欲盖弥彰了。”

君洌寒一笑,“那孩子倒是机灵。”

飞澜并不还口,屋内又是短暂的沉默。她墨眸清冷,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苍凉,不知为何,脑海中总会浮现洛青缨小、产后苦苦挣扎的样子。其实,她的悲剧早已注定,若要怪,就怪帝王薄情,怪她身做洛氏的女儿。

而君洌寒却是一派闲适,一手轻拥着她,另一面悠哉的饮着酒。

酒过三巡,他推开面前杯盏,身体懒懒的靠在白虎皮铺成的软榻上,他将飞澜困在胸膛,俢长的指轻挑开飞澜胸口的衣襟。她一惊,慌忙用手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指。

“皇上!”

他暧魅一笑,唇游在她颈间细腻如雪的几肤之上,“让朕看看你的伤,不然朕不放心。”

“已经好了。”飞澜有些艰难的回道,刻意的忽略他带来的悸、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说了不算,朕要亲自验过才行。”君洌寒一笑,毫无预兆的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床榻而去。

飞澜被他束缚住手脚,半分动弹不得。他褐眸含笑,三分邪魅,七分温情。飞澜肩头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而让人多了几分不忍与怜惜。

轻纱床幔轻扬,榻上干/柴/烈/火,即将点燃,而此时,砰地一声破门声,如同一桶冷水,将爱火焰瞬间熄灭。

无忧站在门口,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长发松垮的束在脑后,看得出,神情慵懒,似乎是刚从梦中醒来的模样。他站在那里发呆了一会儿,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似有些分不清眼前所见,是梦还是现实。他娘亲正和皇上抱在一起。

孩子眨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盯着他们,似懂非懂的模样。飞澜脸颊烧红,躲在君洌寒怀中不敢出来,而男人的脸色几乎冷到极点,这种事被小东西打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此刻恨不得将门口的小家伙提起来丢出去。

“没有人教过你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吗?”他低吼了一声。

无忧一副可怜状,漂亮的大眼流光盈动,低低道,“我,我做恶梦了。”

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与委屈。飞澜心口一紧,慌忙用力推开君洌寒。她翻身下床,三两步来到无忧面前,将他小小的身体拥在怀中。可能是在门口站的久了,他又穿的单薄,身体都是冰冷的,飞澜心中又是一疼。

床榻上,君洌寒冷着脸起身,利落的套上锦袍,略微不满的出口一句,“做恶梦了怎么不去找你娘亲。”

无忧抿唇不语,而飞澜心中隐隐作痛。她无法解释,她就是无忧的娘亲。

“飞澜的伤皇上已经验过了,天色不早,您请回吧。”飞澜淡漠道。

君洌寒在床边静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对她,他极少强求。

他无声无息的离开,只有屋内萦绕的淡淡龙涎香,证明他刚刚的存在是真实的,而并非是飞澜的一场梦。

“娘,他欺/负你了是不是?”无忧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飞澜含笑摇头,柔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无忧小小的手掌轻轻的覆上飞澜面颊,一双深褐明眸,多了几分不属于孩童的深沉。“我也说不好,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飞澜笑,将他抱起,回到柔软的床榻上。“无忧不怕,今晚娘亲抱着你睡。”

*

除夕过后,很快上己将至,期间除了上朝,飞澜并没有与君洌寒单独见过面,反倒是瑜琳成了养心殿的常客。永河入宫向太皇太后请安,时常会看到瑜琳坐着轿辇从养心殿出来,一张芙蓉面巧笑嫣然。永河公主偶尔气不过的时候,会向飞澜抱怨几句,但她大多一笑置之。

并非不在乎,相反,太在乎,才会痛到麻木。

除夕过后,乍暖还寒时候,永河已经开始为无忧准备春衣,飞澜自幼被当做男孩来教养,自然不懂针线女红,无忧从小到大的衣物,几乎都是永河一手抄办。

窗棂半偿着,阳光倾斜而入,永河坐在窗边,一针一线的缝制衣物,碧青的锦袍,袖口用苏绣勾勒出飞扬行书,别具匠心。

“公主歇息一会儿吧,别累坏了眼睛。”逸云端上一杯清茶,温声说道。

“无忧的每件衣服公主都亲手缝制,倒是要将他宠坏了。”飞澜轻笑低语。

永河放下手中衣物,两指揉了揉干涩的眼,唇角笑靥带了几分莫名的苦楚,“能有这样一个人让你疼着宠着,倒也是种幸运。若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那才是生无可恋了。”

飞澜的神色也不由黯淡几分,她知道永河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孩子。“逝者已矣,公主节哀。”

永河一笑,逼退了眼中的泪。“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那些做什么。你可是承诺过将无忧给本宫的,莫不是现在后悔了吧。”

飞澜淡笑,神情却极认真的,“只要公主不嫌弃,无忧永远是你的孩子。”

永河笑而不语,但唇边依旧是散不去的苦涩。很多东西,并非她们可以轻易左右,比如血脉。无论无忧与她如何亲近,永远都不会拥有他与飞澜之间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往往只要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心意。

屋内短暂的寂静后,嘎吱一声门响,逸云推门而入,将一张红色帖子递到飞澜面前,“主子,豫南王府派人送来了一张帖子。”

飞澜狐疑的展开,快速扫了一眼后合起,淡静的面容不变。

“什么事?”永河问道。

“没什么,君墨舞约我上己节的夜晚一起游湖。”飞澜随口回了句,似乎十分不以为意。

永河神色凝重几分,“只怕是鸿门宴,不如借故推掉吧。”

飞澜美眸微眯,思虑后,淡淡摇头,“我还欠他一条手臂,他迟早是要让我归还的,将帐一并结清也好。”

……

上巳之夜,华灯初放,帝都繁华的街道上,人声笑语不断。

护城河上,万家灯火通明璀璨,河面之上酒肆画舫缓缓而动,床头少女轻纱飞舞,歌声曼妙,只道此曲只因天上有。无数文人墨客,风流才子,相约游湖,达官贵人在画舫之上,寻欢作乐,开怀畅饮。

好在,君墨舞的画舫在众多的游船之中并不显眼,飞澜与他分坐在桌案两旁,美丽的歌姬在船头迎风而舞,飞澜唇角含笑,自顾饮酒,对面的君墨舞完全的成了透明人。

君墨舞定睛的凝望着她,薄凉的月光之下,她的侧脸莹白如玉,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眸底所有的情绪,却掩藏不住那一汪清莹,她唇角微微的上扬着,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世间一切,除了生与死,在她眼中都不过是一桩闲事而已。

君墨舞自认阅人无数,但此刻,他突然发现他读不懂面前的这个人,一点也不懂。她深沉的像照不进阳光的深海。但往往,越是神秘的东西,越引绣人向往。君墨舞发现,他的心竟有些蠢蠢欲动,这样的感觉,从何时开始?似乎从他将剑插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开始,似乎从他不忍心对她下手的那一刻,似乎,只是刚刚看着她的那一瞬间。

他的心第一次为一个跳动,却偏偏是个男人。这些时日,他彻夜难眠,心中一直存了一份侥幸,他不相信,如斯美貌,怎么会是男人!

沉思间,飞澜突然转过脸,目光与他不期而遇。她极淡的笑,近乎清冷的开口道,“世子似乎已经想了很久,可想好要在下如何偿还世子的手下留情?”

君墨舞回以一笑,轻慢的语调,带着丝丝邪魅。“慕容将军觉得以身相许如何?”

飞澜面色不变,心口却微微的惊慌,她不敢确定,君墨舞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但多年来的磨练,已经让她学会沉稳应对。飞澜忽而一笑,好似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戏谑的回了句,“世子的提议的确不错,可惜,飞澜没有断/袖之癖。”

“哦?可本世子怎么听说,京城有名的莫大老板可是将军府的座上之宾。”很显然,君墨舞没那么好糊弄。

但同样,慕容飞澜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她风轻云淡的一笑,目光淡淡流连在船头舞姬曼妙的身体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漠老板和这些舞姬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供人玩乐而已,难道世子会蠢到将她们放在心上?”

君墨舞眉心微锁,竟被飞澜噎的哑口无言。

飞澜又是一笑,手执杯盏,优雅的饮尽一杯酒。“世子要飞澜以身相许,若是许身不许心,倒也无妨。只不知世子可愿屈尊降贵,如漠老板那般做慕容飞澜的玩物?”

“你……”君墨舞犹有怒气,但尚未发作,船头歌声已哑然而止,几名美貌歌姬摇曳生姿的来到两人身边,巧笑嫣然的为两人斟酒。飞澜对此等场面早已司空见惯,逢场作戏,含笑应对。但当一名歌姬的手伸向她胸口之时,飞澜终于有所警觉。她不着痕迹的按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状似暧寐的握在掌心,“这么漂亮的手,也只有风月楼的第一歌姬无双姑娘才有。”

那女子嫣然一笑,魅声入骨,“公子说笑了,无双的这双手也只会弹琴奏乐,为公子助兴而已。”

飞澜笑,眸中冷然一闪而过,“姑娘是娇柔之躯,懂得如何伺、候男人便是本事。哪里像我们这些莽夫,一双手只会握剑杀人。”

那无双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在靠近飞澜半分,即便一旁君墨舞冷冷的瞪着她,她也是低着头,恍若未闻。飞澜玩味一笑,好似看戏一般。

酒过三巡,画舫已缓缓驶向河岸,而原本风平浪静的水面突然跃出无数黑衣人,一跃而上,榻上君墨舞的船身,手中明晃的利剑,见人便砍,船上歌姬舞姬尖叫不止,顿时乱作一团,鲜血顺着船板不停流入河水中。十几个黑衣人将飞澜与君墨舞团团围住,飞澜手中长剑翻飞,挡开刺客的进攻。

“看来慕容将军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君墨舞不冷不热的说着风凉话。

“世子别忘了,这可是你的画舫。”飞澜反唇相讥。

这群刺客的身手都是上乘,一时间想要脱身似乎并不容易,飞澜一边应敌,一边想着脱身之法。她可不想和君墨舞扯上任何瓜葛。而正是此时,君墨舞已被刺客逼退到船边,以他的伸手,本可轻易应付,却不知为何,他一个翻身,被刺客踢下船板。

慕容飞澜一惊,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出手抓住了他。君墨舞在她面前出事,她根本脱不了干系。“世子小心……”只是,她话音未落,手臂已被他反握住,硬生生的带入船下。

飞澜大惊失色,她一但落水,浑身湿透的,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必会显露无疑。船上船下这么多人,她的身世就再也藏不住了。惊慌失措间,飞澜腰间突然缠上一道拂尘,力道一带,便将她扯上了船身。君墨舞紧抓着她的手臂,施展轻功,跟随着她一同跳上了船。

“多谢徐总管出手相助。”飞澜温声一笑。

“大将军无事便好。”徐福海恭维的回道。他虽然是宫中内监,也极少出手。但众所周知,徐福海是圣朝数一数二的高手。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徐总管,真是幸会。”君墨舞含笑拱手。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停在一旁的雕镂画舫,徐福海是帝王心腹,有他在的地方,君洌寒一定就在不远。(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弥天记命之奇书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女配她天生好命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她的4.3亿年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恣意风流重生之为妇不仁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相关阅读
闪婚萌妻,征服亿万总裁鸦香玉笙亭空间之悠然田居多多益善娇妻太磨人今生妻你不可首席乖乖宝贝:萌宠小女人旧爱晚成,宝贝别闹了误惹嗜血修罗:本宫只劫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