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妮:"..."
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黎皓远,你的绅士风度呢?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唐安妮讪讪地赔着笑,"黎总,你错怪我了。我顶多也就骂了一句你买的鞋子...我也是脚被崴了,一时气得口不择言的,黎总不会真生我的气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戒备地往另一面床沿移动——
企图在黎皓远下手之前,迅速离开这个危险的战场。
才动了一下,男人探过一只长臂,轻而易举地圈住她纤细的蜂腰,又将她生生拽了回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唐安妮听得他这狂傲不羁的语气,粉白的小脸顿时气得泛起一丝异样的红晕,"我不太懂黎总的意思。要是你在路口就把我放下去,我也不会崴到脚,更不会骂你的鞋子惹你生气..."
男人又低低地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样子,一张深邃立体的俊美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晕染开一抹璀璨迷人的灼曜光彩,"乖,叫老公。唐安妮,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
如此神圣而亲密的字眼,从他口中吐出来,让唐安妮愣是怔怔地回不过神,"..."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直到这一刻才想起来,下午就在振宇哥愤怒腥红的注视下,黎皓远若无其事地亮出了两个小红本子,昭告他们已成为合法夫妻的事实。
她结婚了,她的丈夫是黎皓远。
懵懂的意识里有了这种认知,心底刚刚升起的生气也悄然而散,被一种刺痛的悲伤绞缠不止...
她涩涩地拧开了小脸,黯然地低声道,"我记住了。"
他伸手,扳过她的小脸,俯唇,轻轻地,却又别有深意地吻了下来...
深邃幽暗的眸紧盯着她,深深地,似乎要看进她的心底,"知道么,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出口。
唐安妮却已心领神会:她已是他的妻子,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
就是想,也不能让他知道。
她心中的晦涩更添几分,感觉自己在男人面前赤果果地,不堪其辱,"我知道。"
男人修长沉重的身躯压了下来...
他覆有薄茧的温厚大掌划过她苍白的小脸,抚过她柔软的腰身...
唐安妮紧紧地闭上了双眸,任由心底的恐惧和悲哀,深深地将她淹没掉。
游走在她腿上的大手,却握住她崴了的那只脚踝,忽然重重地扭了一记,又用力地往上一推!
只听得"咔嚓"一声,唐安妮痛得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泪流满面,"黎皓远,你有完没完?"
羞辱人、折磨人也要有个度,好不好?
黎皓远却只是眉眼轻浅地笑,"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立在床前的高大身躯,也侧身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我不要你弄。"
黎皓远听得她这一付羞答答的撒娇口吻,眉眼间的笑意漾开得更明显了,双手张开,举在胸前作妥协状,"好,我不弄你...嗯,真不弄你..."
唐安妮的脸又更红了一些:"..."
他故意的!
他口中的这一个"弄"字,分明挟了一丝调戏的意味。
黎皓远把她抱出房间,让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给她打了一盆热水。
量了温度,便抓起她白皙的小腿放进盆里,"烫烫脚,活络一下筋骨,脚踝里的瘀血才能消散得快。"
他的话说得好听,可做得却不是太好。
大概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盆里面的水被他的动作带了出来,溅得地板上水渍斑斑的。
唐安妮感受到他的心意,心口却在一圈圈地泛酸。
僵硬着从男人掌中挣脱出来,自温热的水中提起自己的双腿,她冷冷地拒绝了,"不用了。"
她拿起沙发旁边的干毛巾擦干小腿,就漠然地往玄关处走,"你不用做这些,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婚礼之后,我会搬过来的。"
男人颀长伟岸的身躯缓缓地自沙发前站了起来,微微蹙眉,夹了一丝不悦地唤她的名字,"唐安妮——"
唐安妮已经在换鞋,准备离开——
还是那对崴了她脚的恨天高,黎皓远抱她上来的时候,也顺便掂起来,随意扔在门口。
将脚尖探进窄小却柔软的鞋身里面,她又回眸,公式化地加了一句解释,"我们唐家虽然比不上黎家风光庞大,但是,该守的礼节和风俗,还希望黎总可以理解。"
伸手,握上门把,身后却有一只大手突然扣住她单薄的香肩,用力地扳过她的身体,一下子抵在门板上!
男人咄咄逼人地俯视着身下的她,"你在怕什么?唐安妮,我和你想的不一样。"
被困在这种极具压迫性的窒梏之中,唐安妮不甘心地挣扎了起来,"是不一样。我见识浅薄,心眼也很小,不及黎总的十分之一。"
怎么能一样呢?
黎皓远的心一向都很大,大到足以撑起整个偌大的黎氏家族,也足以容纳这份各怀心思的交易婚姻,更牵绊得住远在大西洋另一端朝思暮想的席玥。
男人听出她话里的怨怼,一双深邃幽暗的眸渐渐眯起,凉薄的唇也温度不再,"你还在怪我给姚时辉通风报信的事?"
唐安妮只倔强地留给他一个白皙铮然的颈侧,"我不会再自不量力地忤逆你,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振宇哥..."
男人眸中的光一点一点地黯沉下去...
黎皓远放开了她,"不管我要什么,为了他,你都愿意给吗?"
唐安妮心口一窒,强忍着屈辱的感觉,一声不吭。
黎皓远却鄙薄地狞笑出声!
"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他!"
挟着滔天的怒气,和灭顶的妒意,他眸色腥红地重重吻了下来...
唐安妮没有试图去阻止男人粗暴的动作,甚至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她只是睁着一双水眸木然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哭。
安静到,绝望。
黎皓远的眸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冷毅的俊容上意外地充满戾气,大手一伸,她瘦削的下颚已经在他手里变形,"这就受不了了,觉得委屈?你的爱情也没有多了不起。"
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却分明有一抹隐约的沉痛一闪而逝。
唐安妮倔强地拧开小脸,不去看他愠怒的表情,"我不委屈。我既然答应过你,不会再忤逆你,就不会觉得委屈。"
冰冷凉薄的嗓音,连一丝生气也没有。
听得黎皓远心底一阵阵地泛寒:她哪里是没有委屈?
只不过是对他封锁了她的心,永远埋葬在姚振宇的身上了!
"唐安妮,你求我...只要你跟我好好说话,我就放过你..."
他给过她机会的,他并不想在一气之下占有她。
在他设想的蓝图里,他的新婚之夜,不应该是这样充满掠夺、充满血腥和沾染泪水的可怕黑夜。
可是,她仍然没有求他。
她连一句也没有求过他,只是紧紧地闭上了双眸,"别自欺欺人了。我说了,你信吗?"
人的一旦心里住进了魔,就绝不是你肯说,他就肯信的。
耳边"嗤啦"一声,肩上一冷,随即又覆上一层异样的温热。
她没有睁开眼,只感觉肩上传来一记噬骨的痛。
"唐安妮,我再也不会问了。他比我更清楚,过了今晚,你再也不会是以前的安妮,也再不会和他有任何的未来可言!因为你的身上会布满属于我的印记,他只会恨你、怨你..."
悲凉的泪终于溢出眼眶,**了她白皙的双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