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日的时间,婚礼准备的很仓促,可是,花轿,喜堂,喜服和红绫,倒是样样齐全。
身上的嫁衣虽然称不得华美,布料做工都有些粗糙,可穿在飞澜身上,仍是美艳无双。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她等这一天,几乎等了整整一辈子。
君洌寒将她从花轿中抱出来,就像抢亲一样,打横将她抱入礼堂之内。他们在圣朝的地界,自然不敢大肆铺张,喜堂内只有几个暗卫,他们自然不敢闹皇上的新房,一个个都像木桩子一样的杵在那里,君洌寒吩咐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飞澜与君洌寒拜了天地,而后在他的引领下进入洞房之中。他掀开她头上的喜帕,眼前忽然明亮,她怯怯的抬眸看向他,而此刻,君洌寒也在看着她,深褐的眸中擎满笑意。
“澜儿,你真美,你定是天下最美的新娘。”他低头,在她唇片上轻啄了下。
“夫君娶过很多新娘吗?”她调侃一笑。
君洌寒倒也不恼,将她轻拥在怀,“有过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君洌寒此生唯一想娶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夫君只会说甜言蜜语。”
“那澜儿喜不喜欢听?”君洌寒笑着牵起她的手。
“嗯。”飞澜羞怯的点头。
君洌寒从桌案上端起两杯合。欢酒,因为飞澜身上的伤尚未痊愈,不能饮酒,君洌寒将两杯酒一并饮下,而后贴上飞澜的唇片,让她的唇沾上酒气,如此便算喝过了交杯酒。
“夫君,红烛过半,我们该休息了吧。”飞澜说完这句,一张俏丽的小脸都烧红了。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解开君洌寒身上的喜服。
君洌寒却突然抓住了她一双柔软的小手,不知为何,她今日太过主动,反而让他莫名的不安。“澜儿别胡闹,你身上还有伤,今夜朕只能抱着你入睡,别的都不可以。”
“哦。”飞澜嘤咛的应了声,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都主动了,他居然还不领情,反正她是打死也不会说要和他那个那个的,反正,只要上了床可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飞澜扯着他,不由分说的就坐在了床尚,君洌寒尚来不及阻止,便听到她闷哼了一声,已经从床榻上起来,怒气冲冲的掀开床榻,只见被褥之下,被铺了一层的干果,有红枣、莲子、桂圆、花生。
“弄这些做什么?”飞澜不解的问道,难道是夜半醒来饿了填肚子的?那也应该放在桌上,而不是被褥下啊。
君洌寒笑着,将那些东西篓起,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这是民间的风俗,叫做压床,这些东西连起来,就是早生贵子的意思。”他含笑看向飞澜,果见她面颊又红了。
“我们已经有无忧了。”飞澜嘀咕道。
“朕知道,朕不会为难你。”君洌寒笑着,将她抱到床榻上,而后熄灭红烛,和衣躺在她身侧。
屋内出奇的安静,飞澜躺在他身旁,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声,心中越发急切,这男人平日里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真躺在一处,他老实的却有些过分。飞澜自然不会知道,君洌寒是如何的隐忍,才能在新婚之夜不碰躺在身侧的她。
她柔软的小手悄无声息的抚上他胸膛,唇轻贴在他耳畔,怯怯道,“夫君,我冷。”
君洌寒闻言,将她柔软的身体紧拥在怀中,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温声呢喃道,“朕抱着你,睡吧。”而后,又没了声息。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窗棂透出点点微弱月光。飞澜眨了眨明眸,不安分的在他怀中扭动,“冷,还冷。”
君洌寒撑起身体,抱着她从床榻上坐起来,飞澜仍被他困在胸膛,他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额头之上,“怎么会冷呢?是不是生病了?”时已入夏,两个人又拥在一起,他体温节节攀升,而她却一直说冷。
飞澜被他气的险些背过气,一把拉下他的手放下心口,“心冷。”
君洌寒的手掌触摸到她胸口柔软,如触电般即刻离开。君洌寒是何其精明之人,即刻便明白了飞澜的意思,所谓的‘冷’不过是借口而已,原来她想的竟真是要与他洞房花烛。“别胡闹,当心扯裂了伤口。”他冷下脸色。
“我的伤已经好了。”飞澜执拗的回了句,如水草般柔软的双臂悄无声息的缠上了他颈项,鼻尖贴合着他的鼻尖,轻浅的呼吸吞吐在他面颊的几肤之上,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钩人魂魄。
君洌寒微敛起褐眸,静静凝望着她,幽深的眸中逐渐燃起火焰,并越燃越烈,恨不能将彼此融化。“你这小妖精,究竟想做什么,嗯?”他洁白如玉的指轻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指尖都沾染上她几肤的香气。
他凤眸微眯起,眸中的火焰外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这火可是你点起来的,可千万别后悔。”
“后悔什么?”飞澜顽皮的笑着,大胆的将他扑倒在床榻上,飞澜柔嫩的唇瓣贴上他的,学着他曾经的样子,生涩的吻着他。
君洌寒唇角轻扬着,任由她在他唇片上胡作非为,但很快这般蜻蜓点水的吻便无法满足他,火已经被点起来,要自行熄灭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忽然翻身,两人的位置对换,“你身上的伤,真的无碍吗?”
“嗯。”飞澜淡淡点头,脸颊已经羞红一片。
君洌寒轻挑开她胸口的衣襟,想要去查看她身上的伤口,而飞澜早有准备,肩头缠着雪白的纱布,极好的掩饰了伤口处的恶化。
“真的没事了,你,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飞澜的声音像水一样温软,作势要将他推开,而他沉重的身躯如山一样制衡在她身体之上,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君洌寒沉默着,因为他一句话也不想在多说,此刻只想身体力行……
“快三更天了,睡吧。”君洌寒扯起柔软的被褥裹住她,毫无意外看到那一抹鲜红的色彩,斑驳的落在被褥之上。
飞澜的手臂缠在他腰肢,安静的靠在他胸膛,轻阖起眼帘,“明天早些唤我起来,我想看日出。”
“好,如你所愿。”君洌寒轻笑着,吻在她额头。
飞澜一夜好眠,而君洌寒却无法再入睡,他看着怀中安然沉睡的小女人,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将火点燃之后,却很不负责任的睡了过去,他隐忍的痛苦,只能睁眼看天,期望快些天亮。
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棂而入,东方现出一缕鱼肚白,飞澜依旧枕在君洌寒手臂上安静的睡着,唇角边还含着一抹柔美的笑靥,他有些不忍心唤醒她,可是,窗外朝阳缓缓升起,霞光染红了东边的天空,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君洌寒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不曾这样安静的看着一件简单而美好的事物。
“澜儿,醒一醒。”他温柔低唤着她,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飞澜从睡梦中醒来,睫毛缓缓扬起,用手背揉着惺忪的睡眼。
“还早呢,夫君,我还要睡。”她慵懒的呢喃,在他怀中动了动身体。
君洌寒温润的笑着,低头擒了下她嫣红的唇片,“小懒虫,不是要看日出吗?你看,外面多美。”
飞澜的眸子只嵌开一条缝隙,懒懒的看着窗外,温暖的霞光照射进她某种,染上了一片温润。她漂亮的瞳眸逐渐的放大,七色的光倒映在她墨眸之中,像彩虹一样美丽。
“好美。”飞澜披着单衣走下床榻,身体轻靠在窗棂之前,窗外是青山绿水暖阳。
她静静的狂怒者窗外风景,而君洌寒却看着她。此时的女子,身上只披着单薄白纱,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腰间,墨发漆黑,几肤似雪,整个人只有两个颜色,一黑一白,相得益彰,美丽而纯净,窗外在美的风景都只能成为她的装饰而已。
他起身来到她身后,双臂从身后缠住她纤细的腰肢,飞澜回头,对他浅浅一笑,比窗外的朝阳还要温暖,她轻盈的身体靠入他胸膛之中,被他的温暖包裹着。在这一刻,没有皇帝和妃子,也没有皇权、责任、更没有后宫的三千佳丽,他们只是平凡的夫妻,完整的拥有着彼此。
“洌寒,这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清晨,我从未如此真实的感觉到阳光的温暖。”飞澜缓缓的伸出手,手掌紧握着,好似就真的抓到了朝阳一般。
君洌寒含笑,在她耳侧呢喃,“这也是朕此生最美的清晨,因为醒来的第一眼就能见到你,伸出双臂就能拥你入怀,澜儿,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飞澜转身正对着他,双臂环上他颈项,并踮起脚尖,轻吻上他唇片,“洌寒,这不是梦,我是真实的。”
君洌寒温润的笑,指尖穿过她细密的发丝,同时,唇角扬起邪魅的笑,“澜儿,告诉朕你有多真实?嗯?”他手掌轻拖起她下巴,吻转瞬间便落了下来,几乎让飞澜无法喘息,他在她怀中逐渐瘫软成一滩水。
他缠在她腰间的手臂开始变得不安分,掌心紧贴着她腰间的几肤,隔着薄薄的纱衣,他掌间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点燃,“”
“洌寒,别这样……”飞澜不稳的喘息。
“别怎样?”君洌寒邪气的笑,深褐的眸中重新燃起火焰,让她根本无从躲避。
飞澜又是羞又是怕,小手紧攥着他胸口的衣衫,而他的中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被她这样一扯,胸膛顿时大敞开。
“原来娘子如此心急啊,昨夜为夫没有服侍好娘子,是为夫的不是,如今补上,如何?”君洌寒语调暧魅,眸中尽是玩味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