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男人墨眸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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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的认知,让伫立在床前的男人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甩掉了身上的西服外套。

解开手边的衬衫袖扣,只来得及卷起一绺,高大挺拔的身躯便已逼近床头!

长臂探出,一下子就将她掳进了怀里!

那一刻,他听见了她猝然而止的呼吸声,也嗅到了她发间清香迷人的味道。

那一刻,满满充斥在他胸腔里的,都是她那一句委屈娇嗔的,"黎皓远,你就会欺负我!就会欺负我!"

让他的心,也仿佛被春雨甘露彻彻底底地滋润了一番。

他甚至眉眼轻笑地吻上了她光洁的额,"唐安妮,你喜欢我,对不对?"

他低沉醇厚的男中音夹了一丝动情的嘶哑灼烫,却极是愉悦而温柔。

怀里的娇躯又是一颤。黎皓远微微松开一些双臂,就看见唐安妮殷红的眸子蓦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额..."

她好像很吃惊,又好像有些心虚?

在与他的目光对峙不到半秒之后,就立即苍促地低下了头去。

黎皓远似乎也不急于要她的答案,只是依旧半搂着她绻缩的身体,他颀长的身躯也在床沿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沉默而静寂的卧室里,她屏气凝息,不知所措。

他却似是极享受这一刻与她的亲密相偎。

男人俯下俊脸,将他坚毅光滑的下巴轻轻地磕在了她凹陷的肩胛窝里,满足地深嗅着她身上让人着迷的女性清香,

也任由自己灼烫的阳刚气息放肆地,喷薄在她白皙漂亮的粉颈间。

灼得她一阵阵地瑟缩,也一阵阵地轻颤。

唐安妮听见,自己的嗓音也在微微地发颤,"黎皓远,你又想玩什么?"

埋在她颈间的男人却没有动,只低低地轻笑出声,"我想玩老婆你,可以么?"

"不可以!你...离...离我远点!

"

"离远了,我还怎么玩你?"

唐安妮一开始只是微烫的小脸,被他这一句又一句的"玩你",愣是给灼得火烧云般地通红透彻!

她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黎皓远,不带你这样的...每次都是你欺负我..."

"是,我刚才是生你的气,所以,把卧室门反锁了!但是,那也是你先耍我的啊!"

"就算我再喜欢你,我也是有自尊有脾气的,反抗只是出自本能!如果你再...再玩我,我...我就..."

"额..."

可是,她到底是说错什么了?

黎皓远居然一下子从她颈间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竟灼灼曜亮地看着她,"老婆,你今天真美!"

唐安妮突然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懵懂地看了他一眼,"额..."

又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穿的工作装:

黑白分明的的OL通勤女士套装,整洁利练是毫无疑问的,可是,美么?

僵硬又刻板的造型,色泽暗沉无光,真的美么?

男人却一本正经地点头,"美。黎太太第一次跟我表白的样子,能不美么?"

唐安妮晕!

"我什么时候跟你表白了?"

男人却蓦地沉下俊脸,"唐安妮,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唐安妮:"收不回来。"

男人又一脸孺子可教地,亲昵地揪了一把她的小鼻子,"这就对了。"

黎太太还是懵:泼出去的水收不收得回来,跟她有没有对他表白,有什么必然而然的关系吗?

黎先生意气风发地愉快地笑:当然有。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被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所以,你说喜欢我的话,我听见了,也收下了。

黎太太:"额..."

对上小妻子依旧迷茫的双眸,黎先生却大赦天下般好心情地宣布,"嗯,看在黎太太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我送你去公司。"

黎太太听到老公大人的亲口允肯,迷茫的眸底又闪过一丝错愕:黎先生今天中头彩了吗?

竟主动要求给她当司机。

不过,最错愕的,应该要数管家芬姐:

先生和太太刚回来的时候,还互相看不顺眼、别扭着呢,怎么她和护士阿雅下去搬一趟礼物上来,两人又好得搂着腰一起下楼了?

先生嘴边的笑意几乎藏不住,对她和阿雅说话的时候,嗓音里都透出清晰的悦色,

"晚上多准备两个菜,我和太太会回来吃饭。"

阿雅递上去给太太准备服用的开水和药,也被先生提前接了过去,"来,我喂你。"

芬姐和阿雅见这小俩口恩爱甜蜜的样子,悄悄地扭过脸去偷笑。

太太脸皮薄,白皙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伸手过来夺先生手里的水杯,"我自己来。"

先生狭长的墨眸微微一沉,俯唇,在太太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就见太太忿忿地咬着唇!

黎太太暗怒:她们哪里知道,黎皓远那个不要脸的臭流氓,竟然对她说,"要不要我用嘴来喂你?"

简直是...

他也不怕污了别人的眼!

但黎皓远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小脸,似乎真的有打算这样做?

所以,黎太太怒归怒,过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小嘴,任由男人将药和水一起喂进了她嘴里。

阿雅接过先生递来剩下一半白开水的杯子时,又和芬姐对视一笑,互相笑开了:

还是先生最有办法,哪怕太太生再大的气,他也能治得她服服帖帖的。

黎太太可怜兮兮地瘩拉着小脸:

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向来惜脸如金的黎先生一旦不要脸起来,到底有多么的令人发指!

唐氏。

黎皓远送唐安妮抵达公司时,已是十点多了。

被这么一耽搁,他身上的电话几乎响个不停。

林立生怕再生意外,接连跟黎皓远firm了接下来的几个行程,确认无误,才给对方回复。

唐安妮推开车门下车时,黎皓远还在讲电话...

深邃立体的精致五官是往日那般的冷峻严谨,一丝不苟的态度。

她没有打扰他,伫在副驾门外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先上去了,便关上车门,落落大方地迈进公司大堂...

黎皓远挂断通话时,只来得及看见她俏丽的身影隐入电梯,转眼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忍不住又拨了她的手机,"怎么就这样走了?"

唐安妮讷讷地:"额..."

那是还要怎样?

她不是都已经跟他挥手道别了吗?

黎皓远几乎能洞穿电波另一端小妮子委屈的小模样,凉薄的唇角不觉又溢出一丝逗弄的笑意,

"不是还欠我一个goodbyekiss吗?"

唐安妮:"额..."

幸好她乘的是总裁专用电梯,没有人跟她挤在一块儿。

黎皓远这两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怎么动不动就爱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她只觉得,自己脸上滚烫的红晕,一直迤逦到了耳后根...

连同她白皙的颈子也莫名地躁热了起来!

车厢里的黎皓远听见了她细如蚊呐的声音,"我要挂了..."

深邃狭长的眸遂微微地眯了起来,从大厦内堂的明亮光线中收回目光,

又低头,对着手机话筒低低地"啵"了一记。

电波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单调的茫音,"嘟嘟嘟..."

屏幕里显示,对方已切断通信讯号。

收起手机,他点了一支烟,在仍留有她余香的车厢里默默地抽着:"额..."

反复回荡在耳边的,是她那一句不自知的情意外泄,"就算我再喜欢你,我也是有自尊有脾气的..."

他终于微微地笑了起来:

...唐安妮,既然喜欢上了,是不是就离爱不远了呢?

简洁明快的秘书室。

申建宗正从在靠窗边的那张办公桌上,双目专注,瘦长的十指快速地在面前的电脑上敲打着什么。

冬日将近中午的温暖阳光,从层层卷褶的百叶窗缝隙里,偷偷溜了进来,有几缕影影绰绰地落在了他头上,

竟映照出他两鬓出现了两撮明显的白发,清晰地生出一种人近黄昏的悲哀感。

唐安妮的心也隐约不安:不知不觉,申叔竟然已经在公司服务了三十年。

从一个朝气蓬勃的年青小伙,一直到现在的垂暮蔼蔼...

只凭着一股忠诚和责任,不可谓不难得。

为了唐氏这份工作,他没有好好地对家庭尽义务,让妻子颇有怨言。

终于,若男的妈妈在她十岁的那一年,跟别的男人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么多年,就他们父女相依为命一起捱过来的。

幸好,若男这小姑娘也懂事,从来没有让申叔担心过。

在唐家进进出出的,也是极乖巧懂事。

母亲唐夫人也不止一次地提过,唐氏多亏有申叔一直在尽心打点,无论公司怎么样,也不能亏待了他和若男。

唐安妮想,或许,等若男留学回来,她也该好好安顿他们父女了!

沉思之间,有穿过走廊的员工恭敬地跟她打招呼,"唐小姐,中午好。"

唐安妮轻轻地颔首示意。

再抬头,申建宗修长清瘦的身躯已经自座位上站起,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大步迈了过来...

他恭谨地叫了一声,"大小姐。"

又扭头,吩咐办公室的助理,"你去给大小姐冲杯咖啡过来。"

年青的助理小妹领命,匆匆前往茶水间...

转身,抱着一沓文件走出秘书室,又率先在前开路,迎着唐安妮一起前往隔间的总裁室...

申建宗伸手,替她打开了门,"大小姐,请..."

唐安妮轻点颔首,"谢谢申叔。"

踩着高跟鞋走进去,她来到父亲那张宽大厚实的高级桃木办公桌前,

伸手,拉开桌后的黑色大皮椅,仪态端庄地坐了下来,一边开启电脑,一边问起公事,

"是谁要召开临时董事会?"

按理说,唐氏现在已经笼罩在黎氏财团的光环下,应该没几个人有胆子敢到这来造次的。

即便那人把她手上的股份全都夺走了,黎皓远也不会让他坐稳唐氏的江山。

他曾公开地说过,唐氏是他的半张脸面呢,岂容他人公然来打他的脸?

申建宗却略过了她的问题,转而让她签了几份公司日常的财务支出和采购明细。

直到助理小妹将她的咖啡送进来,他才转身,走过去,把总裁室的房门给关上了。

"大小姐有所不知,姚夫人和沈馨手上持有的唐氏股份,现在都集中到一个人的名下了!"

唐安妮大吃一惊!

葱白的手指一个轻颤,竟然触到手边那杯滚烫的咖啡。

被烫得一下子缩回了手,"是谁?"

申建宗俯身过来,在她耳边极是忌讳地说了一个名字,"苏维延。"

唐安妮闻言,纤细的身躯蓦地又是一个轻颤!

申建宗大概是以为,她也曾听说过苏维延在坊间的各种不良传闻,紧锁的眉目间也透出一丝隐忧,

"至于他是怎么拿到她们手中的0%,又跟沈氏与姚氏达成了什么协议,我没有得到消息。"

"虽然,沈氏和姚氏目前还没有针对我们实施什么行动,但我们不可不防!在他召开董事会之前,大小姐可得想个对策。"

"额..."

唐安妮冷笑:"他想干什么?要把我还是我爸爸赶出董事局吗?"

"说不好。最让我震惊的是,苏维延竟然提出,要重新启动'仙尊一号';的研发案!"

申建宗说着,又打开手中的文件夹,从中抽出一份文件,放到唐安妮面前的桌子上,

"大小姐请看,这是苏维延提供的部份配方用量。"

唐安妮只看了一眼,不觉瞪大了水眸,

"这怎么可能,连我们手上都没有这么精确的数量,那个配方不是唐氏的最高机密吗?连姚氏那边都没有..."

"药剂师失踪之后,这付配方几乎都成迷了,苏维延又是怎么得到的?"

"额..."

申建宗却连连摇头,"他不肯跟我说仔细的情况,这个用量表也不是完整的。他说,他只跟你一个人谈。"

阳明山,姚府。

偌大的客厅里,一片鸦雀无声。

沈馨双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垂眸,安静地等着公婆的审判。

今天早上,她故意支开了守在姚振宇房间外面的两个保镖,把被困在里面的丈夫给放走了。

姚振宇的头受伤了,不过,并不严重。

逃出去的这四五个小时内,应该已经处理好伤势,并且,找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的护照在姚夫人手里,她也已经给他偷出来了。

行李和信用卡以及必备的现金,她一样不少地,都给他准备好了。

临走之前,振宇哥只跟她说了一声,"谢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心口,隐隐地生出一丝痛楚:她有多希望,他能问她一声,"馨儿,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可是,没有。

她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来帮他,最后,他心里想的,仍然不是她。

她该死心了吧?

不管她是否清白之躯,也不管她对他有多好,他最爱的,永远也不会是她!

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被苏维延弄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冰凉而僵滞的空气中,苏维延端在上位,冷冷地盯在下面一脸灰白颓然的沈馨...

姚时辉给他打电话说,沈馨把姚振宇给放走了。

他就立即从常住的酒店赶过来了,正好看见沈馨神色哀伤地,跪在姚氏夫妇面前磕头认错。

听说,姚家把香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着姚振宇。

姚夫人心疼宝贝儿子受伤又流落在外,正在一旁边抹泪,边怨念地瞪着沈馨。

姚时辉自然也是很在意他唯一的血脉,对待沈馨的脸色也好不起来。

姚夫人吩咐佣人,给苏维延沏了一杯茶过来,端端正正地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

苏维延不动声色地取过茶杯,端在手中,眉间有暗潮汹涌的情绪...

佣人见姚夫人没有别的吩咐了,便适时地退了下去。

苏维延则是一手托着杯座,一手擎着杯盖,轻轻地拨动着杯中的茶叶,

又低下头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嗅了一口茶的味道:是香味清冽的西湖龙井,茶质温和,不伤脾胃。

苏维延只拨弄了几下,便叠起杯盖,仅余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他低头,自缝间渗出的茶水中轻啜了一口,状似在品茶,深沉的眸光却分明不着痕迹地落在了下面的沈馨身上...

他嘴角间的刻意冷漠与讥诮,似乎并没有让沈馨心生怯意?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觉得,今天的沈馨竟然有一种,像是对任何人或事都已经不再在乎、心死如灰的感觉?

甚至,也不在乎他手中的那一辑不能见光的她的片子,会对她、对沈家、对姚家,造成多么可怕的严重后果?

放下手中的茶杯,苏维延食指微屈,眉头紧蹙着在茶几上轻敲了一记,"说吧,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你到底把振宇兄弟藏在什么地方了?"

他冷冽的目光扫向了下面的沈馨,刻意借用了一回娘家哥哥的身份,"馨儿妹妹,你要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振宇兄弟的至亲,担心他、关爱他的心情,不会比你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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